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毅更怒了。“妈个吧子,打就打”
黄晦卿想着黄中一开始避战,原本以为稍微施加压力便能得偿所愿,谁料到吕毅脾气却这么暴燥。尽管吕毅是右将军而黄中是左将军,因此黄中才是这支军队的领导。但吕毅的官衔和黄中一样,因此在这种场合也同样有着发言权。吕毅抢着说话把事情说僵了,连个转n的余地都没有。黄晦卿没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正在为难,却听见身后传来冷冰冰的声音。
“黄将军,吕将,我是安南国的太上王胡一元,请听我一言。”
话音刚,胡一元便从晦卿身后走了出来。
一元不愿意将矜持激化。他还怀着一丝侥幸,希望将来派几个使臣去明廷多磕几个头,再贡献一批财宝特产,说不定还能够避免打仗呢若是将这支明军全歼了,明朝没了台阶下,战争就绝对无法避免了。
说,真要打起来,明前的这支明军也并不是什么鱼脯。先前阿牛的表现,已经使得安南士兵的士气大落。虽说象阿牛那样的猛人万中无一,但普通明军的战斗力同样不能小觑。刚才那不动一百名明军仓促迎战,虽然全部被歼灭了,但己方付出了战死八十余人、受伤将近三百的代价。受伤的人当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在占据了极大优势的前提下,其交换比竟然达到了两比一。现在剩下的明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虽说凭着人数上的巨大差距仍然可以获得最终胜利,但必将付出巨大的代价。
“今之事,情不得已。”胡一元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措辞。“中国有句俗话是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先前黄将军够朋友,现在何不干脆好事做到底呢也免得伤了和气。”
吕毅正待痛骂,却被黄中止住了。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依你”
“多谢”胡一元拱拱手,便转身离开了。
随后,便有一些安南人过来仔细观察明军官兵的外貌。
吕毅恨恨地跺了一下脚,压低声音问道:“老黄,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中一抬下。
“你看那陈天”
吕毅朝那边望去,却见陈天平满脸鼻涕眼泪地趴在地上向安南人乞求着什么。
吕毅一脸的轻蔑。“个窝囊废有什么好看的”
中咯咯一
“你还记得他被抓住时说的话吗”
吕毅茫然问道:“说了些什么他被抓住后除了求饶还说了别的”
黄中摆摆手。“大明属国的上层会说官话不稀罕,但他说的是话吗”
吕毅想了想。“好象是陕西一带的方言不对陈天平怎么可能会说陕西一带的方言况且他被安南人抓住了,想求饶也应该用安南话呀难道说”
吕毅不可思议地望向黄中,却见他微微点头。“佛曰:不可说”
吕毅佩服地看了一眼平日里总是自视过人的黄中,又惊又喜。“你为了保险起见,所以用了李代桃僵之策你将他藏起来了可安南人现在正在搜查,等会儿搜出来怎么办”
黄中脸上的表情似喜似悲。
“李代桃僵之策没错,但和我却没有关系。真正的陈天平,此刻大约还在京城的府邸里过着乐不思蜀的日子呢。”
吕毅发了半天愣,最后沮丧地摇了摇头。
“搞了半天,我们只是诱饵而已。若是有大鱼将这诱饵吞了,皇上便可以钓起一条大鱼来只是,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呢”
注1:一种巨大的能遮住全身的盾牌。
第三卷第八章受益者买单
国之后,吕毅就病了。黄中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真的还是因为得知被当成诱饵而气愤,于是以称病作为抗议。尽管两人的私下关系不错,但黄中也没功夫去看望吕毅。如今“陈天平”被劫,必须赶紧写奏折报告此事。黄中身为左将军,是这次护送行为的最高军事负责人,写奏折的任务自然非他莫属。
黄中深深地思索着,眼神暗得象是深不见底的古井。
他并没有疯,自然不可能大大咧咧地在奏折中写明当时猜到了真相,因此不愿意为了冒牌的“陈天平”丧命。尽管那个人并非真正的“陈天平”,尽管“陈天平”被劫之事只是皇上所设计的诱饵,但此事仍然需要请罪。不过,这倒也没什么。皇上多半只会在表面上做做文章,哪怕他表现得再生气,估计也不会对领军将领做出什么惩罚。
此战损失了百余人,这点子损失对于大明帝国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更何况当时还杀死杀伤数倍敌军,即便是实事求是地报上去,也是一笔战功虽说黄中甚至没有指挥官兵们抵抗,但身为在场的最高军事负责人,最大的功劳无论如何也是他的。
但,有两个问题却不好解决。
其一,行人聂聪和大理寺卿薛品都死于此役,这却颇难措词。聂聪的官衔虽说只是芝麻绿豆大小的正八品,但行人却是皇上的特使,这个身份实在太敏感了。而大理寺卿则是那支队伍中品衔最高的文官正经应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武将活蹦乱跳地回来了,可文官反倒死于战场之上,没个说过得去的说法能行吗
其二,那个叫阿牛的百户也极其难处理。若是实事求是地为他请功,却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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