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穿戴,整了整衣冠出门去了,远远的瞧见前头书房里,弥琉璃早已打扮整整齐齐的,领着两个孩子正等着,志新兀自迷迷糊糊,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倒是白羽十分殷勤在一旁扶着他,轻轻捅了捅他道:“志新醒醒,在外头别睡吧,仔细夜风吹着了头疼。”
志新方才悠悠转醒,但见金乔觉走来,连忙规规矩矩站好,两个孩子请了安。琉璃因笑道:“大人的轿子在外头预备下了,小殿下和小少爷今儿还是坐车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句俗话,相信我00
、第百五十五回
金乔觉摇了摇头,并不理会琉璃,转身对门房金福儿道:“去牵了我的马来,今儿我带着孩子骑马入宫”
弥琉璃听了这话大惊,待要劝他时,金福儿早已牵了马过来,金乔觉腰身轻轻一纵,跃上马背,又将两个孩子抱起来,对那弥琉璃笑道:
“无妨,有我在孩子不会出事的。”说着,策马凌剑扬长而去,琉璃在后头追之不及,一跺脚道:“殿下招的这位姑爷怎么这样任性的”说着施展轻功也追了上去。
那白羽原本胆小,如今给金乔觉抱在马背上,唬得直往大人怀里钻,倒是志新淘气好胜,此番觉得有趣儿,因笑道:“爹爹,再跑快一些。”
金乔觉闻言笑道:“这才是咱们家的好子弟。”说着,鞭鞭打马,风驰电掣一般往那皇城之中奔去。
一时间到了城墙外头,那小琴相公正奉命来接,远远的就瞧见金乔觉策马而来,心里不大乐意道,如今也是个一品大员,朝廷的封疆大吏,又是殿下的丈夫,怎么倒骑起马来了
正想着,但见那金乔觉骑马冲将过来,也不知道悬崖勒马,眼看要往护栏里头冲,唬得小琴相公惊喝一声,对身后之人道:“快闪开”
一面腰间提纵,施展轻功腾空而起,伸手抄住了金乔觉的马缰绳,膂力一掼,将那马匹活活的扯住了。
金乔觉却没想到着琴九相公看着身材娇小容貌可人,竟有这样膂力,因连忙稳住身形,抱着两个孩子跃下马来笑道:“九爷,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那琴九见他嬉皮笑脸的,娇斥一声道:“驸马爷,你也太肯胡闹了,皇城禁地岂是你撒野的地方”
金乔觉闻言冷笑一声道:“这里容不得我放肆,倒容得下一个毛孩子欺负人么”
琴九听了这话,知道金乔觉乃是为了志新和白羽呛声而来,不由摇头叹道:“驸马,难道太后娘娘疼爱小殿下的一片心意你竟不知道,自家孩子与别人家孩子起了龃龉,你该说谁,怎么反倒跟着小孩子家一起胡闹呢”
金乔觉闻言蹙眉道:“娘娘在这件事上原没错办,下官也不敢恼她,我所恼者是那襄阳郡王纵子欺人不说,时候我们家孩子受了委屈,他竟不来陪个不是,没事人一般,今儿我只与他分辨分辨此事。九爷但可放心,不过朝房里见了,打个招呼,将话都说开了,叫他领着孩子到我府上,对内子陪个不是,也就了了这档子闲事吧。我一日公务也不少,倒没那个闲功夫儿只管替孩子出头。”
那琴九相公听了,也不知这话是真是假,只是此番他是朝廷命官,送了孩子上学回来,自然是要到朝房等候上朝的,自己总不能撵他回去。想到此处只得叹道:“这也罢了,你要说自去说吧,只是千万别闹出事来才好,我只管在宫门处接送孩子的活儿,你们前朝的事情,我们翰林院也管不着。”
说着,搂了两个孩子在身旁,这样转身进宫,那金乔觉上前来拉了他的手臂笑道:“慢着。”话音未落,手上使力,在他胳膊上轻轻一托,那小琴相公哎哟了一声,苦笑道:“当真瞒不过你。”
金乔觉道:“你我虽然交浅言深,上次迎迓内子回宫,多得先生妙计,这一回哪能袖手旁观呢,那马匹是原毛畜生,力大无穷,先生单手制住,只怕也是杀敌一万自损三千的勾当,这一回是金乔觉冲撞了你,还要给先生陪个不是。”
琴九无可奈何摇了摇头道:“怨不得连殿下也给你骗了去,到底这样温文性子,叫人恨不起来的。”说着摇头一笑,领着两个孩子转身往东宫去了。
金乔觉目送着小琴相公出去,自己复又上了马,徐徐打马往朝房里去,只因今日来早了一个时辰,朝房尚且没有几人,也是那襄阳郡王合该有事,平日里从来不肯早起的,三天两头的不上朝,仗着主少国疑帝后不和,倒也没人管他。
谁知昨儿吃的不对付,半夜里不合适,起来了好几次,心想着左右无事,不如去朝里混一混,却也是早早来在朝房之中,但见那金乔觉一人在此间独坐,担忧内廷服侍的小黄门端茶递水儿尽心服侍着。
这襄阳郡王原是纨绔子弟,没什么见识,一开始听见坊间传言,说是当年太后娘娘流落在民间的女孩儿如今寻访回来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尚且没有封号,却只加封了这位公主的丈夫做了驸马都尉,因想着自己这位堂妹此番历劫回宫,又是太后娘娘唯一的嫡亲女孩儿,自然是要受宠的,所以在朝堂之上,几次三番恭维那金乔觉,显情买好儿。
谁知那金乔觉是个正人君子,很有些看不惯他这样的嘴脸,开始还是应酬几句,到后来干脆不大理会,弄得这襄阳郡王讪讪的,待要发作,又碍于他家势力,不敢怎么样。
可巧这一日,自家孩子上书房里去,却给他家的孩子打了,那郡王原本意欲来找,后来听见太后主持公道,教志新的书童儿罚跪,方才觉得有些掩面,是以也不敢再进宫来分辩,他家孩子被打的脸肿了一个猪头一般,肋骨又折了两根,如何肯依,加之伤口疼痛,没日没夜的趴在炕上干嚎。
那郡王家中王妃也是个溺爱不明的,又是个悍妇,每每骂他道:“咱们就算是不中用,还带也是太宗一脉嫡亲的天潢贵胄,平白给那小杂种打成这个样子,怎的你就不敢去问一声”
gu903();郡王听了蹙眉道:“少浑说,什么小杂种,人家是当今公主的长子,论起来比咱们家孩子身份贵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