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守住了自身的魂魄。
他早已肉身成魔,同秦沉浮一样,身体早已不是人之极限。后来,那些阴山弟子发生了内讧,大家四散而去,而有一些对连康阳忠心不二的弟子们无法接受他的死讯,这才冒险潜入了战场,并发现了连康阳的头颅。
连康阳因此而捡回了一命,但他肉身以毁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连康阳只好暂用他人躯体,但失去了肉身的联系,他想要活命,只能如同真正的妖魔一般,靠着终日摄取血食来保自己灵魂不散。
但即便如此,肉身的腐烂仍不可避免,可以说,现在的他,变成了不人不鬼,甚至不妖不魔的怪物。
现如今,连那救他回来的阴山弟子心中都出现了疑问:自己是不是救错他了如今的他经常会因魔气乱窜而丧失理智,当时同他一起的几位师兄弟便是因此而死的,现在就剩下了他自己,是否也会难逃这连康阳的魔掌
如此,还是快些跑了吧。
想到了此处,那名阴山弟子终于鼓起了勇气,哆哆嗦嗦的对着连康阳说道:“大师兄,你吃饱了么小弟再去给你抓些血食,请你慢慢的等”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全,忽见那连康阳一把丢掉了手中稀烂的蜈蚣,只见他脑袋一抬,眼中竟射出了野兽般的凶残之光
那分明是饿极了的神情
那阴山弟子见状,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所以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慌忙惊叫了一声转头就跑,而连康阳见他跑便下意识的冲了过去,他的身体在空中扭曲成了怪异的弧度,那阴山弟子直觉的后背一阵火辣,在等回过神来,已经被那连康阳死死的按在了身下。
“师兄饶命”那阴山弟子哭喊道:“求求你,求求别,啊”
一口,丧失了理智的连康阳一口便咬断了他的喉咙开始大口的喝血,而那阴山弟子瞪圆了眼睛,想要叫却也叫不出,只有那咽喉处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大概半柱香的时候,连康阳终于喝饱了血,只见他狰狞一笑,随后满足的坐起了身打了个饱嗝,而就在这时,他的眼神忽然一愣,似乎又恢复了神情,紧接着,他颤抖的望着身下那死不瞑目的师弟。
脸上的表情越发狰狞,只见他双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随后仰头哭喊了起来他和世生的道都是守护,但他走错了路,在魔性的催动下,他竟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想保护之物亲手摧毁。
他怎能接受这种残酷之事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如今那些效忠于他的师兄弟们已经全都死去,空挡的山洞内只剩下了他自己,连康阳大声的哀嚎着,回音回荡,就这样哭了好一会儿,连康阳这才下意识的转头望了望那血树大池,只见他沙哑的说道:“大人,大人啊为何,我明明是想完成您的遗愿,可为何会弄成这般地步您告诉我,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您不是说,我只要在这里一直看那棵树,便终会明白一切么可是为什么我看到的都是无尽的绝望您说啊说啊”
连康阳声嘶力竭的叫喊传出了老远,但事到如今,除了他自己之外,这世上又有谁能给它的心魔一个答案
过了好一会而,连康阳忽然凄惨的笑了笑,随后轻轻的说道:“够了,够了,如今我变成了这般卑贱的腐肉,又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如果,就这样算了吧”
说到了此处,只见连康阳缓缓地伸出了手,将那手放在了自己的脖颈住处,在极度的绝望之下,连康阳想要真正的结束自己的痛苦。
可是,就在他的手即将要掐下去的时候。
忽然,一阵嘲笑似的声音自那洞外传来:“哈哈,看来我来的很巧啊,正好赶上了一出好戏。”
连康阳心中一惊,于是下意识的喝骂道:“谁在那里”
话音刚落,只见自那洞口处窜来了一条黑影,那黑影一路跑来,最后停坐在了连康阳的身前不远处,连康阳定睛一看,却发现那竟是一条没有双目的大狗。
而与此同时,之前那嘲弄他的声音再次出现,且越来越近:“还能是谁当然是我啊,我大老远的赶来,可是为了来帮你的,你现在死的话实在太可惜了,怎么样,想不想报仇我们来谈谈吧。”
第二百七十七章伊人来克主凶犬
话说就在世生于城中发榜寻狗的时候,那刘伯伦李寒山以及白绿娘子已经施展身法再次来到了夜壶村。
绿罗见两人又折返回来之后,心中也感到十分诧异,由于她之前蒙骗了众人,所以见两人重归,脸上难免会有些尴尬,好在刘伯伦他们如今是有急事,所以也未能发觉绿萝这细微的变化。
陈图南进山打柴不在,所以刘伯伦直接开门见山,拿起李寒山所绘图画问那绿萝:“师姐你别多心,我们并不是想打扰你和师兄的小日子,嘿嘿说正事吧,你在这村子里面可曾瞧见过这样的狗子也许它并不长这德行,但毛色却是这样的毛色,黑毛白尾巴。你好好想想,如今云龙寺已经死了不少僧人,为了你们安定的生活,我们必须要尽快解决这件事情,可以么”
绿罗听了刘伯伦这话之后,一颗心这才落了地,正如刘伯伦所说,如今太岁降世在这北国之中,如果不将其除去的话,这小小的夜壶村怕是也会有危险,所以绿罗当时仔细的将那图画看了半天,之后才说道:“没有看过,这村子很穷,虽然有些猎户也会驯养猎犬,但那都是有数的,拢共不超过十条,那几条狗窝都见过,根本就没有长的这么扎眼的。”
刘伯伦当时愁的直嘬牙花子,心里面不住暗骂道:他奶奶的,你说这太岁是不是真有病,居然在这夜壶村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那他之前为啥要来这里来喝西北风么
看来夜壶村这条线索又断了,那条狗根本就不是从这里出来的。
而就在几人感到郁闷之时,忽然院子外面传来了一声破锣似的声音:“小罗呐,在家寐赶紧出来啊,村口来赏钱的了快点的,去晚了可就捞不着啦”
北方女人嗓门儿偏大,且底气十足,院外喊一嗓子,屋里面听的是真真儿的,李寒山有些纳闷儿的瞧了瞧绿罗,而绿罗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穷地方就是这样,让你们见笑了。”
之前说过,这夜壶村十分贫困,村里主要的糊口手段就是樵猎,而仅靠这些则还是不够,好在他们挨着小路不远,等到下大雪的时候,官道受风雪遮蔽,只有这条靠山小路可以通往外界。
于是,每月里便有些商人路过此处,村民们便会以夏天是采摘的干蘑外加上兽皮同那些客商们换些实惠的用品,如果赶上有好心的善主到了,还会商他们些碎钱,当然了,这种机会也是可遇不可求的,这世道谁顾得上谁啊
看来今天还真就来了一位长年不遇的善客,所以听闻这消息之后,夜壶村男女老少倾巢而动,那阵仗,简直比过年还热闹。
而这事听在几人耳中却十分的不是滋味儿,想想这位绿罗,曾经的她本是衣食无忧的派内宠儿,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的她,居然也会因这生计放下了尊严。
gu903();虽然她是为了能和陈图南在一起所以毫不觉苦,但他所付出的心酸,刘伯伦他们完全能够感受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