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虽是没指名道姓,可两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殿下的消息灵通,果真什么都瞒不过殿下。”沈少卿拎起一边的炭火,往小火炉里添了两块炭。
“倒也不是孤消息灵通。”太子闻着身侧淡淡的檀香,换了个坐姿:“而是之前姜世子与她的事实在是闹的沸沸扬扬。”
“天下众人的悠悠之口谈论的都是这些,就算你刚来京都应当听说过一些。”
“殿下今日非得说这个?”沈少卿抬起头,眼中神色晦暗。
他三番两次的错开话题,却依旧逃不掉。
“非说不可。”太子起身,亲自到了一杯茶送到他面前。
沈少卿与姜玉堂于他而言都是左膀右臂,两人更是京都中数一数二的少年郎。若是因为一个女人最后弄的反目成仇,未免也太可惜了些。
“那太子又想从哪里说起?”沈少卿对视着他,眼神中的情绪人叫人瞧不出来。
太子看了一眼,便收了回去:“就从前段时日京都闹的沸沸扬扬的状元郎闹街一事说起吧。”
他低头轻抿了一口茶,声音显出几分空荡:“新科状元当街求娶,带着婚书喜服外加上十里红妆。”
十里红妆,高抬大轿,心爱的男子骑着马来迎娶自己,这些大概是每个女子的梦想。
“可那被求娶的姑娘却看都没看一眼,越过状元郎当街去抱了另外一个男子。”
“你知道那男子是什么样的吗?”他直言对着沈少卿,一双眼睛牢牢的盯着面前的人,似是不想错过他眼中的一丝一毫。
“那陌生男子身披铠甲,手握长刀,本没什么特别的。”
“唯一特别的,大概是那背影像极了一个人。”
小炉子里茶水烧开了,在茶壶中咕噜噜的冒着泡。太子起身,将茶壶拿了下来,反手隔到了桌面上。
“那男子是替代品,姜玉堂也是一样。”
“她心中有的谁,你应当清楚。”太子道:“那你呢?她是你亲手养大的小姑娘,你对她又是何种感情?”
沈少卿走在官道上,前方是带路的小太监。秋日里的风一日比一日还要冷,刮在人身上像是刺骨的寒。
闫准在狭道上等着,瞧见他的声影立即拥了上去:“将军。”沈少卿面色惨白,唇瓣上早就没了血色。
前方的小太监转过头,也是吓一跳。这人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变了。
闫准来不及说旁的,扶着沈少卿就上了暗轿。随后里面便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快!”
闫准指挥着抬轿的护卫们:“快些回去。”狂风刮的巨大,没一会儿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青石板上雨水打的滴滴作响。
轿子内咳嗽声越来越激烈。闫准站在轿子旁,眼神时不时往里面看着,雨水打在他那张脸上,都来不及去抹。
透过薄雾往里轿子那儿看去,里面传来了声响:“药——”
“不行。”
闫准往轿子里看了一眼,飞快道:“将军,马上就要到府里了,您再忍一忍。”
“药!”
里面又是一道声响,闫准这回不敢反抗了,咬着牙飞快的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出来往轿撵里送去。
雨下的越发大,轿子里却逐渐安静下来。咳嗽声也渐渐地平缓。
“今日的事不准跟任何人提起。”
闫准在外点着头:“奴才断然是不会说。”他顿了顿,又道:“将军,就算如今大小姐在府里,也不一定会知道的。”
里面的人没回他,沈少卿将帕子收回袖中:“宋行之可醒了?”
“前日就醒了,如今应该能下床。”闫准在外沉默了片刻,又道:“将军若是要见他,属下去叫人过来。”
下了轿,沈少卿又如往常一样,从面上瞧不出半分的的异常来。
玄色的长袍在冷风中,身姿却挺拔而又坚韧。
刚走到门口,两人却是一起停住了。前方,下着大雨,沈清云撑着伞站在雨帘中,正站在门口对着他笑着。
“怎么出来了?”沈少卿脚步停顿了片面立即走过去:“脚还没好,就出来做什么?”
“我一觉醒来你就不见了。”沈清云撑着伞,雨水打在她的裙摆上,脚下湿了一片。
她仰头看着对面的人,语气轻轻地:“我怕这一切是一场梦,就想过来在门口等着。”
她太懂得失而复得的来之不易,以至于开始患得患失。直到确定这个人在自己眼前,是在自己身侧。
一遍又一遍的去确认,她才肯相信。
“我就在这儿。”沈少卿笑了一声,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我不会消失。”
他低头看着她淋湿的衣裙,绣花鞋泡在雨水中不知等了多久。
沈少卿从怀中拿出帕子,弯下腰。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