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1 / 2)

最后,姜颜败下阵来,一咬牙道:“那,试试吧。”

这句话简直是解开了苻离的全部枷锁,那一瞬什么礼教、什么规矩,全都抛诸脑后,这个清冷端正的年轻人如同变了个人似的,凶狠地咬住姜颜的唇,使她不能退缩分毫。

然而,并未试成功。

因为疼,实在是太疼了,两个人都没有经验,又紧张,除了疼什么也感受不到。

姜颜并不知道其他男子的……那个,是否也如苻离的那般,总之今夜若是胡乱‘尝试’下去,这床喜被怕是要不染而红了。

于是被迫中止,气得苻离脸色都结了霜,身体难受心里也难受。

只管撩不管收尾的姜颜愧疚不已,连连道歉,最后苻离还是心疼大过委屈,舍不得让她吃痛,便惩罚似的搂着她的身子,直到平息了才放开她。

唉,姜颜简直要哭了,一半是疼的,一半是担心的。

怎么这么疼哪?最可恨的是疼了还进不去……都说男女之事是时间最快活的事,可为何她一点也不快活,倒是快死了。

若是以后都这般不和谐,那该如何是好?

姜颜陷入了沉思,很是为婚后忧心忡忡了一番。

半个多月的时间不过弹指一瞬,很快到了七月底。

邬眠雪和魏惊鸿带着刚满月的女儿从沧州赶回了应天府,一半是带女儿见见她的祖父祖母,一半是为了应约参加苻离和姜颜的婚礼。

茶楼相见,邬眠雪丰腴了不少,与姜颜倚在茶楼二楼的栏杆处凭楼远望,闲聊道:“小湫在她祖父祖母处呢,老人家疼得紧,不舍得让我带出来,唯恐热着了冷着了,下次再抱来给你看。”

魏湫水便是邬眠雪女儿的名字,很是奇特大气,不像个姑娘家。

“真羡慕你呀,女儿都有了。”姜颜望着远方青色的楼阁和屋檐感慨道。

“阿颜不也快了么。”邬眠雪道。

姜颜摇了摇头。回想起七夕那夜,她又是一声长叹,连尝试都那般疼,真要生起孩子来,指不定是怎样一番惨痛的光景呢。

姜颜是见过妇人难产的。

年少时在逃亡朔州的路上遇见李广英的妻子生产,血崩了满床,那句“求你,剪开”永远是姜颜不忍回想的噩梦。

自己疼倒没什么,就是不想再让苻离隐忍受苦……是不是两人的方法没用对?

如此想着,姜颜坏笑着靠近邬眠雪,压低声音问道:“阿雪,我请教你个问题。”

邬眠雪大惊,原本就圆圆的杏眼瞪得老大,失笑道:“哎呀不得了,才高八斗的姜大人不耻下问,幸哉幸哉!问罢问罢。”

姜颜也不扭捏,单手拢在嘴边,附在她耳边道:“我问你,那个男女之间……”

邬眠雪起初还带着笑,万万没想到姜颜所问的竟然是这般晦涩的问题,于是笑意渐渐变成了惊异。她简直不知从何说起,怔了许久,方破功捧腹道:“你们……哈哈……竟然……哈哈哈!”

姜颜倒没什么可窘迫的,趴在栏杆上乘凉道:“笑甚?我就不信你们那时不疼。”

“自然也疼,不过不似你说的这般……”邬眠雪歪着脑袋,半晌才想到一个合适的词,“……惨烈。”

姜颜乜着眼看她。

邬眠雪叹了声,“阿颜你要明白,天底下所有快活的事都不是一次就上瘾的,而是要试过几次或是很多次才会食髓知味,像赌钱,像酗酒……□□亦是如此。”话锋一转,她又道,“不过,若真的疼到进行不下去,不是你有问题,便是他的问题。”

“是何问题?”姜颜道,“我们都挺健康,并不曾有什么问题。”

“我指的不是这个!”

正此时,魏惊鸿和苻离并肩从外头进来。

推开茶室的门一看,只见茶案上的茶水已经温凉,而姜颜和邬眠雪并不在室内。魏惊鸿透过打开的竹窗望去,姜颜和邬眠雪正肩抵着肩趴在廊下的栏杆上,不知在说些什么。

“这两人,在咬什么耳朵呢?挨得这么近。”魏惊鸿笑着收拢折扇,敲了敲苻离的胳膊,“走,听听去。”

于是两个大男人绕到回廊处,刚要开口询问,便听见邬眠雪碎碎念叨道:“……你瞧清楚了吗?大不大?”

“很大。”姜颜的声音。

“你说你没这么疼,可是因为你家的不够大?”还是姜颜的声音。

“不知道,无从比较。”邬眠雪的声音。

魏惊鸿觉得自己好像明白这俩人在讨论什么了,再看看苻离僵硬的脸色,魏惊鸿觉得苻离好像也明白她们在讨论什么了。

“咳!”魏惊鸿清了清嗓子,气定神闲道,“我的肯定不小,让二位操心了。”

姜颜一惊,猛然回头,果然看到了一脸复杂的苻离。

姜颜看着苻离,苻离看着她。

姜颜看着苻离,苻离看着她。

半晌,姜颜机智笑道:“伯英,我在夸你呢。”

第95章(结局)

出嫁前一晚,姜颜一宿没睡好。

说不上是紧张还是兴奋,榻上辗转,睡睡醒醒,连梦里都是大花轿子和洞房中摇曳多情的烛光。再次睁开眼时,天还未亮,庭院中已经能听到有人细碎来往的声响,多半是爹娘和下人们起床准备喜茶糕点、清点嫁妆等物了,橙黄的光透过贴了大红喜字的窗棂照在书案上,比以往更亮堂热闹些。

姜颜翻了个身,又闭眼睡了会儿。她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其实也没多久,再睁眼时天还未亮,小巷深处隐隐可以听见卖早点的货郎敲着梆子经过,再平常不过的事物放到了今日,都有一种说不清的缠绵情义。

姜颜索性起身,披了外衣开门出去,站在厢房门外的石阶上深深吸了一口带晨露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