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众人在酒席上各自报了姓名来历,孟寻真留心看了虚行之的反应,断定此人果是有备而来,因而在听了自己等人的身份后毫无惊讶之色。显示早已心中有数。
三杯酒下肚后。寇仲这最会自来熟的家伙已经一口一个“行之兄”喊得甚是热络。他听了虚行之自我介绍说来自竟陵。而且本来在独霸山庄右先锋方道原手下司掌文书,便在敬了一杯酒后趁机打听道:“行之兄可否见告,如今竟陵城那边的形势如何”
虚行之放下酒杯。轻轻一叹后,言简意赅地答道:“如今的竟陵只能用内外煎迫四字来形容内有倾城妖女为患,弄得方家兄弟阋墙,自相残杀;外有江淮军枕大兵压境,水陆交通断绝,城池危若累卵。
寇仲在听到“倾城妖女”时,眉头不由跳了一跳,沉声问道:“行之兄所说的妖女是否叫作婠婠你又如何知道她是个妖女,若只看外表,此女绝对是一个谪入凡尘的仙子。”
“原来寇兄弟亦知道此女。”虚行之略显惊讶,随即摇摇头道,“自从她装睡不醒开始,我便感觉此女来路不正,于是多番提醒方先锋留心。只是方先锋为妖女美色所迷,将我的进言全当做耳边风。后来我又提醒他即使抛开婠婠的诡异表现不提,她是方庄主的人总不会错。未免兄弟之间生出嫌隙,方先锋应该避嫌才是。但他还是不停,甚至对我大发雷霆。后来也不知妖女与方先锋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之是那妖女醒了过来,方先锋却被方庄主所杀。方庄主甚至还要将我们这些方先锋的心腹斩草除根,幸好我早知道方先锋难逃大祸,提前做了防备,这才能及时只身逃离竟陵。我离开时,竟陵守军已是人人自危,只恐被卷入这场内乱,全无军心战心可言。我劝你们几位还是立即折返飞马牧场整军备战,同时联系各方势力,准备应付江淮军攻下竟陵后对贵方的大举入侵。”
听说竟陵的形势竟恶劣至此,寇仲与骆方对视了一眼,脸上都现出愁色。当初寇仲设想的是与城内里应外合,夹击攻城的江淮军。但听虚行之言下之意,如今的竟陵军莫说配合出击,便是能将城池守住几天都是疑问。
孟寻真的神色却是安然自若,他微微一笑,悠然道:“危险与机遇并存,此乃古今不易之理。行之兄,特意在此等候我等,应该不是只为劝我们原路返回罢”
虚行之淡然笑道:“孟兄神目如电,居然看透在下的心事。不错,在下平生颇以智略自负,此次在那妖女的算计下吃个大亏。其中虽有主将不采在下谏言之故,心中却依然甚是不甘,故此特意在此地等候诸位,欲皆贵方之力,与那妖女再斗上一次”
寇仲动容问道:“行之兄竟可料定我们必然会来”
虚行之耸肩道:“这倒也不见得如何困难。江淮军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形下对竟陵围而不攻,显然打得是引蛇出洞围点打援的注意,欲借机将竟陵的盟友飞马牧场引蛇出洞一并吞掉。而贵方的反应无外乎三种,最坏的是中计出兵,援兵遭遇伏击覆没,牧场亦因兵力空虚而被攻破。不好不坏的是识破敌人计谋,坚守牧场,不过如此一来,等竟陵城破后,贵方便要独力面对大胜后士气如虹的江淮悍卒。最好的却是识破敌计后将计就计,先歼灭江淮军伏击贵方援军和攻打牧场的两支人马,再图谋于竟陵守军合力破敌。因此在下赶来汉南这通往竟陵的必经之地等候。若贵方做出前两种反应,在下不过是浪费几天时间,若是后者,在下不才,欲献一计助贵方破敌”
听虚行之在席上侃侃而谈,骆方是目瞪口呆,他实在想不出一个人的头脑怎会聪明的如此地步,仅凭一些蛛丝马迹便将如此复杂的前因后果分析的明明白白。寇仲却是双目放光,热切无比地看着虚行之。他看重的却非虚行之所说的破敌之计既然知道了竟陵那边的底细,凭他自己的才智未必想不出解决的办法而是虚行之这个人。如此察微知著,料事如神的人物,岂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军师型人才
“不知行之兄计将安出”孟寻真开口问道。虽然他将指挥之权交给寇仲,但名义上他才是牧场援军的最高统帅,这话自然该由他来问。
虚行之伸出两根手指,胸有成竹地道:“竟陵既是内忧外患,解决之道相应地有安内与攘外二法。二者以安内为先,只要以雷霆手段除掉妖女这祸乱之源,再设法振奋城内军民士气,短时间内守稳城池应该不难。如此我们便有充裕的时间来实施攘外之计。江淮军虽然悍勇,却始终不改流寇匪气。这样的军队在优势下士气如虹,但一逢失利,即使是一场小败,也极易土崩瓦解。只要寻到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方的时机,歼之或是不易,但败之绝对不难”随后便说出一番详细的计划。
“行之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不逊武侯诸葛,小弟佩服之至”寇仲和骆方听得目瞪口呆,心怀招揽之意的寇仲更趁机狂拍马屁以博取对方好感,又趁机试探问道,“却不知行之兄对今后可有安排”
虚行之若有深意地微微一笑,摊手道:“广东是宋阀的势力范围,有宋缺这柄天刀的威慑,算是这乱世中的一片乐土。待到竟陵事了,在下欲前往那里觅地隐居,安心做一个看客,不再理会世间的是是非非了。”
寇仲大为诧异地道:“行之兄胸怀安世之才,而如今群雄纷起,各路豪杰正在为逐鹿中原而广招贤才。行之兄为何不择一明主辅佐,却要空老泉下。如此岂不白白辜负了平生所学”
虚行之哂道:“当今天下虽仍处乱局,但大势已逐渐明朗。李唐定鼎关中,雄视中原,又得武林白道人人尊奉的慈航静斋认可,若无意外,天下群雄早晚为其所擒。所以我要投效,自然以李唐为第一选择。只是在下出身寒门,以李家高门大族的脾性,便是去了也难有所作为。”
寇仲摆出更为惊讶的表情问道:“小弟听说李渊次子李世民雄才大略,用人更是不拘一格,唯才是举,行之兄为何不去投他”
虚行之摇头道:“若李世民为李唐之主,那么在下说不准当真会去关中。只可惜如今的李唐皇帝是李渊,储君则是李建成。李渊为人虽隐忍老辣,却不脱门阀习气;至于那李建成,不说也罢”
听到虚行之对李唐不抱好感,寇仲心中大喜,心中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要将虚行之拉到自己手下作自己的子房、孔明。但他明白双方只是初识,自己又是全无根基,还远远未到摆明车马拉拢的时机。好在他既然要助自己这边破敌,想必不会着急离开,以后有的是机会做足水磨功夫。他在心中打着如何拉关系、套近乎的算盘,却又转头对孟寻真道,“老孟,行之兄所定安内攘外二策,便由你我各自负责实施其一如何”
孟寻真点头,伸出手掌道:“也好。行军用兵非我所长,我便选择到竟陵城中,去会一会那位号称阴癸派有史以来最杰出传人的婠婠小姐好了。”
寇仲伸掌与他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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