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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那李瓶儿老实,听不出金莲话中设了埋伏,一五一十道:“怨不得你们不知道,都是嫩妇少女的,不经过这一遭儿,谁知道个中凶险,自古妇人成孕,孩儿端坐腹中,犹如菩萨入定一般,待到分娩时,却是头朝下破瓜而出,这叫做顺产,若是有的孩儿不曾调转身子,竟是先出脚,这就是所谓横生逆产了”

玉楼听了,只觉自家小腹之处都唬得一片寒意,心中暗道这吴月娘也不知前世造了什么孽缘,如今要受这样折磨那潘金莲听了,故作大呼小叫道:“这还了得,岂不是要疼死大姐姐了么”

虽嘴上担忧,暗暗地拿手肘碰了碰春梅的胳膊,主仆两个对视一番,都是强忍住笑意。

那孟玉楼天生仁义性子,听见内间妇人哀嚎之声,只觉肝肠寸断,暗暗祈祷上苍保佑吴月娘母子平安。

说来奇怪,刚刚祝祷了几句,但听得内间婴儿啼哭之声甚是洪亮,不一时但见稳婆满面春风的出来,道了个万福道:“给房下众位奶奶们道喜,大奶奶养下来了,是个哥儿,母子平安。”

玉楼听见,连忙念了一声宝号,那潘金莲见了冷笑道:“三姐还是这样痴心,人家神佛断绝七情六欲的,谁来管你家养活哥儿、姐儿的事”

于是众人都进去瞧瞧月娘,一面道喜,那吴月娘经此一役,累的香汗淋漓花容失色,勉强应酬一回,说了几句话儿。

众姬妾心中多少有些醋意,渐渐都搭讪着往出走,那孟玉楼想着自己跟月娘亲近,正要上前说句体己话儿,谁知吴月娘没瞧见一般,见箱笼开着,就骂玉箫道:“小蹄子,方才我养下哥儿来疼昏了,你也养活了哥儿,昏了头不成箱笼就这么大敞四开的,丢了东西怨谁”

孟玉楼正要往床前说话儿,听了这话,心里倒是一惊,就转身搭讪着退了出来,一面心中暗道:“往日里大姐姐不是这样刻薄,怎么如今刚刚养下哥儿来,就这样防备人的”

心中疑惑,又不好对人说的,只得跟着众人往院外头走,潘金莲落后,见玉楼也出来,上前拉了她的手打趣儿道:“哟,方才白替人家求神拜佛的,也不留下你说几句体己话儿”

说的孟玉楼啐了一声道:“大姐姐刚刚历劫,心里正不自在,又要奶着哥儿,哪有心思理会咱们。劝你也少说我两句,省得明儿你养下来的时候,我可不提你念佛号了。”说的潘金莲脸上一红,要撕她的嘴,两个打打闹闹一同回房。

那潘金莲见吴月娘养下哥儿来,自己独得宠爱甚久,肚子却没半点动静,心里不痛快,又见方才孟玉楼在吴月娘房里受了冷落,心里就想拉拢她,因挽住了玉楼的胳膊笑道:

“这会子大天白日的,你回房里做什么呢,不如到我屋里耍子。”

玉楼道:“多大的人了如今还只知道贪玩耍子,只怕如今管家爷们儿已经往衙门里报喜去了,不一时爷就要回来,到时候房下姬妾难免还要到上房屋里给爷和大奶奶磕头道喜,咱们何苦来这样轻狂,你若闲着无事,不如我到你房里去也好,大家伴着做些针黹,可巧我给哥儿绣的那肚兜,再有几针就该忙完了。”

潘金莲听了这话啐了一声道:“那吴家的就算是大姐姐,也不过是跟咱们一样,是爷的老婆,难道她是主子奶奶,我是奴才丫头如今别说是她,就是那西门庆来了,你看我给他磕头不给”

说的孟玉楼噗嗤一笑道:“五丫头疯魔了这可反了,怎么好端端的就叫起爷的名字来”

那潘金莲闻言冷笑一声道:“三丫头,你少跟我装神弄鬼的,咱们两个隔着一院子住着,你们被窝里那些没脸的话瞒得住我有一日你跟那下流没脸的爷往花园子里头打秋千耍子,做什么来你梗着脖子叫他什么别叫我说出好听的来”

孟玉楼听了这话,不由得桃腮滚烫双颊染樱,方知自己与西门庆在园效于飞之乐,却给这婆娘听了去,臊得急了,上前就捉她搔痒,两个一路嬉戏,回在三房屋中。

两个刚刚坐下,小鸾还不曾炖茶进来,就听见门首有人进来笑道:“你们大姐姐养下哥儿来,你两个不说上房屋里帮着忙活忙活,倒会躲在这里高乐。”

姐妹二人定睛观瞧之际,但见那西门庆早已满面春风的进来,小鸾服侍他脱了大衣裳,那西门庆笑道:“方才进了大门,先到五丫头房里,见没人,就知道你们这一对儿好粉头又凑在一起耍子。”

金莲听了,啐了一声道:“我们可不是粉头,你要找粉头,二房里找去。”说的那西门庆脸上有些讪讪的,大喜的日子又不好和她恼了,就没言语。

孟玉楼见了,推了金莲两把道:“五丫头恁般没规矩。”说着,搀扶着金莲,两个站起身子,玉楼福了一福笑道:“奴家给爷和大姐姐道喜,如今咱们府上已有了两个哥儿,总算是膝下昌荣,我们从旁瞧着,心里也喜。”

说着,又推了推潘金莲,金莲无法,只得作势福了一福道:“给爷道喜。”

那西门庆方满面春风地,上前扶住了两个,一手一边,抱在怀里笑道:“都喜如今就等着你们两个的好消息了。”说的两个红了脸。

正闹着,但见上房屋中玉箫走了来,门首处见着小鸾,问道:“爷在三娘房里没有方才听见说管家爷们儿寻回来了,谁知半晌没到上房屋里,想是在此处绊住了脚”

孟玉楼听了这话,大有嗔怪之意,心中暗暗吃了一惊,只怪自己多嘴,留住夫主盘桓一会子,倒叫吴月娘等急了,只怕心里不待见自己,才叫玉箫说了这样伤情份的话。

那西门庆如今虽然感激吴月娘为他生下嫡子,如今听了这话也是够戳心窝子的,因扬声道:“谁叫你这蹄子恁般无礼来说话的,你们大娘身子怎么样我不过进来问一声,这就带了你三娘五娘过去瞧她,倒用你这蹄子多嘴的”

说的玉箫害怕,不等西门庆出来,转身跑了。

那西门庆连忙搂了孟玉楼在怀,柔声安抚道:“你大姐姐想来是产后失调,身子又不痛快,说话直些个,你看在她刚刚养下哥儿来的份上担待些,等到孩子百日,我做主,叫他认下你做干娘,往后我有个山高水低的,你终身靠他,这也是你大姐姐往日对我说过的意思。”

玉楼听了连忙笑道:“你也太肯多心了,大姐姐再不是那样得理不饶人的人,只怕是玉箫那蹄子给她说了两句,心里不痛快,才到我这里饶舌的,谁知撞见你在这里,倒训斥了那蹄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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