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上的邓萌萌和许芸琪低低惊叫了声。
荣师傅在后视镜里看了她们一下:“真的,我们一起跑黑车的人里有个就是南下口出来的,他亲口告诉我们的。那地方有个坟地,就是农村里随处可见的。农村可不比城里,死了要进公墓,公墓得花多少钱啊,一平方都比房价贵了。据说那个坟地,每年到了夏秋两季的时候,总会发出一些骇人的声音”
神鬼之说艾小海是不太相信的,可是荣师傅绘声绘色的故事去让车里有了种别样的气氛:
“那地方古怪就古怪在夏天和秋天一到了这两个季节,村子里要是有狗鸡什么的误入坟地,出来要不了几天就得死,人要出进去了再出来,也会不舒服上几天”
“不会死”艾小海问了声。
“不会,也就不舒服几天。”荣师傅很快说道:“要不然死人了,警察早就介入调查了。那些人出来后就是恶心、呕吐,去医院也查不出什么毛病来,可顶多三天就好,和没事人似的,你们说邪门不邪门当地的老人说,早一百多年前,有个大军阀来过这里,杀了不少俘虏,结果那些俘虏的冤魂就聚集在了那里”
冤魂电视看多了吧艾小海反正一点也不相信。
可两个女孩子却害怕了,紧紧依偎在一起:“艾小海,咱们真要去那里啊现在可正好是秋天”
“你们怕就和荣师傅一起在车里等着我呗。”艾小海满不在乎:“而且我们不去坟地不就行了”
故事虽然恐怖,可真能打发路上的时间,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南下口。雨燕提供的地址在南下口陆口村,到了村子外车子便没有办法进去了。
邓萌萌和许芸琪犹豫再三,还是大着胆子下了车。
一打开后备箱,好家伙,邓萌萌和许芸琪居然买了大包小包的那么多的东西
村子外已经停着一辆广本轿车了,这让艾小海不由自主多看了一眼。
游国丰的父亲叫游根旺,母亲叫樊翠华,可一路问过去,谁都不认得。
雨燕也只是大致知道一些他们住的地方。自从游国丰失踪后,家里的顶梁柱倒了,结婚时候买的房子的贷款根本还不出来,结果被银行收了。陆彩娣没有办法,只能带着老两口子回到了农村娘家。
艾小海灵机一动,找了个老人:“陆彩娣家在哪”
“彩娣啊东面,最东面的那家就是她家。”
果然可艾小海挠了挠头:“东面在哪”
这也难怪,现在有几个年轻人出门分的清东南西北的
按着老人说的来到了那里,大门是开着的,艾小海站在门口叫了几声,一会一个年纪看起来并不大的女人走了出来,看到艾小海他们,有些疑惑:“你们是”
“您是陆彩娣吧我叫艾小海,这是邓萌萌和许芸琪,我们都是溪南大学的。”
“啊,请进,请进。”陆彩娣把他们请进了家。
“这些东西您收好。”
一看到这么多东西,陆彩娣有些慌神:“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我和你们也不认得,怎么可以收你们的东西。”
来的路上艾小海早编好了:“这东西其实也不是我们买的,是是游老师让我们带来的。”
“谁”陆彩娣的眼睛一下瞪大了。
“游国丰,游老师。”
陆彩娣怔怔的看着他们,眼泪忽然“扑哧哧”就下来了,一边哭着一边冲着里屋大叫:“爸、妈,公公、婆婆,快出来啊,快出来啊。老游没有死,老游还活着啊。”
撕心裂肺的叫声,让邓萌萌和许芸琪的眼泪也落了下来
四个老人一下从里屋出来了,互相搀扶,相濡以沫。
“老游没有死,我就说了,老游不会死的。”陆彩娣哭着、笑着,又蹦又跳,好像一个小孩子似的。
四个老人的也不断的抹着眼睛,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加让人高兴的吗
“国丰现在哪他怎么没有来”游国丰的母亲樊翠华擦着眼泪说道。
“情况是这样的。”艾小海觉得编这样的谎话实在是太痛苦的事情:“游老师那次其实并没有进登云山,而是在出发前,他接到了国外一个研究机构的邀请,去了秘鲁亚马逊雨林,在那里进行科学考察。走的太急,来不及和你们说”
游根旺有些疑惑:“五年怎么也一点消息都没有”
艾小海预料到会问这,硬着头皮说道:“亚马逊太神秘了,他们一进去就遇到了危险,丢失了所有的器材,并且向导被毒蛇咬死了,他们迷路了,误闯到了当地原始部落里,语言不通,结果被关押起来,一关就是五年”
邓萌萌和许芸琪面面相觑,这也太能编了吧她们可不知道,艾小海蒙出来的这些,全是他以前看的一部美剧里的情节。
“最近,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里,他们被营救出来了。”艾小海继续编着他那天方夜谭一般的故事:“现在正在秘鲁接受身体检查。你们搬家了,游老师联络不上你们,就打了我的电话,让我给你们报声平安啊,对了,还让我给你们带了一万块钱来。”
说着,他把钱放在了桌子上。
“那,那国丰什么时候回来”樊翠华赶紧问道。这五年来,她无时无刻的不在思念着自己的儿子。
“估计还得几年。”艾小海立刻说道:“他们在亚马逊发现了古代国家的遗址,很有研究价值,所以他们又回去了”
听着这荒诞的故事,几个老人眼泛泪花:“人在就好,人在就好。”
一百十三善意的谎言
人在就好,人活着比什么都好。
父母并不需要子女有多大的出息,对于他们来说,子女能够健康平安才是他们最大的心愿。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在说谎,艾小海把几样游国丰的遗物拿了出来,说是游国丰从国外让人带回来的。
其实艾小海编的故事里破绽实在是太多了,随便指出一两个都让他无法自原其谎。但处在巨大喜悦里的游家人,却并没有去多想这些。
许多时候善意的谎言,总能带给人快乐和希望。
和他们一家人聊了一会,很明显,这五年来他们过的太辛苦太辛苦了。房子被银行收了,被迫搬到了这里。陆家有几分田,平常用来种种蔬菜,游国丰和樊翠华的退休工资非常微薄,又一身是病,药费又总是报销不到,这迫使陆彩娣每天都要骑上一个半小时的自行车,去一家工厂里上班。
今天正好轮到她休息,要不然艾小海她们还无法见到她。
“妈妈,妈妈。”这时候一个四五岁大的男孩子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这是”艾小海疑问地问道。
“老游的儿子,盼盼。”陆彩娣抱起了儿子,一脸的幸福:“老游走的时候,我肚子里就有了,生怕他担心,我就没有告诉他,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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