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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风口浪尖儿上,况且自家爷们儿尚且生死未卜,凡事还要倚重杨戬势力,也只得点头道:“如今只要能救了奴家夫主出来,凡事都好商量,大姑娘千万留心,只有这件事情耽误不得,你不知道,我们家那一位哥哥儿娇养惯了的,如今关进去也不是一日半日的了,只怕他身子吃不消了”

红药见孟玉楼身处温柔富贵乡里,依旧对本夫难以忘情,心中虽然替那杨戬着急,倒也敬重玉楼这般人品,因点头笑道:“这却不难,等我们爷回来,奶奶对他说一声,只怕话音未落,人就放出来了呢。”

玉楼听见,方才稍稍安心,因点头道:“若是能救我夫主出来,奴家随你们演一出戏也不是不能的,只是后续之事就要你们爷自己圆谎了,等我夫主出来,奴家自然随他依旧回在阳谷县中才是正理。”

红药听了答应着,扶了玉楼依旧回在内宅之中,远远的瞧见霞妮儿在园中亭子里头炖茶,见她们来了,连忙迎上来道:“奴婢正炖茶给奶奶吃,再多等一刻功夫儿只怕就好了。”

红药因问道:“云儿呢,怎么她不来伺候。”霞妮儿闻言眼圈儿一红道:“方才大姐姐都听见了,如今贵人在此,她不来伺候是她的不是,只是别说她爹爹待她还说得过去,就是我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嘴上不说,心里岂有不着急的呢既然大奶奶要人服侍,奴婢去下房传了她进来就是了”

玉楼听了,连忙出言阻止道:“既然恁的,快别叫她来了,好可怜见的,那宇文大人家里出事,她这做女儿的心里哪能不着急呢”

红药听了摇头叹道:“论理,跟了主子哪里还能管得了自己本家的事情,这都是爷平日里太骄纵她们四个惯出来的,这也罢了,既然大奶奶有了恩典,她又心里不受用,就不用过来服侍了,你炖了茶送进上房屋来,就去瞧瞧她吧,若是不熨帖,拿着大人的帖子往宫里传太医院的人来瞧。”霞儿听了答应着自去。

玉楼因说道:“论理你们家的事情,奴家不好插嘴的,只是如今云儿家里出事,到底你们大人管是不管呢”红药闻言竟不在意道:

“只怕我们爷没那个闲功夫儿管那宇文不死的事情吧,当日巴巴的把人抬进来,我说不收,她家里媒人只差没跪在地上求我了,如今既然收作了二等丫头,他家里就该本本份份为我们爷办事,如今这样挺腰子,爷要是宽了这一回,只怕往后那些家生子儿也不好管束呢”

玉楼听了,知道如今杨戬偌大家业,大半都是红药掌管着,倒也是不好调停的,心里又可怜这云儿,此番不好再说,只得找个机会再行规劝罢了。

红药这厢打发玉楼吃饭,服侍她喝茶漱口已毕,见玉楼有些懒懒的,因笑道:“奶奶莫不是有些春困”

玉楼闻言点点头道:“正是呢,平日里这个时节倒是歇中觉的时候了,只是这几日人多事忙,倒是不曾正经睡过一个囫囵觉,这会子闲下来,不知怎的倒困了。”

红药闻言笑道:“既然恁的,奴婢服侍奶奶睡睡吧,这是上房屋,正经是大奶奶睡觉的地方呢。”

玉楼听了笑道:“你们家又没有正房奶奶,平日里这里自然是空着的了。”红药扑哧儿一乐道:“怎么空着这儿原是我们爷睡觉的屋子。”

玉楼听见此处是杨戬起居之所,羞得满面红晕,站起来抬脚就往外走,一面嗔道:“你这蹄子怎么不早说你们家里的爷们儿也是有趣,又没娶正室,怎么倒往内宅里睡,好好的书房倒成了摆设了”

红药连忙追了出来笑道:“奶奶怕怎的我们爷又不在,那房里有老虎能吃了你去

这也有个缘故,我们爷别看是当朝一品,只是年少时节也曾漂泊江湖,后来只因为时潜邸旧臣,才得了官的,并不是考出来的功名,所以那书房不过是摆设,爷说瞧见那些四书五经诸子百家的觉得头疼,不愿意在前头睡,就往这间新房里先住着,还说是个彩头,只怕明儿就有了合心意的大奶奶过门儿了。”

玉楼听了,方才稍有回转,又埋怨她道:“就算是这样,你也该早些说给我知道,如今玷污了人家正房,忒失礼”

红药掩口而笑道:“奶奶也太客气了些,如今我们爷要是知道奶奶坐过了他的屋子,只怕那些铺盖就再也不肯拆洗了呢只是如今我们府上虽然大一些,平日里人口简单,就只有爷一个人住着,里头院子虽多,铺盖都是应景儿的,要么客房,要么下房,奶奶往哪一处歇着,只怕都要腌臜了。

若是奶奶嫌弃爷的房子脏,不如就在外间春凳上睡睡吧,那里是奴婢常常上夜的地方儿,就只有我一个人睡过,奶奶用我的铺盖,都是极干净的。”

玉楼听见红药这样提议,心中方才满意了,因说道:“这倒也罢了,只是你这蹄子不许再捣鬼了,若不是你的铺盖,我这就家去。”红药听了,含笑上来挽住玉楼,推推搡搡将她带入外间。

安置在春凳之上笑道:“奶奶等一等,容奴婢开了箱笼找找铺盖。”小鸾在旁见了笑道:“红药姐姐不知道,我家里规矩是这样的,论理我们在阳谷县是个大户,到了京城也就不算什么,没那么多讲究,只因我们爷是个会多心的,这样事情上面最是小性儿,原来我们三娘回姑妈娘家时,还特地叫我送了铺盖妆奁过去,不让她使别人家的东西。”

红药听了咋舌道:“哟,这样讲究,倒真像是个一品诰命了呢。”小鸾听了在一旁闲磕牙道:“谁知道我们爷怎么想的,旁的不说,就我们二娘,不就是勾栏李家接出来的么,她在外头什么人不见,到了家里,就那样回避忌讳起来,外头来了唱曲儿也不肯见,爷的亲戚朋友来了,只要不是本家爷们儿也要回避着,当真是自欺欺人的,还有我们五娘,听说在家时”

话还没说完,早给孟玉楼嗔道:“你这蹄子,没几日就跟红药混熟了怎的连自己的家丑也这样如数家珍的说,仔细明儿家去,我告诉了爷,撵你出去。”小鸾听了,方才吐了吐舌头,调皮一笑,不敢再说。

这厢玉楼与她两个丫头说些家常,红药又与她说些宫里的规矩,省得来日进宫还要礼部演礼,也是麻烦事,玉楼听着这些繁文缛节,只觉得眼帘越发沉重起来。两个丫头见状,也知趣退了出来,独留下玉楼一人在房内小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昏昏沉沉的,就只当是在家里一般,觉得有些口渴了,微微抬眼一瞧,但见室内昏黄,斜阳余晖已过,还微微的有些亮光,将将到了掌灯时分,不知怎的还没有丫头前来点灯,因清了清嗓子就叫“小鸾”道:

“拿茶来吃些,爷下了衙门没有,怎么我睡了这么早晚,你也不知道叫我,万一他回来吃不上滚汤滚菜,又要抱怨自己白娶了这些妇道在房里”

果然瞧见有人递茶过来,玉楼睡迷了,也顾不得许多,伸手接在手中,一扬粉颈吃了,倒在春凳之上伸了个懒腰笑道:“真是每日家情思睡昏昏了”

gu903();单听得那人噗嗤一笑道:“大娘子好睡,这时候最是不知道防备人的,这样娇憨闺阁态度,倒便宜了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