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回 惊喜 将乱(1 / 2)

www.biquxsw.cc,摄政王的心尖毒后 !

晚间简浔看了一会儿书,觉得有些乏了,便吹了榻上的灯,行至床边掀了被子,深秋的天儿,已是有些冷了,所以她的床上早让瑞雨琼雪放了汤婆子,二人怕她晚上睡不实,原想二人一起值夜的,架不住简浔说自己晚间用不了两个人,让二人轮流来,但看书写字这类伤眼睛的事,却是万万不许她做的,所以她是将今夜值夜的瑞雨打发了,悄悄儿看的书。

没想到刚掀了被子,就觉得有人正盯着自己看似的,屋里的气息也忽然变得不同了,简浔本能的回头一看,门口逆光而战,身形高大的人,不是宇文修,又是哪个?

“师兄!”简浔立刻欢呼起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就往宇文修怀里扑去,也顾不得管他蓬头垢面,一头一身的汗啊土的了。

倒是宇文修,见她怀着身孕还这样跑,唬得忙自己加快脚步,一把接住了她,嘴里低斥道:“你如今可不比以前了,怎么还这样不管不顾跑啊跳的,就不能站在原地,等我来抱你吗?”

简浔已抱紧了他的腰,还拿脸在他胸口蹭了几下,方爱娇的道:“人家这不是高兴吗?不过,你这一身可真够难闻的,是多少天没洗过澡的?还是先去洗个澡换身衣裳,我们再说话儿罢,不然回头给我熏吐了,难受的还是我。”

宇文修却没有就松开她,而是抱了她一会儿,把脸埋在她发间狠狠呼吸了几口,才放开她,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起来,见她因穿了宽松的中衣,肚子瞧着倒是还没显怀,但面色红润,皮肤细腻有光泽,显然至少最近一段时间是吃好睡好了,没有什么烦心事的,心下又松快了几分,点头道:“那我先洗澡去,你等我一会儿,算了,实在等不到,你就先睡罢,我听说孕妇不能熬夜的,有什么话儿,等你睡醒了再说也是一样。”

简浔笑道:“我不累,白日里已睡得够多了,这会儿躺到床上,也要翻来覆去好久才能睡着的,还不如待会儿困了,直接躺下就睡着呢,我让人给你备水啊,要不要吃点儿什么东西,我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路上也定然是没吃好的。”

宇文修道:“我刚才进来时,已让瑞雨备水去了,应该很快就来了,至于吃的,做碗面来即可,记得别惊动了太多人,我如今可还在西北,大军准备班师回朝的途中呢。”

简浔一听就明白他忽然回来果然另有隐情了,忙道:“我知道了,会管好底下人的嘴的,师兄只管放心罢。”

话音刚落,就听得外面传来瑞雨的声音:“大爷,少夫人,水备好了。”

简浔忙道:“抬进来罢。”

很快瑞雨便带着两个粗使婆子,往里抬起水来,待一切收拾停妥,宇文修去了净房沐浴后,简浔才低声吩咐起瑞雨来:“让人给大爷做一碗面来,灶上不是一直煨着鸡汤吗,就拿那鸡汤当汤底,再多加些肉啊菜的,大爷瘦了一大圈儿,必定好些日子没吃好过了,今儿晚了就罢了,明儿可得好生替他补补才是。”

瑞雨忙应了,又听得她说道:“再把我们院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敲打一番,不许把大爷回来了的消息传出我们院子以外,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少夫人放心,我理会得的。”瑞雨又是一口应了。

简浔脸上方有了笑容,道:“方才大爷回来,你也不知道通传一声,吓我一跳。”

瑞雨笑眯眯的道:“大爷要给您惊喜,奴婢难道还拦着不成?奴婢可没那么不识趣,如今看来,少夫人显然很喜欢大爷给的这个惊喜嘛。”说完屈膝一礼,自顾退下忙活去了。

简许对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呸,也学会贫嘴了。”这才笑着给宇文修准备干净的衣裳去了,这些事,他向来不假下人之手的,简浔嫁给他后,便自动将这些事接手了过来。

刚准备好,就听得里面宇文修叫她:“浔浔,你要不进来给我擦擦背?我们也好趁机说说话儿。”

好歹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了,简浔听得这话,倒是不至于不好意思,就是有些担心,他待会儿动了情,她如今可没法配合,明儿怕是又得手酸一整天了……不过,想着给他擦背,他身上有没有添新伤,就能一目了然了,她立刻应道:“我马上来。”

把衣服抱着,慢慢的进了净房去。

宇文修正裸身泡在浴桶里,头发也散了,在氤氲的热气中,实在俊美得不像话,简浔心跳漏了一拍,慢慢上前放下衣裳,遮掩似的抓起浴桶边上的帕子,就给他擦起背来,一面道:“师兄这次,应当没受什么伤罢?不然你也不会让我给你擦背了。”

唔,上半身看起来倒是好好儿的,就是不知道下半身如何了。

“嗯,没有受什么伤,我一直牢记你的话,这次再没有身先士卒了。”宇文修舒服的闭上了眼睛,人一松懈下来,听得背后的她吐气如兰,甚至他还能感觉到她呼出的热气轻轻的喷薄在他的肌肤上,身体一下子蠢蠢欲动起来。

但一想到她如今有孕在身,自己刚下战场,手下没个轻重,且姐姐的仇还没报,他哪能只顾自己快活,到底还是堪堪忍住了,继续道:“浔浔,这些日子辛苦你了,那么难受,我却不在你身边,不能替你分担,我都没脸再与你说什么以后我一定怎么样,怎么样的话了。”

说了却做不到,还不如不说了,不然以后他在她面前,只怕就没有任何信誉可言了。

简浔舀了一瓢温水淋在他的肩膀上,笑道:“你就算在家,也一样替我分担不了,不过,好歹我难受时,可以掐你骂你,谁让是你让我这么难受的?所以,等孩子生下来后,罚你夜夜给他把尿。”

宇文修忙应道:“好,我夜夜给他把尿便是。”他如今还真没生出多少父爱之类的东西来,本来是想说把尿不是有奶娘丫头们吗,话到嘴边,识相的改了。

显然他是明智的,因为简浔笑得更开心了,道:“不过这次我没能掐成你骂成你,还有下一次下下一次嘛,你也不必失望与沮丧,以后有的是机会。”

宇文修就笑不出来了,这一个都还没生下来,已经在想下一个下下一个了,他能告诉她,他连这一个都不想要,至少暂时不想要,只想解决了眼下的各种烦恼后,再与她过一段时间的二人世界,夜夜*吗?

不过他仍识相的没有说出来,又泡了一会儿,听得外面传来瑞雨的声音:“大爷,少夫人,面来了。”方起身擦干身上的水,穿起衣裳来。

简浔见他沐浴后,精神好了许多,人瞧着也没有那么瘦了,正自松气,余光就看见他的身体,一直剑拔弩张着,又是不好意思,又有几分得意,还以为他这么久没见她,真不想她,真什么反应都没有呢,原来是,一直强忍着……

夫妻两个一前一后出了净房,屋子当中的桌子上,已放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还有几样小菜,宇文修早饿了,立刻上前坐下,速度极快却一点不见粗鲁的吃起来,中间见简浔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他吃,想着孕妇最好少食多餐,又喂了她几口。

待终于吃完面,觉得浑身都舒坦了,才一面吃着茶,一面正色问起简浔宇文倩的近况来:“姐姐这些日子好些了吗,我本想先去见了她,再回来的,想着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她……觉得实在没脸见她,只好先回来了。”

如今再说起这件事,他已能控制住自己心里的愤怒与戾气了,反正也就两三日的功夫,他就能为姐姐报仇雪恨了,只是想起宇文倩的遭遇,仍会锥心的心痛与愧疚就是了。

简浔见他的情绪低沉下来,点头道:“倩姐姐已经好多了,有姐夫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她彻底的走出来,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而已,师兄别太担心,也别太自责,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你是人不是神,自然也想不到,连想都想不到,自然更不可能提前防备先发制人了,倩姐姐与姐夫若是知道你这般自责,也不会心安的。倒是你怎么提前回来了,是有什么打算吗?军中那边又怎么办,你做主帅的先离开了,群龙无首,万一出个什么岔子,可该如何是好?”

宇文修眯了眯眼,道:“是有打算,平子清日前传信给我,昏君做贼心虚,打算待我一回京,便收回了我手上的兵权不说,金吾卫指挥使的位子,也要换其他人来做,他既有了这样的想法,我当然要先发制人,何况他本就该死!”

顿了顿,怕自己这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吓到了简浔,忙收住了,继续道:“我待会儿就趁黑去见平子清,把行动的时间尽快定下来,看是明日,还是后日一早,送你和父王姐姐姐夫,还有岳父岳母出城去,确保万无一失。至于军中,丁前辈他们找了我一个身形与我差不多的亲卫,易容成了我的样子,若非极亲近之人,别人根本瞧不出那不是真的我,所以军中一时半会儿的也乱不了,你就放心罢。”

“就这两三日行动?”简浔就皱起了眉头,“能有必胜的把握么?这事儿可只许胜不许败,不然连累的人就多了,不过狗皇帝想的是等你回京后,收回你的兵权,解除你金吾卫指挥使的职位,在你还‘在路上’之时,应当不会动疑,倒是的确可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就是人手都能到位吗?”

就狗皇帝那个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性子,本又是他自己理亏在先,自然会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师兄,指不定还有平表哥,毕竟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自来是他的人生信条,何况坐上了那个位子的,就没有哪一个是不多疑的。

简浔能想到这些,因为她与明贞帝到底曾经是很熟的“熟人”,平隽却也与他做了这么久的君臣了,多少了解了几分他的性子,自然也能揣摸出几分来,所以那日逼得明贞帝不得不收回晋宇文倩为郡主的成命后,他就一直暗中留意着明贞帝的一举一动了,连他身边服侍的,也一个都没放松。

果然就让他窥探到了明贞帝的打算,平隽可不想让宇文修和自己落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下场,明明他们就是拿了一手好牌的,得多蠢才能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于是立时给宇文修去了信,如此这般的说了一大通。

宇文修本来也正是打算提前回京,提前行动的,接到平隽的信,自是一拍即合,叫了随他一道去西北的丁前辈两人来,再和几个幕僚商量一通,他便带着十来个心腹中的心腹,快马加鞭,昼夜兼程的先赶回了盛京来。

“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我和平子清联手,不说天下无敌,也是绝对难逢对手的,何况就宇文嵩那个废柴。”宇文修沉声道,“之所以提前将你们送到城外去,是怕几家都人丁不旺,届时万一有人趁机作乱,误伤了或是吓着了,就太无谓了。”

说完,握了她的手,放柔了声音道:“浔浔,你相信我,几日后一切都好了!”

简浔回握了他的手,郑重的点头道:“我当然相信你,你也别担心我们,我们所有人都会好好儿的。”过去相信他,现在相信他,将来也会一如既往。

宇文修就俯身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我还要去见平子清,你早些歇下罢,别等我了,等过了这一阵,我就可以好好陪你了。”

简浔没有说话,只踮起脚尖,吻了他的下颚一下,送走了他。

躺到床上后,却是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入睡,手心里不自觉捏了一把汗,到底是走在悬崖边上,一个不注意便会掉下万丈深渊,粉身碎骨的事,她怎能不紧张?

不过想到若真失败了,所有亲人都在一起,又觉得没那么可怕了,何况想起前世宇文修的宿命,她觉得老天爷应当还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不会再让狗皇帝继续倒行逆施下去……到底还是慢慢平静下来,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