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还携有如此宝贝”男人依旧静静的看着叶屠苏,漠然道:“但是,你的修为不行”
言落,男人不敢再跟叶屠苏赘言,低吟一声,那尊六臂三目的佛尊陡然举起一条手臂,朝着下方轰落,那金色的光芒被一击拍的粉碎,四周的梵戛然而止,那包裹着九音妙螺的佛光陡然而碎
而那黑面佛尊的巨手破开九音妙螺的金光后,便是顺势的继续下落,朝着叶屠苏一掌拍下
叶屠苏紧咬双唇,眼中满是不甘。
也就在这时候叶屠苏看到了一只手,一只枯干的手,微微有些褶皱,是一只老人的手,却很白,如同白玉一般的洁白,就那么轻轻的从侧面伸了出来,微曲的手指迎上那只落下的巨掌,悄然无声,那佛尊落下的巨掌就那么被轻巧的托住,就如同托住一片从空中落下的树叶那般简单,而那一直静静的,面无表情的男人,此刻却也是第一次露出表情,惊讶的表情。
“我听说,大江会出了一个天才。”白须白发的老人微垂着眼皮,轻声道:“半年的时间便修炼到灵体巅峰,而且,灵体还不是寻常的灵体,据说叫做大黑天不错,真的很不错”
那静静的男人却是没有言语,那惊讶的表情也是渐渐消散,只不过,背后那六臂三目,足踏七星的佛尊却陡然亮了起来。
老人那垂落的眼皮抬了抬,嘴角明明没有动过,却像是在笑,紧接着,挥了挥手,那白色的袍袖一卷。
轰隆
那佛尊发出轰鸣巨响,如同切裂的玻璃,出现无数的裂纹,一块一块的掉落下来,如同凋零的花瓣,落在地上,化做无数黑色的光晕。
众人皆惊
那男人沉寂了半分钟,随即狰狞的将手猛抽回来,头也不回的朝后飞奔,顺着那山道飞奔,迅捷如豹,眨眼间便是头也不回的逃出老远,只不过,那老人却是将手蜷回那袍袖之中,丝毫没有追上去的打算。
剩下的那几名大江会的人愕然的慢了一拍,回过神来后,也是发足狂奔。
他们不跑,还能做些什么
看着那些远处的背影,叶屠苏脸色古怪。
见到眼前这白须白发的老人还是在冰刀山营地,他就像一名前去受训的普通灵魂那般,若非要说什么引人瞩目的,便是老人的年纪,那一头的白发,看上去的确很是突出,除此之外,叶屠苏觉得老人很强,有多强呢叶屠苏不知道,老人甚至从未使用过灵念,甚至对那被众人争夺的魂饮也没有丝毫的兴趣,但叶屠苏从未想过老人会强到这般地步,他会是去冰刀山受训的普通灵魂么显然不可能
沉默片刻,叶屠苏还是问出了心中无法忍住的话:“你到底是谁”
老人笑笑道:“我叫靳香川”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让叶屠苏心神一震
这是一种气魄
平淡到极致,却无人敢忽视
靳香川,这名字在流觞葬花可有人不知靳香川,这名字在幽山境域中可有人不知
没有人,因为,没有人敢不知道
靳香川,是一个传奇,至少在幽山境域的一亩三分地上,他就是个传奇
那一年,还没有流觞葬花,却已经有了靳香川,他踏足于这片大地,站在山间俯瞰风景,说,此山深幽僻静,是个不错的地方。
于是,那座山便叫做幽山
那一年,夏茉莉刚来到这个世界,懵懵懂懂,楚楚可怜,靳香川笑着看向她,说,我跟你投缘,即便你已经死了,我也会让你活的很好
于是,流觞葬花出现在幽山境域
那一年,靳香川遇敌埋伏,四面楚歌,看似危在旦夕,却是一脸的淡漠,说,犯吾者,必死
于是,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
这就是靳香川,在幽山境域中,无人不晓的靳香川
叶屠苏的一双眸子刹那间亮了起来,靳香川绝对是个让人憧憬,甚至渴望超越的名字,不管是活着,或是死亡,只有像靳香川那般才叫做精彩。
“我本在等几个人,可惜,该来的没有来,不该来的却来了”靳香川看着叶屠苏微笑,随即看向那山顶道:“我们走”
靳香川静静的向山上走着,叶屠苏静静的在身后跟着。
那山道很长,一步一踏,叶屠苏觉得仿佛过了百年,那山道很短,一步一踏,叶屠苏便看到了山端
那区区百余米的山道,叶屠苏感觉自己走了许久,那足足百余米的山道,叶屠苏感觉自己向是只迈了半步便走到了尽头。
那感觉着实的古怪而又玄妙,等叶屠苏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日照峰的山顶,他的跟前是靳香川,而靳香川的身前是密密麻麻的人影。
日照峰的山顶着实不大,一眼望去就能够看清一切,大约有百余人驻足此地,皆是各个势力之中的翘楚
刀痕剑迹,叶屠苏只看一眼那地面,只看一眼那山臂,只看一眼那山林,便知道这里正在发生一场恶战,一场不死不休的恶战,而那山壁崖角之间,一块被削断的山峭后面露处来的那一抹紫色,更是显的绚丽而夺目。
但是,当靳香川走上山顶的时候,那些人全部停下了争斗,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
因为,他们面前这位老人的名字叫靳香川。
也许他们中有不少人并不认识靳香川,但是,那大江会的“天才”慌忙的逃回峰顶,这山腰间的事情怎么能瞒住,他们自然也就知道眼前的老人是谁,哪怕并不认识,却知晓名字也就够了,因为,那实在是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名字。
而靳香川就那么将双手都蜷在袖子里,微笑着,有些佝偻,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安静的站在那里,也不言语,仿佛吹拂着山间的凉风,欣赏着周遭的风景一般。
周围的气氛却压抑到让人难受
“靳先生”沉寂良久,终于忍不住有人站出来道:“打扰了,我们想先行告退”
靳香川依旧上那幅微笑看着风景的样子,只不过微微的点了点头,就那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是让对方如蒙大赦,点头向靳香川示意后,便匆忙的离开峰顶。
有人带头,自然会有第二拨,第三拨眨眼的光景,那日照峰的峰顶便是冷清了许多,本还有百余人之众,此刻却寥寥的剩下二三十人罢了。
陈五,是个很朴素的名字,但他却是留下来的人之一
其实陈五想走,他却不得不留下。
“靳先生。”陈五站到靳香川的跟前哀叹一声道:“咱们算是老相识了,不过,我得喊你一声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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