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消失了。
成神要接受考验,来自天道的考验,有人将那称之为天劫,有人将那称之为天罚,若仅仅只是如此,他们都有信心去试一试,但是,问题还是那问题,因为天道消失了。
成神要接受天道的考验,可天道都消失了,那考验又怎么过的去
所以,没人敢成神,成神便意味着死。
现在,霍乘风成神了
既然成神,便要接受天道的考验,无论天道出现,还是消失,皆无法例外,这就是天道的规矩,规矩既然定下了,当然不可能更改,违逆规矩,便是逆天
良久,白云京开口道:“你在寻死”
“也许”霍乘风满不在乎的拿起酒葫芦往嘴里灌酒,然后抹了一把道:“但在死之前,我还有些时间。”
天道的考验不会来的那么快,在此之前,霍乘风不会死,但已经成神。
而霍乘风便是以死作为代价,换取了在此之前的一些时间。
这是霍乘风的信念,也是霍乘风的决意
一柄剑微叹一声,随即将剑丢在自己跟前,那柄九幽承影刺入地面,忽然的响起一声剑鸣,无尽的剑意从剑身中荡出,充斥着苍狼山,充斥着天空,充斥着整个世界。
也许不如霍乘风那般声势浩荡,但是,当那剑意远远的流淌开去,布满那天地间的时候,一柄剑的身上便散发出神性。
一柄剑没有成神,他成圣了
肉身成圣
这更让人惊讶,一柄剑是个死人,即便修身成灵,他也依旧是个死人,死人哪来的肉身没有肉身怎么成圣
这是以前从未有人做到过的事情,但是,前无古人,并不代表后无来者,别人没有做到过的事情,不代表一柄剑做不到。
一柄剑本来就是个很传奇的人。
即便要登上那片天,他也登的很是传奇
他以灵为肉身而成圣
而所谓的圣人,皆是在某方面的成就超脱于凡人,不该在人间出现的人,既然不该出现在人间,当然就只能去天上。
一柄剑引以为豪的自然是他的剑。
一柄剑成就的自然是剑圣。
但是,即便再传奇,再让人惊讶,似乎也不重要,因为,肉身成圣依旧需要接受天道的考验,所以,一柄剑也会死,一个连考官都不存在的考验,是绝对无法通过的。
疯了,都疯了
霍乘风疯了,一柄剑也疯了。
骆成君没疯,因为他早已经疯过一回了,所以,他是魔。
骆成君成不了神,因为,他在那片幻境之中弃了一切,他走上魔道,修魔当然也只能成魔,而修魔便是逆天,逆天之路处处是考验,直到登天那片天,逆了那片天,便成了真正的魔,所以,骆成君没有办法像霍乘风跟一柄剑那般,想成神便成神,想成圣便成圣,但是,他现在想要逆一逆那天,漆夜也是天,斩了漆夜便是逆天,逆了天便成魔。
骆成君想要成魔
“呼这感觉真不错”霍乘风捏了捏拳头,灌了口酒道:“难怪人人都想成神。”
一柄剑一言不发,只是上前拔出插在地里的那柄九幽承影。
六夜深邃很淡漠,安静的看着这一切,看着霍乘风成神,看着一柄剑成圣,看着骆成君对自己虎视眈眈,想要弑天而入魔。
淡漠,是因为不在乎
而霍乘风感慨完之后,忽然的凝出个剑诀,那酒葫芦里便飞出一道酒液,初时只有一指粗细,然后慢慢的便大,变宽,便的湍急,变成了溪流,变成了大河,向着六夜深邃奔腾而去,似要将六夜深邃给吞没。
他们没有时间,天道的考验谁也不知道何时会来,那时候,也许就是他们的死期,而在此之前,他们想要拦下六夜深邃,想要击杀六夜深邃。
只有这样才能救下十二夜咏夜。
因为,叶屠苏说要救下她
一柄剑出剑了,他挥剑指向天空。
这一剑很熟,不少人都熟,因为不少人都看过这一剑。
这不是一柄剑的剑,这是叶屠苏的剑。
叶屠苏管这一剑叫做苍穹。
一柄剑既然已经成圣,当然拥有站上那片天的资格跟实力,当然能够刺出这一剑苍穹。
风起了。
雨落了。
雷鸣了。
闪掠了。
雪飘了。
一柄剑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叶屠苏,用叶屠苏的剑告诉叶屠苏,自己答应过他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叶屠苏要他救十二夜咏夜,那么他便救,在救十二夜咏夜之前,他会先斩了六夜深邃。
那片漆黑的天空中异变陡升,伴随着一柄剑的那一剑刺出,天空中风起云涌,雷电呼啸,大雨磅礴,白雪皑皑,天空中似乎乱成了一团,巨大的灰云在天空中凝聚纠缠,紧接着,一柄剑从那朵云里引出了一剑。
一柄来自苍穹之上,一柄由云朵凝聚而成的巨剑。
至天上而来,落于人间
骆成君没有拔剑,他将自己化成了一柄剑,身上不断涌出魔气缭绕,跟那天一般的黑,这一刻,骆成君无比的锋利,就像一柄剑一样的锋利,好似能够斩断一切,只要是骆成君想斩的,便没有斩不断的。
这一剑叫做无剑。
天剑一式,无剑
连人都化成了剑,哪还用的着出剑,迎上六夜深邃,骆成君直接将自己给斩了出去。
这是一往无前的一剑,这是生死相搏的一剑,这是极为危险的一剑。
既战敌人,也斩自己。
这一刻,骆成君赌上自己的一切来斩这一剑,所以
无剑胜有剑。
六夜深邃依旧平静,她不光淡漠的看着霍乘风成神,看着一柄剑成圣,看着骆成君对自己虎视眈眈,想要弑天而入魔之后,她现在淡漠的看着三人向自己出手,饶是三人出手,每一击都惊天动地,六夜深邃却依旧淡漠。
淡漠,依旧是因为不在乎。
轰隆
霍乘风撒出的酒液轰落在苍狼山的山顶,将六夜深邃给笼罩进去,也将整座苍狼山给笼罩进去,然后,那座苍狼山塌了,伴随着那酒液从天而降的冲落,那座苍狼山一截一截的塌,那酒液往下落一分,那苍狼山便塌一截,那酒液一直落,那苍狼山便一直的塌,直到这世间再没有一座山峰叫做苍狼山。
那整座苍狼山在那酒液的冲刷下,生生的被碾压成平地,只有无数的石屑化为灰尘在空中飘散。
那苍狼山一瞬间便化成了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