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到头就是道观上台,两边是几座敞开式的神龛,一米多高,都是石质,里面供奉着神像,我辨认了一下,一个也不认识,就问李欣,他竟然也摇摇头说没见过。
大头奇怪的说:“连你俩都不认识啊,依我看里面八成摆的就是狐胡王他老姨二舅啥的。”
“少扯淡。”我用微型相机把几尊神像都拍了下来,打算回去找人看看,说不定能有线索,我总感觉这座镇灵台就是揪出巴蜀人身份的关键所在。
大头不以为然,他把手电夹在腋下,尝试着搬了搬神龛,问道:“诶,掌柜的,你说这些东西值钱不。”
我点点头,回他:“别说整座神龛,就是里面的神像都好出。”
老万也捎带看了眼,说道:“我认识个南方老板,他花这个数,收过一个残损的。”
大头看老万比了三根手指,露出惋惜的表情,痛心疾首的说:“真相太残酷了,这东西不好带啊。诶呀,这个能有价吗?”
我看过去,发现大头竟然从一尊神像上扣下来一个部件,大头连连摆手:“这可不是我故意破坏的,我一碰它就自己掉下来了,你给瞅瞅。”
我白了他一眼,接过手打量一下,好像是个石盘,没啥特殊的,就想递还给大头,谁知汉生伸手接了过去。
他掂量两下,略一皱眉,左手中食两指在上面连点几下,石盘被敲得龟裂,一抖竟掉下几块石皮,露出里面的青铜质。
我啊了一声,是个青铜器。
大头赶忙接过去,把石皮全扣掉,露出一面铜镜,他哈哈一声,又想起了什么,把镜子塞我手里说了句“揣好”,就又兴致冲冲的去扣其他神像身上的部件了。
没等我细研究这面铜镜,老万和汉生也发现了,我把镜子揣进包里,几步跑过去。
道台尽头是一个不大的平台,上面有两座灯鼎,还有一块青褐色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再就是一些散乱的瓶罐。
赵敏要上去,被汉生拦下来,他指着地上道:“你看。”
我这才注意到,地上有一排脚印,看起来应该是很久之前的,已经不是很清晰了,我再看旁边,楞了一下,不信邪的又照了照四周,不由自主头皮就麻了,从平台过来,就只有那一串脚印,而且是从里面走出来的!
这意味着什么?当初有人从上面走下来?
老万额头也起了汗,我俩面面相觑,他小心问我:“会不会是清兵?”
我摇头,“总得有过去的脚印才对啊。”
我们几个小心翼翼靠过去,汉生从罐子里发现了一些食物残渣,赵敏也从一个鸡嘴瓶里找到了水,而那块青褐色的东西老万说应该是个蒲团,这样看起来,是有人在这生存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二爷。”
汉生抛过来一个檀木盒子,我接下手感还挺重,打开后里面是个金盒,再打开里面还有个玉盒,我突然意识到里面是什么了,随着玉盒打开,一枚质地细腻的玉玺静静的躺在里面。
这枚玉玺四壁光素,颜色均一,玺面圆雕交龙钮,龙爪紧抓玺面,端肃敦仪,无论从雕工还是玉质必是正品无疑。
我把玉玺递给老万,他也算这行的行家,一入手便知真假。
他啧啧道:“同样的交龙钮,品质不差于嘉庆帝的那枚‘敷春堂宝’玉玺,说实话,从色泽上看,甚至还要强上许多,不过价值就要大打折扣了。二爷,这枚要是清朝玺,咱们后半辈子就能歇着了。”
我道:“是啊,要是清朝玉玺咱这就能打道回府了。”
虽然有所收获,但是我们几人显然都有些心神不宁,不断看向那块早已腐烂的蒲团,玉玺在此地出现,那么当初在这打坐又离开的人,就不言而喻了,只能是狐胡王!
代表着“永生”的丹炉被人打开,走下去的脚印只有一串,难道狐胡王真的等到了他的长生不老药?
我有些头疼,从没遇见过比这更离谱但又让人不得不相信的事,如果狐胡王得到了永生,他又去哪了呢?
这个时候,我就听到大头鬼叫了一声。转头一看,他指着一个空的神龛嚷道:“妈的,这尊神像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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