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那轿子造型很是奇特,通体漆黑四四方方,就像十口棺材一般,每顶轿子都由四名腰缠虎皮的小鬼抬着,轿子两旁没有开窗,正前方轿门同样紧闭,那门上各自雕刻着不同的人像,这便是冥君座驾,阎罗车ju。
十殿冥君共同执掌地府,但其真容却很少有人见过,因为这也是地府的传统,身为阎君不可以用本来面目示人,一是为了神秘的威严性,二是为了公正不让人盲目崇拜。即便出行也是如此,只能以轿子上所雕刻的人形来分辨其各自的身份,而这身份的真实性也是毋庸置疑,因为阎罗车乃是神界所赐,每带阎君都有相应的轿子,这轿子只能让阎君所乘,如果外人擅自乘坐的话,车内会燃起焚身烈火将其烧的连渣滓都不剩。
“阎罗大人们来啦阎罗大人”阴司街上的百姓开始欢呼了,阎罗长队正有条不紊的往前缓慢前行,而车内的阎罗们在听到鬼魂们的欢呼之后,也感到十分欣慰,因为人间太岁一事它们也略有耳闻,只盼那太岁不会影响到地府,所有的鬼魂都能够安静的投生,这便是它们所希望的景象。
然而天不随人愿,就在那阎罗车队刚刚行进到阴司街中心地带的时候,忽然前方街角处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紧接着,几声惨叫传了过来
来了
远处三名阴帅在见到此景之后,心里面皆是咯噔一声
而就在这时,那负责阎君们安全的殿前阴兵也在第一时间示意队伍停下,随后,二十余名阴兵高高跃起,在空中打了个璇儿,跳过了鬼群之后,第一时间就到达了现场,而刚一落下,那些阴兵们便眉头一皱,随后齐刷刷的半跪在了地上,尊呼道:“属下参见圣君大人,不知圣君大人为何在此”
没错,鬼群之中所闹事者,正是那地府战神钟圣君,或者说是阴长生。当然了,阴长生的身份如今仍是个很少鬼知道的秘密,所以在见到它的时候,大家仍当它是那钟圣君。
而今天的阴长生,一身正装,身披披风重甲,腰间悬挂赤红宝刀,双手交叉于胸前,一只又足蹬在了一名半死不活的鬼魂身上,先前那几声惨叫,便是这鬼魂所发,只见阴长生邪笑了一下,随后挠了挠头发说道:“我在此为民申冤,而你们又在这里干什么”
那些殿前阴兵们心中一阵纳闷儿,心想着:它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们既然出现在了这里还能是干什么,当然是保护冥君了啊话说今天这钟圣君是怎么了,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呢它虽然地位很高,但为何要选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办案子
心中虽然疑惑,但钟圣君在它们心中的地位十分之高,阴兵之中又有哪个对这位光明磊落的战神不敬佩的呢于是,那些阴兵们只好毕恭毕敬的说道:“禀报圣君大人,时逢鬼游节,我等按照往年惯例负责保护十殿阎罗大人巡视阴司街,圣君大人近日是否为地府太过操劳,怎将这事忘了”
这些日子里阴长生确实太过操劳,但它又怎会忘记这件事呢它等的就是今天。
于是乎,阴长生便故作惊叹状,先拍了拍脑袋,随后哈哈一笑,朗声说道:“瞧我这脑子,不过正好今天阎罗们都在,我也有个冤情想让他们做主,闪开,我要过去啦。”
说话间,只见那阴长生没等阴兵们反应过来,便一把拽起了地上的那只鬼魂,而在那鬼魂被拖拽起来之后,殿前侍卫们这才看清了它是谁。
肖判官这不是阎罗殿下判官之一的肖判官么为何它会被钟圣君打成了这副模样
正当阴兵们惊讶之际,阴长生已经拽着肖判官飞身而起,阴风皱起,路旁鬼魂们根基不劳纷纷后退,但见那阴长生转眼便落在了阎罗车前,它一把将那肖判官抛在了地上,同时双拳抱手,对着那不远处的阎罗车流里流气的说道:“各位阎罗大人请了,钟某办案不知各位阎罗途经此地,没打扰各位大人的雅兴吧”
似乎所有鬼都察觉到了今天钟圣君的些许不同,但没有鬼敢说话,而那打头轿子内的阎罗到底是冥君气派,自然不会纠结这钟圣君的些许无理,在阴长生说完之后,只听那轿子里传来了一阵浑厚的声音:“鬼游节日,吾等依照惯例游街体察民情,圣君到此有何公干”
“公干不敢当,只不过是想为民申冤吧了。”只见阴长生笑了一声后说道:“钟某近日来追查地府内一件颇为诡异之事,一路勘察,今日终于查到了点眉目。既然各位大人在此也为体察民情,那太巧了,不如咱们现场断案,也好还鬼民们一个公道岂不妙哉”
钟圣君今天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它这会儿是拦的什么轿,申的什么冤
街道两旁的鬼魂们越聚越多,已经纷纷开始议论此事,而那些殿前阴兵们虽然不知这钟圣君想干什么,但它们却也发现了地上的那个鬼魂身份,料想到此事可能十分严重,所以便有阴兵头目上前抱拳说道:“圣君大人,有什么事不能回宫一一说明呢此地鬼多口杂,不如等到阎君大人们先巡视完毕之后,再做”
“什么巡视完毕之后”只见阴长生双眉一挑,语气瞬间提高了数个调门儿,冷声喝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对我指手画脚而且刚才阎罗大人也说了,它们次行就是为了考察阴间鬼魂疾苦,如今地府蒙受天大的冤情,这么大的苦大人们要是不能解决,还算什么体察民情你还别跟我较劲,我钟某这话话糙理不糙,阎罗大人,你们说是么”
黑轿之内,阎罗被阴长生的话将后路给堵死,于是只好平静的说道:“圣君有理,我等阎罗存在正是为了给地府一个公正,只要有冤何处不是公堂也好,那我们就在此地办公吧,圣君,你方才说地府有冤,而这冤又从何来”
“从这儿来”只见阴长生狠狠的踩了一脚那肖判官,肖判官再此发出了声惨叫,但已经有气无力,阴长生冷笑了一下,又伸手指了指四周,最后手指直指阎罗黑轿:“这儿,这儿,还有这儿在场所有魂灵,无不冤枉阎罗大人,我斗胆问你一句,你可知我的言下之意么”
“圣君有话之说便是。”轿子里的阎罗说道:“吾等相信你的为人,莫非肖判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哈哈哈”阴长生仰头大笑,随后一翻脸,咬牙切齿的对着那黑轿大声说道:“你们还真会揣着明白装糊涂啊,它当然作了伤天害理之事了,让千万鬼差受惠贪腐,欺压鬼民,这怎能不算伤天害理”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要知道此时地府的贪腐之风,几乎已经到了鬼尽可知的地步,除了那深宫大院中的阎罗一行,整个鄷都城内又有哪个不知道
那已冥币贿赂鬼差赎命的老者,那用美色贿赂无偿的女鬼,还有一些受鬼差们无故欺压的平民,它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贪腐这玩意儿确实很奇怪,你虽然知道,但却查不到源头,毕竟在这腐败的空气下得到好处的只有少数鬼,大多数的鬼魂还是十分痛恨此事的,当然了,它们敢怒不敢言。而如今,身为地府战神的钟圣君当街拦下了圣驾连同阎罗公开处理此事,这个消息,无疑给所有被欺压过的鬼魂打了一记强力的鸡血
瞧它这架势,应当就是已经查到贪腐之源了那当真是太好了
想到了此处,那些鬼民中已经有按耐不住的欢呼了起来,除了一些心理恐慌的鬼魂之外,所有鬼民全都情绪高涨,只盼望钟圣君今天能够一举除掉这贪腐之源。
gu903();在欢呼声中,阴长生又笑了,它似乎很享受这种喝彩,也很满意这台正在上演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