话音一落,楼上便传来一个尖锐冷厉的训斥声,“大胆容静,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跑到本夫人面前撒野!”
只见一个身着华服,一身珠光宝气的中年妇人一步一步端庄地走下楼梯,此人正是西府二房的赵姨娘!
姨娘,说白了便是妾侍,根本没有资格自称夫人,但是,她最痛恨别人叫她姨娘,一贯傲娇自称本夫人,言行举动都刻意做得端庄大气。
只因为东府无后,而西府大房也无子,她的儿子便名声言顺成了容家的长子,继承人。
母凭子贵,母仗子势,纵使是妾,在容家的地位可一点儿也不输正室夫人徐氏,气势甚至比徐氏要要凌人三分。
如果容思勤没当上女史,给徐氏长脸,那将来她必是要被扶正的!
随着她一步一步,端端庄庄走下来,长眉入鬓,表情肃厉,盛气凌人的气场让不少婢女都低下头后退。
只是,当她走近,却反倒被容静清丽出尘,尊贵脱俗的气质所震慑到!
怎么会这样?
印象中的容静,漂亮是漂亮,却胆怯矜持,让人过目就忘,而眼前的女子,看似容静,却更像另一个人,带笑的眼睛灵动如秋水,却分明隐藏一抹孤高,倔强的精芒。
如果说赵姨娘的气场是华服加身,端架子端出来的,那么容静的气场,便是浑然天成于她的自信从容,哪怕泰山压顶,都依旧巧笑盼兮,美目流转。
容静当然记得这位姨娘,好几回大冬天里揪着她的头发往冰水里栽呢!
她轻挑眉峰,笑道,“赵姨娘言重了,静儿岂敢跑你面前撒野了?”
这话倒是中听,可谁知她话锋一转,竟道,“反倒是赵姨娘,你不请自入在我家也住了好长一段时间,也该收拾下,请了!”
她说,微微侧身,优雅地朝门外打了个请的手势。
这分明是羞辱到脸上来了,偏偏容静说的又是事实,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赵姨娘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气得头顶都快冒烟,顾不上什么端庄、什么大气,箭步就朝容静冲过来。
“小贱人,胡说八道什么,老娘今儿个非不撕了你的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