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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捕文书 王老吉 2393 字 2023-10-08

gu903();展眼之间冬去春来,家中纷纷更换春妆,飞天因将早间手缝的两间长衫熨帖整齐了,送到金乔觉房内教他上身试试,金乔觉见了飞天这样的手艺心意,自然心中喜不自胜,连忙答应着进了内间换下冬衣来,打起帘子往外走时,飞天定睛观瞧,却见金乔觉换下冬装穿了春衫,配上他这等容貌人品,真当得起陌上少年风流之句。

飞天一面冷眼旁观这位师兄,一面心下又替他不值起来,因想着他这般品貌,若要厮配什么样的青春闺秀使不得却总将心思浪费在自己这样一个心如死灰的人身上,却是前世冤孽也未可知。

正想着,忽听得外间巫俏的声音娇娇怯怯道:“飞天姊姊,我收拾了咱们穿用的春衫,姊姊与我一同房中换了罢。”飞天闻言,因口中应道:“就来。”一面少不得来在金乔觉跟前,伸手帮他扯了扯前襟,归置归置衣裳的折痕处。

金乔觉见飞天这样服侍自己,因心中泛起柔情蜜意,又见巫俏在外间不敢进来,遂大着胆子伸手握住了飞天的皓腕捏了两把,飞天见了因脸上一红,一夺手甩开了,口中低声含嗔道:“老爷怎么这样不规矩。”

金乔觉见了心上人桃腮绯红颊带瑰意的模样,因越发有些顾不得了,上前一把攀扯住了他的玉臂低声笑道:“等一会儿换了春衫,也过来给我瞧瞧吧。”飞天见他近日仗着自己对他稍有和颜悦色,因心中又在心猿意马起来,却是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因应,又怕他瞧出自己的身份,膂力上原不敢十分抗拒的,只得假作娇弱之意挣扎起来。

两人正在撕扯之际,忽见那巫俏伸手打起帘子来笑道:“姊姊这样磨蹭”见他两人兀自攀扯,因脸上一红别过一边低声道:“妹子不知老爷今儿没上衙门的”

金乔觉见两人之事给旁人撞破,况且又是自家的世姐妹,因脸上微微一红放了手道:“你姊姊帮我试试春衫,耽搁了你们姊妹试妆,娘子也快请自便吧。”

飞天闻言如遇大赦一般,因同着巫俏出离了金乔觉的书房,回在内院之中,巫俏回身掩了房门,因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妹子替姊姊解围,如何谢我”飞天闻言脸上一红道:“你在家里住久了的,这般放肆起来。”

巫俏闻言笑了一回,复又秀眉微蹙愁上眉梢道:“姊姊自是端庄品貌,老爷恁般宠爱,你却总是冰雪其行的,妹子我出身风尘,想来男人家自是敬重爱慕姊姊这样的节烈人品多些个,妹子我今生想来也是无望了。”

飞天见自己今儿与金乔觉攀扯之事给巫俏撞见了,倒勾动了她心中的尘凡,又见她来家这一段日子对金乔觉并无越礼之处,反而处处回避,着实心中不知她有何打算,因试探着道:“巫家妹妹刚过双十年华,何必这般自怨自艾,只是不知你日后有何打算,若能说出来,大家参详一个对策倒也使得,到底是愿意守在金家,或是出去另行聘嫁,若是来日想要出去,此事只怕还需趁早绸缪方为上策。”

原来那巫俏当日投靠金门之际,原不曾想将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因想着左右自己还有婚书在手,来在金家总不至于不能相认,隐瞒神女生涯之事,原也不是恶意,不过是想着若说了,金家哥哥必然心中嫌弃,自己也谋不得正妻位份,少不得就是偏房姨太太罢了,若真是如此,倒与神女生涯原也无甚差异,如今跳出火坑之外,如何再入地狱若是金家当真收留自己完纳婚姻,少不得婚后一心一意与这金家哥哥过起日子来,自己勤勉操持家务,为他多生几房子嗣,也算是将功折罪罢了。

谁知此番冒然撞了来,却不想那金乔觉已经有了一房爱妾,虽说连个侍妾的名份也不成挣上,却在府中当真如同正房奶奶一般,不但金乔觉十分看重爱慕,就连家中门房马夫,乃至金乔觉的几位密友,无不将这姒飞天看作是当家奶奶一般,看来自己此番算是投人不着,只是重入神女生涯又当真非她所愿,思前想后,也只有外头聘嫁方为良策了。

如今听闻飞天有此一问,正中自己下怀,因意欲对这位姊姊表明心迹,谁知话到嘴边,倒先把脸绯红了,低头抚弄了几下衣带,却也不敢言语。

飞天见状,心中略猜出了几分,因当下并不置可否,点头笑道:“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好勉强的,如今倒有另外家中一件大事要与妹子商量。”

巫俏尚未说完自己心中绸缪之事,却听得飞天岔开话头,因心中不解其意,只得迟疑问道:“不知姊姊有什么大事,只是姊姊家里的事,我这个外头来的妹子如何相与呢,自然还是要与老爷商议方为妥当呀。”

飞天闻言摇头笑道:“这样的事情不是他们爷们儿理会的,原是前儿我在东村之中有个义结金兰的姊妹来瞧我时说起的。”巫俏闻言细想了一回,心中便知应是那镇上开铁匠铺子的战天刃的浑家,水氏娘子来过一回,如今飞天说起,应该就是这位娘子了。

因点头道:“怪不得前儿见了那位水氏姊姊前来探望姊姊时,你们姊妹说得那样亲热,原来是义结金兰的干姐妹。”飞天点头道:“正是呢,当日我到这里来时,也是全凭这位姊姊做主的,只是那日她来瞧我,你原没到此处几天,脸软怕见生人,我才未曾教你们姊妹两人盘桓一回。

前儿听她说起,这几日就要到踏花节了,本朝风俗虽然严谨慎重,只是每年三月三踏花节时,闺门女子皆可抛头露面陌上田野之间肆意悠游,倘或遇见心仪的男子,也可以诗词唱和,琴挑联吟,相约百年秦晋,父母官家却是干涉不得的。

前儿我这位水氏姊姊便是与我说起此事,她家中小官人与我孩儿志新也是换帖弟兄,这几天正闹着意欲踏花游春,谁知我那姊夫铺子里活计繁忙不得空,她因想着与我家结伴而行方才便宜,不然一个成婚的妇人单独带了孩儿出去,只怕招惹是非。

如今妹子既然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什么不趁着此时与我们出去走走,倘或偶遇青年才俊,乌衣子弟,岂不也成就了一桩好姻缘么”

那巫俏听闻飞天这一篇好言相劝,心中却是有些活动起来,况且她刚刚投身到了金家,许多亲眷朋友都不大认得,如今借着这样的机会,倒也可以交际应酬一番,若是暂且还不能聘嫁出去,日后在金家时,有了往来亲友宾朋,倒也不至于总要回避一番的。

想到此处,因脸上一红,点了点头低声道:“妹子全凭姊姊裁处就是了。”飞天见她如此说,心中知道这是肯了,因含笑点头道:“过几天就是踏花节,既然说定了,我明儿教志新去学里给我家世侄带个话,咱们一家连同我那水氏姊姊家里同去,你方才说要换了春衫,既然定下了去踏花节,不如招出几件鲜亮衣裳穿了,到时方能艳压群芳,也是新春一年去祟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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