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是跟高老道从地宫之中逃出生天之后,身上才发现尸毒的,这似乎从侧面印证了这壁画的真实性——“擅闯地宫的人会受到巫术诅咒,身中尸毒而死”。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爹一直在旁边跟着我的视线一起看这些壁画,同时也看着我的一举一动,见我突然这么大的反应,顿时开口问我怎么了。
我眼眶一热,回头抱住他的一条胳膊,强忍着鼻酸把自己身中尸毒的经过讲了一遍。
等到哽咽着讲完,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已经被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声音都沙哑得吓人。
一旁贾山直接听傻了,直着脖子坐在一边,满脸惊魂不定地看着我和我爹。
爹起初眼中有一瞬间的慌神,但是旋即皱眉疑惑道:“从你出了忠王冢到现在,怎么说也过去了两三天,尸毒发作起来往往极快,你怎么还好端端地什么反应都没有?”
说着,他伸手把我按在他腿上,撩开了我后背的衣服,举着蜡烛一照,就是一愣。
我趴着,等了半天也没听到爹和贾山出声,还以为尸毒有了什么不好的变化,顿时急了,“我吃了高老道给的解毒丸,爹,咋样了,我之前看的时候明明都退下去了,难道又严重了?”
结果一扭头看见我爹和贾山疑惑的脸。
“现在也就这么大。”贾山把食指和拇指叉开,比划出一个硬币大小给我看,“这壁画上是不是骗人的,你都感染这么久了,看上去也不怎么严重啊。”
“不可能,之前都长到我前胸了差点到了心口。”我不满地爬起来,凑近烛火朝胸口比划了下。
这一下让我愣住了,我再次挥手在胸口上胡噜了一把,“咦?变样儿了?”
我胸前被黄皮子送的护命红纸印上五个金字,本来在心口位置上胡乱排列,可现在却赫然在我的心口上围成一圈,形成一个金色小太阳一样的圆形,在皮肤上若隐若现。
爹也注意到了这五个金字,更是惊讶,我只好又把老黄皮子的事儿跟爹讲了一遍。
这下贾山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他本来就是个无神论主义者,这几天的经历已经把他的三观砸了个稀碎,本来就在一点点地重塑,现在我这么一说,又让他深受刺激。
爹却拍了拍我的肩膀,帮我把衣服穿上,沉吟片刻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东西我连听都没听说过,既然你有这缘分,说不定真的可以保你性命。”
我点点头,穿好衣服,刚要说话,前头甬道里忽地涌进来一阵疾风,呼啸一声,就把爹手上的蜡烛吹熄了。
石室内灯火一晃,光影摇曳,旋即陷入一片黑暗,我眼前伸手不见五指,吓了一跳。
可还不等我们三个开口确认彼此情况,我忽地闻到这风中竟然好像有一股极重的腥气,这腥气非鱼非虾,却熏得我双眼流泪,晚上吃的饭差点都要吐出来了。
我死死捂住鼻子,心跳如鼓,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一下想到了之前在地下溶洞里遇到的巨蛛和大蛇,只觉得匪夷所思。
好端端地,怎么会有这么重的腥风?难道这里也有那样的怪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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