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一直访查了数日,皆是不见飞天的芳踪。放下弥琉璃等人如何心急如焚寻访姒飞天不提,却说当日飞天带着志新枯坐房中等待弥琉璃消息时,但听得门外似有闷哼之声,因有些警觉叫志新回在内间之中藏身,自己却蹑足潜踪来在窗根底下一瞧,果见方才门外看守的兵丁没了踪迹,因心中不知对方是何来头,正欲将房门落锁,谁知那门板却给人从外推开,但见一个绝色少年闪身而入,对他莞莞一笑道:“长嫂别来无恙”
飞天定睛观瞧之际,但见来人却是那钱九郎的盟弟对江澄,不由十分惊惧疑惑道:“你如何却在此处莫不是你家兄长的旧疾复发,请我前去医治的么”那对江澄此番却失了往日从容嬉笑之色,因有些紧张上前扣住姒飞天的手腕道:“长嫂目下处境凶险,兄弟一时说不清楚,还请长嫂带了小官人与我前去一个妥当的地方再做打算。”
姒飞天听闻此言,还道那对江澄是担心给那琚付之轻薄了,因摇头一笑道:“那相公老爷原是念书人的底子,此番只怕也是叶公好龙之意,如何真敢图谋不轨就算如此,你既然知道我有些功夫在身上,怎的还要这般蝎蝎螫螫悬心挂念的。”
那对江澄听闻此言摇头道:“我如何将那书呆子放在眼里,如今长嫂身边虎兕出柙,如何还看不通透现下小弟不能明说,还请长嫂带了我侄儿速速与我回避出去的为上。”
姒飞天听了对江澄这一番话,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因想着近日身边并无可疑之人,心中便疑惑这是那钱九郎知道自己的丈夫公干在外,因派了对江澄将他母子两个诓骗了去,等到金乔觉回来时,便难以寻访自己死无对证了。因坚定摇头道:“你若不将事情回禀清楚了,我是断然不能跟你去的,如今我们母子两个待制在相公老爷府中,为的是给我家老爷作保,好让他领了海捕文书在外面捕盗拿贼的,若是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岂不是连累我家老爷官声有碍。”
那对江澄还要再说时,但听得门外有个少女的声音娇叱道:“啰嗦什么非要打草惊蛇才肯走么,如今我长兄叫你去是你的便宜,若是没有诞育的,凭你流落在外头又有什么要紧,现下叫你这般飞上枝头怎的装腔作势倒不愿意了,贱人就是矫情。”
姒飞天听闻此女出言不逊,言语之间颇多作践,不由得心下大怒,意欲与她分辩几句,又觉得这少女的声音却是有些耳熟,只是好似时隔多年,一时之间记不清爽却是何人。
正在思虑之间,但听得那对江澄一跺脚道:“我的姑奶奶,凡事都要说的和软些才好,大哥原不叫你来的,就是怕你得罪了他,如今他是志新生母,身份恁般贵重,岂是咱们担待得起的么”
那门外的女子闻言冷笑一声道:“我得罪他,我死,又与你这小畜生什么相干。”因说着,掀了帘子进得屋来,飞天定睛观瞧之际,但见来人年纪轻轻,面目娇俏身段玲珑,听她的娇音正是当日自己失贞在那歌姬的绣房之内所遇见的那个女子,想来就是那钱九郎的妹子,名唤什么双儿的。
那朿双双进得门来,此番却是奉命来接自己的长嫂并侄儿,当日只因闺中晦暗难明,原不曾瞧得清爽这个夺去义兄心神的漂亮少年生得如何,只是其后听闻他是阴阳双生之体,又养下孩儿十几年的光景,料定是人老珠黄的了,怎比得自己驻颜有术,虽然已到花信之年,依旧生得年才及笄的模样,因此番耀武扬威而来,谁知一掀帘子,但见那姒飞天非但未曾容颜憔悴,反而因为诞育了子嗣,与当日处子清纯模样相比,更觉艳光四射,虽然裹在一套荆钗布裙之中,到底难掩倾国倾城之色。
那朿双双见了眼前的美人,因心中又是惭愧又是嫉妒的,却也深知自己的义兄为了此人,多年来平生不二色,倒也是有情可原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贱人就是矫情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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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回
姒飞天失落爱子,九龙卫挟持金枝
这几人僵持之间,忽听得内间响动之声,飞天闻声暗道不妙,撤步抽身往内间门棂之内一瞧,果见志新给一个冰蓝色衣衫的少年领在手中,定睛观瞧之际,却是多年前在故衣铺子里遇见的那个钱九郎的盟弟,名唤阚涟漪的便是。
那少年见到飞天,眼中倒是有些惊艳之色,因歪头一笑道:“多年不见,长嫂倒比初嫁之时面嫩了一些。”因说着,将志新往腋下一夹,纵身一跃出了窗外。
飞天再要追赶之际,忽听得身后衣袂响处,便知背后空门给人钻了空子,只得回身迎战,却给那名唤双双的少女扯住了雕花玉腕道:“如今我侄儿已经要回去见他父亲,你走不走原不与我相干,若是不愿去时,只在此地淹留也罢了,志新定然是要认祖归宗的。”
姒飞天听闻此言,如今他姊妹兄弟几个都来了,只怕以自己一人之力难以抗衡,现下志新又给那阚涟漪掳了去,虽然是他们义兄之子,定然不会加害,只是自己又如何能叫亲生孩儿这般沧海遗珠,少不得也要跟了这几个人去,倒要看看那钱九郎打得甚等算盘。
想到此处,也只得放弃了抵抗道:“你们且慢动手,我跟你们去就是了,只是沿路之上定要将我孩儿还我,他年纪幼小,你们带不好的。”
双儿闻言还要嘲弄几句,但听得那对江澄打住话头道:“长嫂恕罪,一切不过权宜之计,到了安全地方,我长兄定然都会解释明白的,如今我姊姊在家是骄纵惯了的,冲撞了长嫂,切莫见怪才是。”虽然口中言语温文,手上却不甚客气,将自家衣袖一卷,裹住双指,在飞天檀中大穴上一点,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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