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一柄横刀从外面穿破了窗户飞了进来,其速快的惊人。方解抬手一拂,在横刀刀身上一弹将横刀推开。那刀子打着旋飞出去,咄的一声戳进柱子里。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中年男子快步而入:“手下留情!”
……
……
方解没见过闯进来的这个人,但第一眼就猜到了他是谁。而之前那飞进来的横刀自然是这个男人掷出来的,速度虽然快,但方解感受的出来刀上没有用修为之力,而且计算的极好,到方解身前的时候那刀已经没有几分力度了。最主要的是,那刀是刀柄在前刀锋在后掷过来的。
“请手下留情。”
这个中年男人对方解报了抱拳道:“事情经过我已经知道,是我御下不严,请小方大人放过他一条贱命。”
方解站直了身子,抱拳回了一礼:“叶将军?”
来人正是左前卫四品郎将叶近南,个子不高,身材偏瘦,身上穿了一件家居常服,而不是武将服饰。
“是”
叶近南点了点头道:“小方大人,我本来今天还要登门致歉的。陆鸥之前在贵府言语得罪,回去之后我已经严加训斥了一番。但这个人品性粗野,想不到竟然敢在红袖招里闹事。不过归根结底,是我管教无方,丢了大将军的脸,还请小方大人见谅。”
他转身对小丁点俯身一礼:“也请这位姑娘谅解……我的人已经将来龙去脉如实告诉了我,错都在陆鸥,还请两位给我一个人情,这个人我带回去,自会军法处置。左前卫军法严苛,大将军也绝不会容得手下人为非作歹。”
方解看了看自己脚边瘫软如泥的陆鸥,暗道了一声可惜。
他对叶近南抱了抱拳:“既然叶将军开口,我怎么能不遵命?”
“多谢!”
叶近南再次施礼,然后直起身子回身冷冷吩咐道:“把陆鸥抬回去,那具尸体也抬回去……李多福,刚才是你跟着陆将军的,看着他犯错却没制止,回驿站后自己领二十军棍。”
“喏!”
之前跑出去报信的那个亲兵挺直了身子应了一声,和其他几个士兵过去将陆鸥和死了的那个亲兵架起来抬了出去。
“若小方大人不嫌弃,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叶近南看着方解问道。
“请”
方解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率先走上二楼。叶近南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缓步走了上去。一个红袖招的仆从小声问小丁点要不要报官,小丁点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上茶”
雅间里,方解请叶近南先坐,然后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叶近南坐下后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道:“今日小方大人出手教训陆鸥,我心中没有一点记恨,这一点还请小方大人相信,也不要担心你去西南,会被刁难。大将军面前,我自然会将事情原委说个清楚。”
方解微微一怔,没确定这个人的态度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叶近南道:“虽然我一直在雍州大将军麾下任职,但也早就对你有所耳闻。便是我家大将军,也不止一次提过小方大人是年轻一代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次来京城,大将军还特意吩咐过,让我一定要登门拜访。小方大人考进演武院的时候取了九门优异的成绩,此事已经传遍大江南北。便是西南的老弱妇孺,也知道小方大人你的名字。”
“谢叶将军谬赞。”
方解应了一声,等着叶近南继续说话。他知道叶近南这样表态绝不是因为自己靠了演武院九门优异,他对左前卫大将军罗耀一直很感兴趣,这涉及到了他的身世,方解一直想解开自己到底什么来路,现在打探到的消息,似乎已经将苗头指向了罗耀。
在他看来,叶近南说罗耀让他登门拜访什么的,不过是句客套话罢了,倒是不值得在意。从这段日子打听来有关罗耀的消息来分析,这个罗耀是个性格有些扭曲的人。他自私,为了自己的前程连儿子都能杀。当然,这件事被许多人传颂为忠诚的典范。他狠戾,西南的蛮子听到罗耀这两个字都浑身发抖,人称罗屠夫。他霸道,西南四道,地方官员对左前卫根本就是敢怒不敢言,对罗耀的话更是不敢违背。
这样一个土皇帝般的人物,除非他真的和自己有什么瓜葛,不然怎么可能让手下特意拜会自己?
“小方大人去雍州,可以放心。左前卫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因为今天这件事有什么对你不利的举动。左前卫是对陛下最忠诚的军队,大将军是对陛下最忠诚的臣子。你去雍州,代表着陛下,是钦差,我可以保证这一行必然顺利畅快。”
方解笑了笑:“世人皆知大将军是忠臣典范,我从不怀疑这一点。我也是个性子粗野的,所以和陆将军之间也算不上什么仇恨。不过……叶将军应该明白,军人最不容别人玷污的就是自己的尊严,若是连自己的朋友都回护不了还有什么脸面做个男人?当然,也不容别人触犯大隋律法。今天的事,我自己会上报朝廷。朝廷如何处置,我都没有怨言。”
“不必!”
叶近南道:“我向你保证,这件事绝不会对朝廷提起。小方大人也不必主动去说,咱们就当没有发生过,如何?”
方解心里一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叶近南如此的妥协。他到底想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