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适龄的儿子或者孙子,只是跟着随随大流,给几个哥哥个面子。但是晚上回到家里之后,他正妻不乐意了,和他当即吵了起来,还在他胳膊上掐了无数个黑印子。正妻吵什么自然是敏锐的发现了此事涉及到未来的分家或者分遗产。
老六年纪最小,儿子只有一个,在各个房都子嗣繁盛的现状下,论实力,他自然落了下风。比如人家老大孙子都有两个了,儿子一堆,假如分家打起架来,人家老大一房父子孙齐上阵还不笑眯眯的把形单影只的六叔父子俩打成猪头吗
而且年纪小,经验就少,做家族生意的时候,他只是给各个哥哥打下手的,自己并无特有的生意门路。唯一优势就是因为是老幺,老爷子特别宠他,给他纳妾,天天催促他多生几个儿子。但是一般而言,小儿子要么因为父兄宠爱而英勇无畏,要么因为溺爱而多了一身坏毛病。
老六很不幸的就惹了不少毛病:论起玩乐来,斗蛐蛐、养画眉、抽大烟、烟花柳巷都是好手,而做生意吃苦耐劳这样品质就没有多少,而且这样的少爷往往身体孱弱,影响生殖能力。不过没有男人会承认自己不行,只会讲妻妾不会下蛋,一般会多多纳妾,但这反过头来又加重了他本来就沉重的负担,不得不让购买昂贵的壮阳物件来提高能力。
老六就陷在这样的恶性循环之中,不可自拔。大部分精力放的地方:要不是女人,要不就是壮阳药,钱不是用来生钱,而是用来购买小妾和西洋灵药,结果不仅没搞出多少儿子来,反而连生意都没上道。这样一来,在经济实力和人脉实力方面,老六一房是绝对劣势于其他五房哥哥的。他只能天天讨老爷子欢心,靠“天”吃饭。
现在出了老大这样的事,老六回家其实就打算睡觉的,但正房看出了这是个好机会,正所谓天下最毒妇人心。立刻连骂带掐的催促老公当一个心黑手辣的炸药包,把其他五个欺师灭祖的汉奸家伙全炸飞老六拗不过老婆,半夜点亮了洋油灯,抱着被掐黑的胳膊龇牙咧嘴的写了一封告密信:家里出了洋教叛徒
没想到老爷子没什么反应。老爷子估计岁数大了,耳朵有些聋,听不见家里天天一直传到大街上的骂街声,任由几个弟弟们天天追着老大父子号骂,弄得李府鸡飞狗跳的。他去试探老爷子口风,老爷子就是个咄字:“咄休要胡说小宝在海京调理,有照片为证”
过了几天,老婆又掐他,他又撺掇被老大搞得气炸了肺的老二到老五写告密信,这次老二也同意了,他擂着桌子狂叫:“不让我们吃,你自己也别想吃大家一起玩完好了”第二封告密信投出去了,但依然石沉大海。几个弟弟面面相觑,都在想是否老爷子太土,真被老大拍的几张孙子在床上装苦逼的洋相片给蒙了,又或者真信了俄国人中黄那套鬼话接着投了第三封,弟弟们不依不饶
这天老爷子派人来叫老五了,本来这些天都聚在一堆,天天商议如何搞死老大的弟弟们都大喜过望,赶紧让老五过去听听,若是可能,可以旁敲侧击一下老爷子。没过一会,老五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对着满脸期盼的兄弟们挥了挥手说道:“不是这事。老爷子不过让我给他换个西洋厅门而已。”“唉。”闻听是叫去干活了,几个兄弟都大失所望。
老二挥了挥手,说道:“那你赶紧去置办吧。这几天可得伺候的老爷子舒心,到时候老爷子记挂着咱们忠心,听咱们的,不偏帮老大,这样才能制服那一家子王八蛋。”因为正在巴结老爷子打倒卖国贼的风头,老五置办的西洋门又快又好,第二天就给老爷子换了。
看到原来老式的红漆木雕福寿双全对门,换成了黄铜把手的西洋无窗原木拉花对开门,老爷子连连称好。然而几天后,几个弟弟全傻眼了。新的告密信塞不进去了这西洋门关起来根本就没有门缝
“这尼玛太坑爹了老爷子根本就不想管这事又或者根本就是他自己让老大去上洋学考宋国科举了”晚上,老二跺着脚朝着一群自己的子孙咆哮。第二天,老二家的儿孙一个都没去老爹的私塾。老二就和他大儿子两人带着六个高高矮矮的小孩子呼啦啦的涌进了浸信会的城中感恩堂,对着有些吃惊的王牧师说道:“这都是我儿子孙子们,都十二岁以下的,我带他们来入学。”
王牧师目瞪口呆良久,暗道:“这先生居然一下就带了六个孩子来”他抬起头有些为难的说道:“李近义先生,没想到您适龄子弟这么多啊这个,我们小学新一届已经开学好久了,而且名额接近满员,您的子弟有些太多了,我怕我们安置不了,要不等明年开学”
老二没吭声,从怀里掏出一物来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抱拳道:“王牧师,听闻你们在筹备第二个培德小学,这一百块银元支票算我们家奉献的了。”说罢又赶紧补充道:“不是我们整个李家,是我李家第二房李近义奉献”
王牧师苦笑了一声,捐款他当然高兴,但是还是要把事情说清楚:“李先生,不是这样,是我们每个班有定额的,现在我记得还剩一年级四班有两个空位而且我们开学两个月了,你们插班可以,但是不知道能跟得上进度吗不如再等一下吧。”
老二一把抓住王牧师的手,哀求道:“王牧师,你看我这四儿子虚岁都十三岁了,我们耽搁不起了,他们都识文断字,不会给您添麻烦的。”看王牧师脸有难色,老二后退一步,彷佛下了莫大决心准备赴死一般,解开袍子斜襟的扣子,唰的一下往下一撸袍子,把整个又肥又白的左肩膀连胸口全露了出来。
“您这是什么个意思”看着老二突然脱衣了,再看那视死如归的表情和那坨白肉,王牧师眼珠子瞪出来差点把鼻梁上的眼镜弹飞了。老二瞪着王牧师,狠狠的一巴掌拍在自己胸口,吧唧一声爆响,白肉上顿时浮现出一个诺大的红手掌血印子。“您不要不要自残啊有话好说”王牧师结结巴巴的说道。
没想到老二比划着胸口心脏部位叫道:“我打听过了:和尚受戒要点香疤,基督徒入教要献祭自己,拿心出来拜耶稣我是诚心想让子孙们信耶稣上洋学,为了子孙,今个我也要信教了牧师您拿刀来吧,手快点,我绝不叫疼”“我拿刀干嘛”王牧师反问道。“不是要切开放小人进去吗然后再缝好洗净吗”老二奇怪的反问。
“哦呵呵,李先生您搞错了,我们不会拿刀切人胸口。”王牧师终于明白过来,他苦笑着走过去,替李老二把袍子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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