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犯着嘀咕,我却一动也不敢动,双胞胎像动物世界里非洲大草原上盯住了猎物的鬣狗,虽然眼眶里一片灰白活似个瞎子,但是我能清晰地感觉得到,他俩的四只眼睛正不住地打量着我,只要我有一点点松懈,就会立刻受到他俩的群起攻击。
正僵持着,外头忽地传来房门开合的响声,同时就听见罗婶的声音由远及近地响起:
“……吃着饭呢,我寻思明天让他在咱家再歇一天,你跑一趟,去康师傅家报个信儿,省得康师傅惦记。”
我心中大骇,正要开口喊罗婶和张叔不要进来,可已经晚了,双胞胎的头循声齐刷刷地拧向门口,大宝手脚并用,活似个灵活的耗子,几下就攀着炕沿到了门边,纵身就跳。
“张叔小心!”
当先进来的是张叔,我大喊一声,手上的烧火棍疾疾递出,呼啸一声,一棍子砸在了门框上,横在了张叔身前半臂远。
“嗷!”
大宝的小身子纵在半空来不及收势,胸口狠狠撞在烧火棍上,登时惨叫一声,可还不肯退步,顺势用手肘死死卡住烧火棍,两只小手拼了命地朝张叔乱抓。
张叔吓了一跳,不可思议地看向我,“小包师傅,这……这是咋回事儿?”
“大宝二宝中邪了!”我拼命用烧火棍抵住门框,心道这小子可真沉,同时咬牙发力一甩,狠狠把大宝掼在正打算扑上来的二宝身上,一个跨步,反手提过烧火棍,一棍顶在大宝胸口上,把双胞胎死命地钉住。
双胞胎一个摞在另一个身上,活似个翻了背的四脚小乌龟,在烧火棍地下呜嗷乱叫,手脚乱蹬,要不是我吃了半碗面条恢复了点力气,险些压制不住。
罗婶拼了命地挤开张叔,闯进屋来,见此情形,嗓子眼里挤出一声“儿子”,两腿一软就要瘫倒,幸好张叔眼疾手快一把架住她。
“大宝二宝这是咋啦,好端端地咋会中邪那!小包师傅,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罗婶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嘴唇哆嗦着一叠声地问我。
我哪知道这是咋回事儿啊,只好三言两语把刚刚的情形说了一遍,我刚说完,张叔却是一拍大腿,“哎呀!莫不是我从山东坟背小包师傅回来的时候,招回来啥东西了吧?”
“招啥了?你这个挨千刀的,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了!”罗婶一巴掌拍在张叔手臂上,顺势狠狠掐了几把,掐得张叔龇牙咧嘴。
“哎呀,我哪知道啊,我啥也没干啊,好端端的啥玩意儿来祸害咱家啊。啊,对了,我好像在找到小包师傅的地方看到个啥影子,但是雨太大没看清,一眨眼功夫就没了,会不会……”
张叔说到这牙都打颤了,眼睛瞟着炕上挣扎的俩儿子,又心疼又害怕,见我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忍不住开口小声道:“您可轻点啊,他俩怕疼。”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张叔,要么您来压着试试,你都不知道他俩劲儿有多大,您看看他俩嘴里那两排小尖牙,我刚才要不是反应够快,这会儿咱们仨都被他俩包饺子了。”
嘴上说着,我心里却是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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