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他这微带责备的口吻中,可见这位叫化对他十分关心。
继光微微一笑道:“大哥责备得极是,但此举并非小弟本意,而是四海神偷和百毒尊者两位老弟的主意,他们认为,既然自己堂堂正正,并未做见不得人的事,何必要掩饰行藏小弟亦同意他们的说法,想我武某,真金不怕火炼,何惧那些魑魅”
怪叫化突然睁大眼睛失惊道:“你说什么那两个老怪物会是你的老弟”
这不仅怪叫化迷惘不已,就是脏道士和莽头陀也觉奇怪万分。
继光笑着把那场赌赛对大家叙述了一遍,接着又道:“他们两人,这两位老人家倒对我颇有帮助呢”
怪叫化大笑道:“老叫化过去只知两个老怪物行为怪诞乖张,想不到竟是如此天真人物,别看这种几近玩笑的行为,今后对你复兴地灵教倒是挺有用呢,他们两个可能是你最有力的辅佐呢。”
旋又面容一正道:“老叫化正要找你,有一项重要事情和你商量,此间不是说话之处,且随我来”
几人随着怪叫化,飞驰到一个小小的破庙之内停下,踏进店门,只觉一阵浓烈酒香直扑入鼻孔。
原来破庙的一角土灶之上正温着一大缸酒,炉火燕熊,里面似乎还煨了什么。
怪叫化咧开大嘴嘻嘻一笑道:“今天算你两人有口福,怪叫化正煨了两只叫化鸡和一缸绍兴酒,咱们边吃边谈吧”
几人七手八脚,把火里的鸡子扒出,敲去面上的泥土,立时香气四溢,露出两只又肥又嫩的油鸡来。小娟拍着手笑道:“这种滋味我还是头一次尝到呢”
莽头陀又找出了两个破碗,把温好的酒倒出两碗来,大家席地而坐,把鸡撕开,慢慢吃着,怪叫化咕噜噜把一碗酒气儿喝干,这才怪眼一翻道:“你到这地方来,可是追踪太岳庄主穆天虹”
继光点头,随把武当弟子石逸告诉他的话以及自己的疑点,说了一遍。
怪叫化道:“老叫化早就疑心此人深藏不露,笑里藏刀,绝不是江湖一般人所传言的那种人物,此次他邀请罗浮子及飞云堡主秘密会商,不知又要搞些什么玄虚”
继光诧异地道:“这事大哥何以得知”
脏道土噗地把一块鸡骨吐出,接口笑道:“为香车之事,我们连腿都跑断啦,若连这一点点消息都打听不到,风尘三友便算栽到家了”
说完,端起破碗,“咕咕噜噜”地喝了两大口酒,又道:“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吧独霸两川的川中五鼠,已联袂而来,要找太岳庄主算帐,这场热闹,有得瞧啦”
继光勃然动容道:“就是害死莫郡王的川中五鼠”
“不是他们还有谁”
继光立时剑眉掀动,愤激之情溢于言表。他因莫丹凤的关系,爱屋及乌,把莫郡王被杀之仇,引为己仇。
怪叫化察颜观色,早知其意,突然端容道:“你切莫冲动,我们暂时还是来个坐山观虎斗,随时见机行事”
继光觉得近来之事,已越来越复杂,千头万绪,简直无从推断,低头沉思了一会,猛然抬头,对着怪叫化道:“小可有几项不解的事情,须向大哥请教:“第一,这个假冒赤地千里符风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说是嫁祸,有一两次也就够了。何以一而再,再而三,难道他就不怕引起武林公愤”
“第二,假定此人便是太岳庄主穆天虹,他这样做,目的何在”
“第三,川中五鼠何以要害死莫郡王想那莫郡王既是那般礼谦下士,难道手下便没有几个得力的人”他还待继续说下去,怪叫化已哈哈大笑地把他的话截住道:“够啦够啦就这三点,已够怪叫化说上三天三夜的”
“第一项,你说得很对,如果专为嫁祸,有一次两次已经足够,何以一定要引起武林公愤这点,老叫化认为有两种可能:一是为了掩护他的另一项阴谋,而故意使武林各派把目标集中在此事之上,另一项可能,也许是一种偏激的报复行为。
至于你所说的第二项,那不过是一种猜测罢了,穆夭虹这个人确有可疑之点,此人被称为太岳庄主,而大家都不知道太岳庄在什么地方如果是正派人士,何不堂而皇之地把庄址告诉江湖人此其一。
“此人外貌忠厚,实际内藏奸诈,那春风化雨外号,纯是沽名钓誉,从那次假郡主哄骗各派人士及推举他为武林盟主这二件事,便把他的企图全部暴露。此次秘密带来一个漠北来客,更足启人疑窦。老叫化此刻难下断语,我们且等到了那里,再看情形,便不难推测他的用心了。”
“至于莫郡王之事,老叫化也可把莫郡王之历史大概告诉你,你也许可从这里面推测出许多问题来。
“想那莫郡王,身为先皇驸马,食邑三湘,经路西南,深为朝廷倚重,声威何等显耀。
就以历次朝廷的赏赐来说,所积累的异宝奇珍,也不知有多少,怎会一朝身死,便只剩下一个弱女和一个老苍头呢”
“况且莫郡王平日恭谦下士,门下奇人异士甚多,也不至于轻易被川中五鼠害死呀此其二。”
“依我叫化猜想,又有两项可能,第一,莫郡王带领众多的属下人中,必定有人和川中五鼠勾结,才能顺利得手。”
“第二,留在长沙郡王府的属下们,一闻郡王被害,明欺郡主是个弱女,便把所有珠宝财物劫夺远扬”
怪叫化说完这番话,见继光只是默然静听,并没有提出半句疑问,又补充道:“这些话,只是我叫化的粗浅看法,事情决不会如此简单,等以后再慢慢研究吧”
就这说话时间,一缸酒早已不知不觉中喝干,莽头陀站起身来,拍拍肚皮道:“肚子也饱了,你这叫化也唠叨够了,咱们该走了吧”
怪叫化遂也站起身来,对继光道:“我们还是分开走吧老叫化等先走一步,一路替你留下暗记,你们慢慢随后跟来,此行关系重大,务望小心。”
叮咛已毕,三人纵身一跃而去。
白衣罗刹符小娟,也懒洋洋地站起身来道:“那怪叫化唠唠叨叨,尽说这些无关紧要之事,真把我听厌了。”
武继光可就不同了,他雄心勃勃,暗暗以天下之不平为己任,怪叫化所说,虽是一鳞半爪,却都耐人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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