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二回 事出反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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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安置宇文修亲卫家眷的庄子上回到玉鸣山后,宇文倩就越发感激加佩服简浔了,好几次都忍不住拉了简浔的手道:“你怎么就能想得那般周到呢,弟弟这辈子能娶到你,一定是上辈子,不是,前八辈子都烧了高香!”

那些亲卫的家眷是那般的感激浔妹妹和她,对因着他们的儿子或是夫君跟对了人,才能让他们有如今好日子过的弟弟,就更是感激得只差拿他当活菩萨了,有了他们隔三差五给儿子夫君带去的信,何愁弟弟那些亲卫不越发的忠心耿耿,上了战场不越发的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弄得简浔是哭笑不得,她说一次两次的也就罢了,见天家十遍八遍的说,她耳朵都快听得起茧子了好吗?

只得无奈的笑道:“倩姐姐以后别再说这话了,再说下去竟不是在夸我,而是在坑我了,你看我的耳朵,是不是已经起了一层茧子了?再说了,我不过就动动嘴,再出些银子而已,就那银子,也本是师兄的,真正劳心劳力的,是周四平,他那般心思缜密,武艺也不差,难得还识文断字,若不是要留在京中安排这些事,如今必定早已升官了,秦三英前阵子不就才升了副百户吗?所以倩姐姐要感激,只管感激周四平去,别再感激我了,成吗?”

说得宇文倩也笑了起来:“成成成,我以后再不说了便是,真是,世人谁不爱听好话的,偏你是个例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话音未落,简浔已笑道:“其实我的想法也很简单,光口头上的感激有什么用,怎么也得来点儿实际的才成啊,不然倩姐姐把你的感激都折现给我?”

“折现给你?想得倒挺美,不过,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二人正说笑着,瑞雨引着贺妈妈进来了。

给二人屈膝行过礼后,贺妈妈面色有些不好的道:“大小姐,才那陆氏打发人来求夫人,说三小姐伤势至今也不见好转,偏盛京天热,她考虑到三小姐如今体弱,又不敢给她用冰,所以求夫人能通融一下,让三小姐也到这里来住上一阵子,待伤势一好转,便立刻搬回去,还说她和二爷也不是没想过,将三小姐送去别的庄子上,可京中也离不得她,她没法陪三小姐去庄子上,若三小姐一个人去,又没个可以照应她的……夫人自是不愿意三小姐过来,可又怕侯爷和大爷事后知道了,觉得她不通人情,只得打发了我去请示侯爷。”

简浔见贺妈妈说到这里便不说了,点头接道:“显然祖父已答应了,不然妈妈也不会立刻过来我这里了,是不是?那母亲怎么说,是打算让简菡住到我院子里吗?”

整个别庄就这么大,还分了内外院,总不能让简菡住到外院去,平氏那里又要备着简君安时不时的会过来,可不只能将人安置到她院里了?

贺妈妈一脸的难色与不好意思,点头道:“夫人说,就只住几日,她明儿就安排人在后面的空地上起屋子,不会让三小姐打扰大小姐太长时间的……主要是三小姐的伤,到底是修少爷给踢的,夫人和侯爷都不好做得太绝……”

宇文倩忽然笑着插言道:“当时的情形,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我弟弟不踢那不知廉耻的,难道还真任她沾上自己的衣裳不成?侯爷与简伯母也真是太好性儿了。”

贺妈妈不敢接这话,只得赔笑看简浔怎么说。

所幸简浔到底给了她想听的答案:“让她住到我院里来也没什么,只是一点,她无事不许出来碍我的眼,连她跟前儿服侍的人也是一样,否则长姐如母,我若是骂了她甚至打了她,可连祖父都不好说什么的!”

就像陆氏说的,简君平名下也有庄子可以去避暑,哪怕地契都在古氏手里,简君平同样是主子,那简菡自然也能去,庄子上的人碍于简君平,不说都将她捧着供着,至少也绝不敢怠慢她,给她气受,所以有没有陆氏陪同前往,其实差别并不是太大。

可陆氏偏要舍近求远,在明知道所有人都不待见她们母女,如今简菡又添了一桩罪状,让所有人尤其是她恶心得不行之时,巴巴的将人送到这里来,——简浔可不相信,她与宇文修有婚约这个公开的秘密,陆氏与简菡事先会不知道,所以不是她想太多,而是这事儿摆明了不寻常。

既然如此,何不把人弄到眼皮底下来,看她们能作出什么幺蛾子,届时她也好一举摁死了她们,省得以后所有人都再被她们恶心!

贺妈妈忙应道:“夫人也是这么与陆氏的人说的,对方也都答应了,大小姐只管放心罢,若她真敢再碍大小姐的眼,便大小姐饶她,夫人也不会饶她的,那奴婢就回去向夫人复命了?”

简浔“嗯”了一声,漫不经心道:“那我待会儿就让瑞雨琼雪瞧着人收拾东厢去,母亲就不必特地派人过来收拾了。”

贺妈妈忙又应了,向简浔道了谢,才行礼告退了。

宇文倩待她走远了,方与简浔道:“我们家在这一带也有庄子,浔妹妹若是不想见到那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不如就收拾了箱笼,随我去我们家的庄子上住一阵去?实在不必勉强自己,恶心自己。”

不好说崇安侯与平氏的不是,何况二人也的确各有自己的为难之处,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搬去别地儿也就是了。

简浔却勾唇一笑,道:“我的地方,要走也是她走,我先走了算怎么一回事,我便不是为了避她才走的,别人怕也要这样以为了,她还没那么大的脸!倩姐姐放心罢,我不勉强,也不委屈。”

她只会让别人勉强,让别人委屈!

宇文倩一想,可不是这个道理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浔妹妹怕了那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呢,也就不再说这话了,只道:“那我们就留下,但凡那货敢有一丝一毫的逾越之处,我立刻让人掌她的嘴,不叫浔妹妹脏了手。”

反正还是那句话,她是县主么,打了也白打。

稍后简浔再去平氏屋里时,平氏便免不得带出了一脸的歉意来:“到底如今这个家的一家之主还是你祖父,我也由衷的敬服孝顺他,于情于理,都不能不顾忌他的感受,你千万别怪母亲。不过届时我会请你祖父指派个他屋里的老嬷嬷到简菡屋里暂时服侍,谅简菡也翻不出什么花儿来的,你只管放心。”

简浔笑道:“我没怪母亲,这事儿母亲的确不好回绝,何况就区区一个简菡,我还真没放在眼里,母亲只管放宽心。”

平氏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又问起简浔屋子收拾得如何了来:“……你院里的东厢虽不大,也有三间屋子,尽够她主仆住了,我已与这里的管事说好,明儿便开始起屋子,只可惜起好了还得粉刷布置,怎么也得一程子,不过,指不定届时她的伤已先好了呢?”

简浔懒得多说这事儿,又陪着平氏说了一会儿话,便行礼告辞,回了自己屋里去,一夜无话。

次日申时时分,陆氏果然亲自坐车送了简菡到别庄上来,除了简菡的箱笼,还带了好些吃的用的来,说是孝敬崇安侯和平氏的。

平氏哪里耐烦见她,推说身体不适,让贺妈妈出面应酬了她一回,再安排简菡至简浔院子的东厢住下,也就完事儿了。

至于崇安侯,就更不可能见她了。

气得陆氏差点儿没咬碎了一口银牙,让个仆妇来接待应酬她,这是把她当什么了,摆明了告诉所有人,在她平氏眼里,她这个弟妹就只配下人接待吗?实在太羞辱人了,不敢怨崇安侯,只得把账都算到了平氏头上。

还是想着小不忍乱大谋,才堪堪忍住了,与简菡作别后,红着眼圈坐车回去了。

至于简菡,则一脸的苍白,人也瘦了一圈,瞧着倒真像是伤势仍很严重的样子,强撑着在简浔屋外问候了县主与大姐姐,听得宇文倩在屋里直嚷嚷‘本县主才不耐烦见她!’,半点也不顾忌她在外面会不会听见,本就苍白的脸就越发惨白了,说了一句:“既然县主与大姐姐这会儿不得空,我回头再来给她们请安也是一样。”便颤巍巍的让自己的丫鬟扶着回了屋里去。

之后两日,简菡也十分的安分守己,除了她的丫鬟们偶尔会出一次屋子外,她自己连半步也不曾踏出过屋子,若不是东厢里时不时会传来一阵浓浓的药味儿,简浔差点儿都要忘记东厢还住了一个她了。

但简浔反而越发提高了警惕。

以陆氏的心机,必定是在筹谋什么,难为简菡如今这个年纪,竟也破天荒这般沉得住气起来,肯定母女两个所谋甚大,——那就太好了,小打小闹怎么能让祖父彻底下定决心,她又怎么能一举便将她们踩到地底下去,此生再无翻身之日?!

如此过了七八日,许是别庄上的凉爽的确有助于身体的恢复,简菡的身子眼见好了许多,便开始日日小心翼翼的到简浔和宇文倩跟前儿献殷勤了。

宇文倩待她始终没个好脸子,连带春燕几个待她也是不假辞色,弄得简菡好几次都忍不住心里的羞愤与恼怒,差点儿拂袖而去了,即便在心里无数次的安慰自己,县主好歹是大师兄的亲姐姐,她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亦不管用。

好在简浔待她还算客气,在她做小伏低的讨好了几日后,也肯叫她一声‘三妹妹’,她过去她屋里时,偶尔也肯留她用膳了,简菡心里方稍稍好受了些。

大姑子又如何,反正很快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了,既然怎么也讨好不了,她何必再委屈自己,只要她能抓住大师兄的心就够了,她娘不就是抓住了爹的心,才能在全家人都不待见她的情况下,照样活得风生水起吗,可见于一个女人来说,抓住男人的心才是本,其他的都是末,她除非傻了,才本末倒置呢!

这日陆氏又来了,照例带了一大车吃的用的来,照例也提出想给崇安侯和平氏请个安,当然照例也没见到。

只得在简菡屋里,母女两个说了半日的体己话儿,又留下母女两个一道用了午膳,才让简菡送了出去。

稍后简菡折了回来,却没有先回自己屋里,而是去了简浔屋里,给简浔和宇文倩行过礼后,一副小心翼翼,难以启齿的样子,看向简浔道:“大姐姐,我娘今儿过来,除了看我,其实还有一件正事想请示祖父和大伯母,我舅舅,就是武定伯,过两日会带几个好友上山围猎,只怕届时赶不上回京去,所以想请示一下祖父和大伯父,方不方便让他们借宿一宿?只可惜祖父与大伯母都不得空见我娘,这个任务少不得只能落到我头上了,不知道大姐姐,现下可方便陪我去见一见大伯母?万一大伯母不同意,有大姐姐在,好歹还能替我美言几句。”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她们露出狐狸尾巴了,她自然要成全了她们……

简浔心里冷笑着,嘴上已道:“整个庄子就这么大,若只来三五个客人,还能勉强住得下,若是人再多一些,就难免捉襟见肘了,叫母亲怎么敢答应,答应了反倒白白委屈客人。不过既是三妹妹的亲舅舅,也算是自家亲戚,那我就随三妹妹走一趟,去请示一下母亲的意思了,只要母亲同意了,祖父那里应当没问题,毕竟怎么安排客人的吃穿住行,都是母亲的事,她说了行,祖父自然没话说了。”

问宇文倩,“倩姐姐要不要随我们一起去?”

宇文倩正眼也不看简菡,懒懒道:“怪热的,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罢,千万别强己所难,毕竟又不是什么多重要的人求你,你何必管这些破事儿,你呀,就是太好心了。”

简浔笑了笑,道:“那倩姐姐就自己歇着罢,我和三妹妹去了啊。”与简菡一道出了屋子,直奔平氏屋里而去。

平氏听了简菡的来意后,果然一脸的难色:“若只是武定伯一人并二三好友,还勉强能住下,若是人多了,再加上各自的随从,根本就住不下,还是让武定伯另外想法子罢。”

简菡闻言,忙道:“不敢为难大伯母,我舅舅他们其实也不是非要住在屋里,就在院子里随便凑合,甚至在大门外安营扎寨都使得,主要是怕山上夜间有猛兽毒蛇出没,万一不小心伤了人,住在人多的地方,好歹能保障所有人的安全,还求大伯母千万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