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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什么要紧,只管回家务农就是了,再不然,求一求我哥哥往年的老伙计,带我做做行商的买卖,到底混一口安乐茶饭吃就是了。”

玉楼见她兄弟想的通透,方才放心,一面打发他去前头店房之中拜望各地的举子,自己仍旧回来房中。

一进房就看见红药翻箱倒柜的找东西,炕上零零落落的都是男子衣物,倒是唬了一跳道:“你这蹄子疯魔了,怎么将东西都翻乱了,又打开你二爷的包袱做什么”

红药听了嘻嘻一笑道:“奶奶仔细瞧瞧,这不是二爷的东西。”玉楼闻言,往炕上细看时,伸手将一件深衣拿在手上,一摸料子,就知道是进上的东西,唬得连忙往炕上一掷道:

“咱们家里哪有这样越制的东西,莫不是织造局进贡的”红药听了笑道:“奶奶倒是好眼力呢,这原是我们爷不穿的衣裳,前儿回家摸出几件来,还以为用得上呢,谁知道奴婢身量儿太小了,穿不得。”

说到此处,倏忽想起一件事来,来在玉楼跟前儿,伸手往她腰间一探,玉楼怕痒,扑哧儿一乐,推开她道:“你这蹄子忒不懂规矩,怎么只往我身上摸,怪痒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离、粉猪、西西亚、碧城、莉莉桃花、小狐狸、樱桃小微、没节操君、昙花一现、3307277、绿水人家绕、蝶双飞、歧水客官的惠顾如有遗漏敬请原谅老吉拜谢

、第七十九回

那红药姑娘见玉楼娇嗔,却也不放手的,搂了她的小蛮腰笑道:“奶奶别恼,叫我量一量奶奶的小腰围。”说着,真个伸手衡量一回,咋舌道:

“奶奶当真是楚腰纤细,若是换做姑娘家打扮,保准儿谁也瞧不出来奶奶嫁过人的。”

玉楼给她逗得扑哧儿一乐道:“你这蹄子倒会哄人,只是咱们又不做衣裳,怎么好端端的倒量起人家的身量儿来了。”

小鸾笑道:“前儿奴婢不是跟奶奶说了么,如今要寻一个在赵官家跟前儿说得上话儿的贵人,给我们爷求求情放出天牢来,那贵人住的地方儿是不接待女眷的。

原本奴婢上回夜探东京城回府的时候顺手带了两件我们爷十几岁上穿的衣裳,没想到奶奶身量儿这样苗条,您瞧瞧,敢情我们爷志学之年就比你高出许多来呢。”

说着,将手上杨戬的旧衣服朝玉楼身上比了比。孟玉楼见了也是诧异道:“说来你们这位爷也是奇怪,身量儿倒是威武,该配上一张虬髯武将的面庞儿,却又生得那样斯文,与身量儿不甚相配的,莫不是老家在宋金交界处我瞧着开封城里,这样身量儿的人也不多。”

红药听了,一面拾掇衣裳一面笑道:“谁说不是呢,我们爷自小儿就生得高大,只是眉目又清秀,奶奶不见原先在王府的时候,每年献舞,都是我们爷领衔跳兰陵王,还有好些个宫女太监告假出来瞧呢,当日还做王妃的郑娘娘最爱瞧了。”

玉楼听了,倒跟着叹息了一回,又想着红药的话,忽觉有些不对头的,因疑惑道:“你方才说,咱们要去的地方不接待女眷,世上哪有那样没道理的所在,人生与天地之间自有阴阳,虽说男主外而女主内,如今奴家冷眼旁观着你们开封城里,年轻女孩子也常在街上走动,再寻常不过,怎么奴家就去不得那地方。”

红药听了扑哧儿一乐,也不说破,因笑道:“奶奶别管,这件事儿有我呢,可巧今儿晚上有夜市,一会儿我伺候奶奶歇中觉,晚上去朱雀大街上逛逛。”

孟玉楼听了倒也有心,只因她年少时便是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自从嫁给杨宗锡之后,因为丈夫是个行商,经常出外洋去跑买卖,她怕别人说闲话,更加不肯抛头露面的,每日里都是在姑妈房里做针黹,或是教小叔子念书识字,那时候杨宗保才十岁上,也没什么忌讳。

其后先夫去世,玉楼在家守节一年,更加不肯出门,及至再嫁,到了西门庆府中,又素知她这位夫主是个有些小性儿好猜忌的,就更加谨言慎行。

左右她原本性子淡薄不爱热闹的,倒不似潘金莲那般,几日不出去逛逛就浑身不熨帖,是以这一辈子三十来年,也不曾好生在外头逛逛,如今听见红药姑娘有兴致,倒也是勾动了她一点凡心。

因说道:“这也罢了,你们东京城里,自然是全国上下顶热闹繁华的所在了,如今既然来了,你便一尽地主之宜,带了我们娘们儿去逛逛也使得。”

红药姑娘听了笑道:“这回淘气,只要我和奶奶两个去才好,再不济带上小鸾妹子罢了,二爷这会子正温课,只怕心里不耐烦,也未必去;老太太如今身子不好,夜市人多腌臜,万一挤着了不是玩的。”

孟玉楼闻言倒也有理,只是若只有自己主仆几个,又怕不妥帖,因说道:“奴家倒也不曾见过世面的,到底这开封城中治安怎样,万一咱们几个嫩妇少女的出门,倘若遇上了歹人可怎么好呢”

那红药听了玉楼的顾虑,拍手笑道:“奶奶好痴心啊。”说着,自腰间摸出一块赤金腰牌来,在孟玉楼眼前一晃笑道:“奶奶瞧瞧,这是我们杨府的腰牌,东京城中守备森严,就算是与人口角争执,不出片刻自有金吾子前来调停,到时看了腰牌,包管是当做亲生爷娘一般好生送了回来,再也误不了事情的。”

玉楼听了,也是扑哧儿一乐,心道这东京城里,除了赵官家,可不就数他们四大朝臣最抖,自己此番顾虑,倒也是替古人担忧。

想到此处点了点头道:“既然恁的,你也别忙了,咱们伺候了姑妈和兄弟吃午饭,各自散了歇中觉吧,晚上出去逛逛,连日走那水陆码头,身子憋屈了,乏得很。”

红药听了答应着,帮着玉楼在会馆小厨房里忙前忙后,整治了酒菜与她家里人吃了,吃毕收拾整齐,各自回房安置不提。

小睡片刻,不到掌灯时分,孟玉楼起来收拾整齐了,依旧借了会馆小厨房,做了几样可口饭菜往姑妈房中开饭,听见她小叔子杨宗保近日论文,心里不耐烦,不过来吃饭,又叫红药那干净家伙拨出菜来,央了会馆的伙计出去买些汤水回来,带了小鸾、红药两个,往她兄弟书房送去。

到门首处,玉楼只怕杨宗保没个准备,在里头蓬头垢面的不好相见,因命小鸾上去说道:“二爷,我们大奶奶听见二爷近日论文讲道的,心里不耐烦,吃不下东西,特地送了几样可口饭菜,还有东京城里买来的好汤水菜蔬,二爷好歹吃些,也是我们大奶奶的一点儿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