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出现过,六七十年来,也再未听闻过他的消息,坊间的传闻倒有很多,有人说他锻冶不出这套宝贝,却又怕丢人而隐居了,有人说他锻冶出了这套宝贝,却被人觊觎而惹了杀身之祸,有人说他将这套宝贝锻冶了一半,外出寻找炼宝所需之物时出了意外,反正各种各样的说法皆有,却也没个靠谱儿的。”
第69章一个少年
叶屠苏皱眉,心里不由思索起来。
传闻多数不可信,但是,捕风捉影的事儿,那也得有风有影才可捕捉。
叶屠苏倒是先不管花锄田是不是真的弄出了这么一套宝贝,就当花锄田真的锻冶出来了,那可是整整十八种兵器,也就代表着至少有十八件,自己也就恰好拿到头四件的刀,枪,剑,戟而已,这还剩十四件,叶屠苏觉得这已然不是一句任重而道远就能形容的了,简直简直叶屠苏自己都找不到词汇来形容如何能找到残余的十四件兵器,退一步说,万一花锄田真的只锻冶了几把,而没有将成套的十八种兵器锻冶出来的话,那该怎么办
掌柜的见叶屠苏脸色不好,出言安慰道:“你若想凑齐那一十八件兵器,将这宝贝凑成套,那的确是有些痴心妄想,但是,退一步说,这残刀本身能够御空而行,威力不俗,便是一件不错的宝贝了,要知道,当年花锄田三个字便是信誉,他锻冶的兵器,从未有过凡,你拿走这刀决计不会后悔的,当然,你若真想换一件,也无不可。”
“不用”叶屠苏被唤回过神来,笑着道:“我就要这柄刀”
叶屠苏微涩的笑笑,有时候,很多事情都是这般矛盾,不知道几件兵器的来历,叶屠苏很渴望知道,等真的知道了,却又觉得难以凑齐一套,其实,想那么多做什么,正如掌柜所言,知道这东西好用,并且合用不就好了,真凑不齐一套也不过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掌柜见叶屠苏拿定注意,也就不多说什么,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客气的将叶屠苏送出店铺。
死亡国度有晴天,有雨天,有雪天,但是,天空永远是灰蒙蒙的,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
看天色,叶屠苏无法知晓时分,但算算时间已然不早,将东西收好之后,叶屠苏便离开元六街,前往十二夜咏夜指过的那间酒楼。
叶屠苏到的时候,十二夜咏夜已然到了。
倚在窗边,看着街上的行人,眉间有着化不开的忧愁,饶是如此,也没人敢否认十二夜咏夜的美丽,赫然是那酒楼最迷人的风景。
“你要办的事,看起来有些麻烦”叶屠苏一直走到桌子边,十二夜咏夜也未发现他的到来,叶屠苏只得自己坐下道:“女人别老皱眉,老的快,还容易有鱼尾纹。”
十二夜咏夜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个笑容,对于叶屠苏的问题,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转移话题道:“逛的怎么样”
“还不错。”叶屠苏笑起来,笑的很开心,因为他的收获的确不错,将那短枪跟残刀给十二夜咏夜看了看道:“淘换到两件宝贝。”
十二夜咏夜并为深究那短枪跟残刀,而是继续道:“那就喊东西吃,你想来也乏了。”
叶屠苏叹口气道:“看来,你的事情不是有些麻烦,而是非常的麻烦,就像我知道,灵魂其实不会老,你也不会有鱼尾纹,无论过去多少年,你的容颜也不会改变一样,你也该知道,灵魂是不会疲乏的,除非受了伤,如果你忘了,说明你现在的心很乱。”
十二夜咏夜似乎还是不想提及这个话题,摇摇头道:“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叶屠苏道:“活着,然后回去,迟早有一天,六道将再也无法缚我,你以前就问过我这问题。”
十二夜咏夜沉默片刻,随即道:“你不要跟我回幽山了。”
叶屠苏纳闷道:“什么”
十二夜咏夜道:“你不要跟我回幽山境域了,也不要回流觞葬花了,也许,你可以去找元十三娘,她似乎对你还挺看重,你可以跟着她,然后好好的修炼,若有一天,你真的能够成就鬼神,便能够离开这个世界了。”
叶屠苏打趣道:“这话说的我好生心酸,难道你要抛弃我了么”
十二夜咏夜觉得自己该笑,或是如同往常一般,丢给叶屠苏一个白眼来回应他的油嘴滑舌,可是,她现在真的没有这般心情。
“看来我还是说错了。”叶屠苏再度叹息道:“你的事情恐怕已经不是单单用非常的麻烦便足以形容的了。”
樊城,元府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雨晚来风
那院间的树木已然枯萎,花圃的花朵渐渐凋零。
石桌之上是一壶酒,一个酒杯,石椅之上,是一个男人,魁梧的男人
男人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双眉入鬓,脸似刀削,透着丝坚毅跟狠辣,而整个樊城,怕是不会有人不认识这男人,因为,他的名字叫元天通。
元天通往杯中倒了些酒,然后一饮而尽,随即不断的咳嗽起来,那面色也陡然苍白了些。
元天通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这个世界无论是灵魂还是幽魂,因为没有,所以,可以得长生,永远不会老死,但是,却会战死。
很多年前,元天通还不是樊城之主,甚至可以说还是个青年,既然是青年,却又有一身的本事,自然少不了恃才傲物,年轻气盛的毛病,因为,每个人都有这样的一段岁月,特别是似元天通这般骨子里都透着霸道的人,必然更是年少轻狂,只不过,有些人没有因为这样的脾性,而有些人则因此付出了代价,很不幸,元天通是后者。
元天通有伤,很多年的伤,多少年呢他已经记不得了,他只记得当年那场刻苦铭心的惨败,只是一合,便被人重创,打那以后,他的灵体就一直有些毛病,每逢月圆的时候,魂魄便阴寒的想让人引颈自尽,那是难以言喻的痛苦,饶是如此,这么些年下来,元天通都忍受住了,只不过,他的灵体却越渐衰弱,直到有一天,彻底的消散,魂魄灰飞湮灭。
元天通其实不怕死,他活的够久了,也活的有些腻味了,长生不死未必是件好事,有时候,还是一种折磨。
但是,元家不能就此消亡。
其实,以元家在樊城的底蕴,即便是他死了,也不见得会出什么问题,但是,元天通还是怕,怕的却不是外敌,而是内患,他怕元家会从骨子里崩塌,他活着,一切都好说,他若死,却又有谁能知道结局了。
元天通端起酒杯,想了想,随即又放下作罢,准备回屋歇息。
却也在这时候元天通看到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少年。
少年穿的很朴素,一身麻衣,头发随意的挽着,怀里抱着把剑,很难看,很丑的剑,甚至不像剑,细细长长,像根锥子。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不管那少年是怎般的打扮,都不该有个少年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