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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青牛停住脚步,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民房后忽然提高声音喊道:“既然已经来了,何必还要藏头露脚的岂不落了下乘?难道说是上次的时候你被打的太惨,现在已经丑的不敢出来见人了?想不到你倒是命大,居然还能再出来捣乱。你既然引诱我们两个来无非是要报仇,要报仇就光明磊落些,不然还是被人瞧不起,对不对?大自在!”
“呵呵”
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过来,笑声里透着一股子轻蔑:“上次你能在我手里活着逃走实属运气,你那个师兄故意把你丢下,让你和我交手,他趁着你和我交手的时机赶去杀大轮明王……当时我对你那师兄还颇为赞赏,知道什么是舍什么是得。可谁想到他居然还是有些东西放不下,半路又折回来救你。”
“不过,不得不说你那师兄的一剑破万法很强,即便是在大轮寺里我也不能轻易取胜,所以我才会暂退一步,任由他和大陆明王去决战。而你,只不过是我碗里的一粒米而已,随时想吃随时都可以吃。”
这话说完的时候,一个白衣如雪的年轻僧人从一座民房后面走了出来,他步伐轻盈,身子修长笔直。那一身白色僧衣上一尘不染,就好像不是用人世间的布料做成的。这个年轻僧人的面貌无法用言语来清楚的形容,不管是前朝还是当世,也不知道有多少诗人赞美美貌女子用了颜如玉这三个字,却很少有人用来形容一个男子。
可这个白衣僧人,当得起颜如玉这三个字。
他的步伐很缓很轻,每一步落下,脚下便有七瓣莲花生长盛开,脚步抬起,那莲花随即枯萎凋零。
步步生莲。
方解看着这个年轻僧人,一瞬间就想到了自己在长安城里遇到的妙僧尘涯。尘涯也是一样的年轻,面貌也很俊美,也是一样的白色僧衣看起来一尘不染。可是凡事都怕对比,若没有见过面前这个僧人,尘涯已经显得干净脱俗。可和这个年轻僧人一比,方解记忆中的尘涯都显得那么满身脏污。
“还真是想不到啊……”
项青牛哼了一声说道:“我眼睁睁看着大轮明王吞了你,谁想到你居然还活着。有句古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还真特么被你印证了。不过说起来,我进西域草原之后多次听人提起,大自在只要不出大轮寺不下大雪山便是天下无敌。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被你那个师父给坑了……怎么,现在大轮明王死了,你也得了自由?”
年轻僧人微笑着轻声说道:“许多表象都会迷惑世人,那是因为世人愚昧,你被表象所骗,你也是愚昧之人。我在大轮寺里那么多年,既然深知自己的修为之道被人控制,又怎么可能不想办法?你和杨奇攻入大轮寺里,正是我等待的那个契机而已。也只有你和杨奇那样的白痴才会觉得大轮寺那么容易被攻破……大轮明王已经活的太久,寺里的人总是看着他的脸色终究会有些厌烦。而我们受制于大轮明王不能杀他,只好等着别人来杀……不然,你以为大轮寺是那么好进出的?”
“我倒是好奇,你怎么起死回生的?”
方解问。
大自在微笑着温柔说道:“你们知道蝉会在地下隐藏很多年,直到成熟之后才会钻出地面。为了在大地中出来,蝉本来柔软的身体上会生出一层硬壳。这硬壳,就是为了帮它破土而出。可是出了土之后,他还是离不开大地的束缚,即便它爬到了树上依然还是不能脱离大地,于是……蝉便会褪去那硬壳,生出翅膀,飞翔于天。”
他语气很轻缓,似乎一点也没有把方解和项青牛当地人:“只有脱去了那层壳,才真正的摆脱了大地。”
项青牛点了点头:“明白了……你可真恶心,不管你说的多漂亮,还是恶心。想到脱壳,我就想到了蛇蜕皮。大轮明王传授给你靠吸收大雪山地势之力的法子修行,这就是束缚你的大地。你先练出来一层硬壳,从大地里钻出来。然后假死,脱去了那层壳……连大轮明王都被骗过了,真是不简单。”
大自在淡淡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恶心?莲花生于河池污泥之中,可莲花却洁白无瑕。”
项青牛摇了摇头:“呸……你这人夸自己的时候倒是真会捡着好话说,厚颜无耻也不过如此了吧?不过我倒是好奇,既然你是打算来报仇的,为什么要等这么久才来找我们?”
大自在道:“蝉脱去硬壳之后,总是要等一段时间,它的翅膀才会变得硬起来可以飞行。”
方解忍不住笑起来:“为什么你不说,是因为你怕自己打不过杨奇打不过大轮明王,所以等到确定他们都死了之后才出来的?”
大自在也不生气,依然温和的笑着:“若不是他们已经死了,我又怎么会来找你们两个?在大轮寺里,杨奇伤我,现在他死了,你们两个一个是他师弟,一个是他的弟子,所以自然是来找你们。”
项青牛问:“杨奇还有个叫萧一九的师兄,你怎么不去找?”
方解噗的一声笑出来:“因为他还是怕自己打不过啊。”
大自在终于不再笑,微微皱眉:“趁着还能说话就多说些,我给你们时间。这里是我为你们准备好的归处,我特意看过,风水很好,适宜做坟墓。”
项青牛很认真的问:“既然你说允许我多说几句,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其实有件挺不好意思的事,道爷我到现在还是童子之身……而你也又这么老……所以特别可惜,不能操-你-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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