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再说废话,都拿眼睛瞅着前方远处的燕狂徒,纵马尾行在后。前面的燕狂徒显然也知道后面跟着三骑,但她艺高人胆大,压根就没把后面的三骑放在眼中,实际上她纵横江湖多年,也算是个名人,在走江湖时经常会引来武林人士围观,她也已经习惯了,别说后面有三个人尾行,就算有三百人尾行,她也不在乎。
四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狂奔了数百里,晚上休息的时候,前面的燕狂徒就将马儿放在草地上,自己则在旁边的树下坐着休息。李岩等人也就在后方远处扎个小帐篷休息,双方遥遥相望,李岩等人不靠近,燕狂徒居然也不来理他们。
就这样一路相安无事,转眼两天时间过去,只见前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一个庞大的兵营,兵营的临时营墙上插着一面大旗,迎风招展,旗上一个斗大的“岳”字迎风飞舞,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岳家军的营地之外。
岳飞的军营确实非同凡响,远远看去,就能看到军营布设得井井有条,只消远远地看一眼,就带给人一种精神抖擞的感觉,不愧是名闻天下的岳家军。
李岩等人还未靠近,就见一队游骑兵迎了过来,为首一名武官,手里高高举着马刀,大叫道:“尔等何人,前方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跑在最前面的燕狂徒大声笑道:“我来见岳元帅,有要事和她商量。”
那游骑兵的队长道:“你是何人可有介绍信”
燕狂徒哈哈大笑道:“我要见谁,还需要什么介绍信你们快快滚开。”其实她若好好地解释一番理由,岳家军的士兵多半是要听的,毕竟岳家军军纪严明,绝不是那种欺压良民,霸气横行的坏蛋军队。但燕狂徒却没有好好说话,一开口就是傲气十足叫人滚开,那骑兵队长又不是泥做的人,哪能不气手上马刀一横,道:“你这女人好没道理,我好意相询,你开口就骂人,岳元帅不是你这种人能见的,快快走开。”
燕狂徒哼了一声,突然伸手向前一招,她和那骑兵队长相隔还远,起码也有好几丈,但这一招手,那骑兵队长手里的马刀居然就脱了手,仿佛被磁铁吸引着一般,落到了燕狂徒的手上。也没见她如何作势,只是手腕轻轻一抖,那柄精铁所制的马刀,就变成了一地的碎铁片。
“擒龙功”李岩吃了一惊:“比马尾辫妹子的还要厉害得多。”
燕狂徒笑道:“这样可见得岳元帅”
在后面观战的柳随风不禁摇头道:“燕狂徒是想显露一下本领,表示自己是奇人异士,有资格见对方的头儿,但她却不知道,她这幅狂态,用来混武林还行,你打了人家门下弟子,露了一手功夫,杂鱼就不敢惹你了,肯定得叫帮主出来见你。但这一招在军队看来,就不行了这妥妥就是瞧不起人家岳家军啊,军队也不可能放这种危险人物直接面对自己的主帅,一会儿有得好戏看了。”
李岩也点头道:“就是,对武林门派和对军队用的态度,还真不能一样。”
果然,两人话音刚落,就见那骑兵队长拿出了一个号角,呜呜地吹了起来。
燕狂徒笑道:“哟,吹号叫岳元帅来迎接我么”
“放屁”那骑兵队长大怒道:“叫兄弟来收拾你。”
只见军营大门洞开,一队数百人的骑兵队,从里面蜂涌而出
、第八一六萌、岳云
岳家军的骑兵队可不是普通的骑兵队,那是一只连金国骑兵都闻风丧胆的军队,每一只骑兵都显得神彩奕奕,每一个士兵的脸上都谱写着一曲苍桑与彪悍,鲜亮的铠甲,高昂的斗志,奋战不懈的决心,那些在别的宋朝军队上看不到的宝贵精神,在这一只军队身上都能看到。
李岩远远地看到这只骑兵队冲出来,心里便禁不住想道:有这样的军队,怎么可能打败仗
只见骑兵队到了近前,为首一员武将,鲜衣怒马,大声喝道:“来者通名某家刀下不斩无名之人。”
燕狂徒哈哈大笑道:“你叫我通名你怎么不通名”
那将领怒喝道:“某家乃是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阆州观察使、高阳关路马步军副都总管,张宪”
这好长一窜头衔,李岩听得头大,但听到最后的张宪二字时,精神却一振心想:原来是他,这个可怜的熊孩子也是抗金中将,岳飞最为倚重的左膀右臂,也是和岳飞、岳云一起被害死在风波亭的人。
燕狂徒听说是张宪来了,狂傲之色倒是稍稍有所收敛,看来面对这种世人皆知的抗金英雄大将,燕狂徒心里也是有几分敬意的,但她的脸还是仰得很高,几乎就要露出鼻孔给张宪看了,哼哼道:“我叫燕狂徒”
燕狂徒这名字,如果在武林中报出来,那真是要吓死人的,只要想想联合武林中数百高手,其中还有李沉舟、柳随风等怪物的围攻,却依然能杀死数人逃走这份功夫,就足以吓得别人全身发抖了。如果燕狂徒跑到某个门派前面报名字,只怕会吓得人家整个门派立即卷铺盖跑路。
燕狂徒满心以为报出这名字,对方就能让她见岳飞。却没想到,对于军队来说,她的名字无比的陌生,听起来甚至根本就不像真名字。哪有人把名字取成“狂徒”的
张宪怒道:“少在这里乱报名字,哪有人把名字取成狂徒的这用来形容你的性格倒是不错。”
“喂,我的名字真的叫燕狂徒”
“嗯嗯,你果然是个真正的狂徒。”
“快让我去见岳元帅,我有事和他说。”燕狂徒叫嚷道。
张宪冷哼道:“你确实要去见岳元帅,但不是走着去,而是被我们绑着去。”他向后一挥手,大喝道:“将这个狂徒拿下”
只见数名骑兵从后面飞奔上来,手上长矛挥起,扫向马背上的燕狂徒。这些骑兵倒也是手下留情了,并没有用矛尖直接捅向燕狂徒的意思,只是想用枪杆将她打落马上,好生擒活捉。毕间此人虽狂,却是明显的宋人。岳家军在打金国人的时候无比凶狠,但对宋人还是比较温柔的。
他们低估了燕狂徒,对付这样的怪物,就算他们用枪尖捅过来,也是不可能的有效果的,更莫说只是用枪杆来扫了,燕狂徒对这些长枪看都没看一眼。只是任由它们击打在了自己的身上,只听到“啪啪啪啪”一阵轻脆的响声,骑兵们手上的长矛全都折成了两截。
这些长矛就好似扫在了坚硬的岩石上,石头当然是没事,枪杆却不堪承受反弹的力量,纷纷从中折断。
燕狂徒哈哈大笑。狂气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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