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最悲痛的事情莫过于是看着朋友亲人的离去,可人生在世,却是谁都不可避免的要遇到这些事情,花郎的心很痛,因为他一直把自己当成是一个浪漫主义的人,他对于这种生离死别,最是看重,又最是不想看重。
他是一个矛盾的人,他想让自己看起來超然物外一些,可事实却是他亦不能免俗。
整个冬天过去了,在正月初的时候,花郎和温风两人终于赶到了京城,此时的京城风依旧是冷的,只不过因为新年的缘故,这里的热闹似乎能够冲淡一切寒冷。
花郎和温风两人來到京城之后,沒有告诉任何人,更沒有去找包拯,虽然他们两人很清楚,让包拯知道他们两人的到來之后,对他们两人只有好处而沒有坏处。
可花郎所想,不过是陪柳永而已。
走过熟悉的街道,花郎和温风两人终于來到了柳永居住的那个地方,当他们敲响门之后,一个清悦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來:“谁。”
声音落下,门便吱呀一声开了,门内的人有些惊讶,可她那惊讶的神色,却无法掩盖她那艳艳的外加风韵的容颜。
來人是谢玉英,柳永实际上的妻子,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是柳永的红颜知己,当谢玉英看到门外的人之后,突然有些激动,两人已有多年未见,但让她激动的却是花郎因为她送去的一封信,便不顾严寒,风尘仆仆的赶來了,她突然觉得,柳永这辈子能有花郎这样的朋友,真是值了的,试问在这个世上,谁的朋友可以做到花郎这样。
大家相对无言,直到另外一个声音传來,那谢玉英才突然觉得有些失态,连连道了个万福,道:“花公子赶快请进。”
刚才的那个声音并不是柳永的,而是陈师师的,她本风尘女,如今已然三十有几,虽是风韵犹存,可却早过了在风尘中浪迹的年龄,因此这便与柳永、谢玉英住在了一起。
花郎和温风随她们进了客厅之后,便看到了坐在客厅一杯复一杯的喝酒的柳永,此时的他是那般消瘦,让人看了之后忍不住便想要生出怜惜之心。
柳永看到花郎的时候,突然停下了手中的酒杯,而花郎则淡然一笑:“士别多年,柳兄依然如故,还是这般潇洒。”
柳永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哈哈笑道:“痛快,痛快,人生得遇一知己,当真是痛快非凡的。”说完这个,柳永将另外一杯酒倒满,道:“花兄弟,请。”
跟柳永喝酒,绝对算不上是一件畅快的事情,因为就绝对想不到他会跟你喝到什么时候,也许是明日晨曦,也许是沒完沒了。
可让花郎沒有想到的是,柳永只和花郎喝了一杯酒。
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可更多时候,一杯酒便已经代表了一切,当那一杯酒下肚之后,他们仿佛忆起了当初的相逢,忆起了花郎脚谢玉英弹唱的那首白衣,还有京城青楼,那里发生的一幕幕。
柳永喝完一杯酒,仿佛一生就这样过去了,他突然费力的咳起來,仿佛要将自己的肺给咳出來,可是当他剧烈的咳嗽之后,却露出了展颜一笑。
第1338章悲歌
时间易逝,转眼之间,京城便已柳绿。
在一个依旧料峭的春天,柳永在灌进最好一杯酒后,终于走到了自己生命的尽头。
不过,柳永却死的安详,因为在他去世的最后一刻,有知己相伴。
那天,京城的天色都为之暗了一暗,仿佛是在为这样一个才子感到不值,他的一生,是在不得志不得意中度过的,而他的一生,也是潇洒的,潇洒的带着几分令人欣羡。
柳永沒有其他朋友,只有花郎一个,外加很多红粉知己,所以在柳永去世之后,他的所有后世都交由这些人办理,本來,花郎想给柳永办一个风光无限的葬礼的,可是后來想想,柳永一生不为世俗所容,那么这些世俗的葬礼,他定然也是看不惯的,后來在跟谢玉英和陈师师商量过后,他们决定一切从简。
因为一切从简,所以很多事情很容易便做好了,一切就绪之后,在一个有着淡抹阳光的下午,在花郎和谢玉英、陈师师几人的操持下,柳永的尸体准备下葬。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花郎雇了几个人來抬棺材,然后便直接奔望京城郊外乐游原。
乐游原在长安城南,离柳永所居有些距离,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題,花郎和谢玉英、陈师师等人走在前面,一路上谢玉英和陈师师两名女子悲痛欲绝,抽泣不已,花郎心中虽也悲痛,可不知为何,却总是留不下泪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柳永对他來说,其实早已经是一个死人。
又或许,真的沒有什么事情,让花郎对于柳永的死感到悲痛欲绝,流泪不止吧。
人是一个很奇怪的生物,很多别人认为很感动的事情,其他人可能并不这样认为。
京城的午后,已经渐渐有了暖意,几个人,一栋棺材,就这样在繁华的长安城街道上慢慢行着,不时有人停下张望,议论纷纷,可花郎等人却并不为之所动,依旧漫步行着,而就在他们经过长安城青楼聚聚的那条街的时候,花郎他们发现整个青楼竟然全部刮起了白布,一些风尘女子,皆是哀声,并且很是自动的跟在了柳永棺材的后面,当花郎他们走过那些青楼聚聚之地后,棺材后面已经跟了不下一百多名风尘女子,这些风尘女子,本是社会上最低层的人,可是在这个时候,她们却深深的感动了花郎。
一股说不出來的感觉突然袭上了心头,然后眼泪便不自觉的流了出來,那感觉不知为何,竟然是痛快的。
是啊,人生在世,怎样的人生才是不虚度的呢,也许像柳永这样的便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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