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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月娘道:“谁说不是呢,还不止如此,就是六房里那个娇娇怯怯的李瓶姐,嘴上不说,心里明白,到底提防那潘五姐,未必没有坏她的心。”

玉楼听闻此言却是有些好奇道:“这李瓶姐倒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为人最是温柔和顺,似桂如兰的,倒不像是有那样害人心思的妇人,况且她跟咱们爷并无手尾,不过是她先头丈夫花子虚花大爷没了,因是与咱们家老街旧邻住着,临走前就托付他娘子再嫁西门家,也是为了这瓶姐终身有靠,自从过门儿以来,安分守己,每日里都到上房屋中给大姐姐请安,最是六房里相安无事的一个人,奴家不信她有这般害人手段”

月娘听了这话笑道:“三姐,只因你不大生养,虽然是个水晶心肝,人情世故上明白,只是这当娘的心思只怕你是揣测不透呢。当日瓶姐刚诞下官哥儿,咱们老爷就得了官,又拜了东京蔡相爷做干爹,在阳谷县中风生水起,一家子鸡犬升天的,老爷只说是这官哥儿八字好,旺父母,是以十分疼爱,爱屋及乌的就常在瓶姐房里走动,那潘家的见了能不眼热

奴听六房里的乳娘如意儿说了,有一日带着哥儿在房里歇中觉,那潘五姐走了来,趁她睡着,抱了孩子就往外走,冷风里吹着,举起来老高又抛下来接着,几次三番的,惊了那小厮儿,晚间就漾奶,好几日吃不进奶去,急的那李瓶姐要不得,又不敢对爷说的,只得暗气暗憋,心里能不恨她但凡做了人家父母的,就是再软弱温克性儿,一旦干系孩儿的安危,却也顾不了许多,生了那拼命的心思也是有的”

一席话说的那孟玉楼浑身激灵灵的打个冷颤,因喃喃自语道:“许是不至于罢,五姐就是个心狠意狠的人,才几个月大的孩子就下得去那样的狠手么早晚也是养儿养女的人,又是何苦来,倒不为自己积些阴鸷”

月娘闻言冷笑道:“好个痴心的三姐姐,你只因自己好性儿,就想着旁人都与你一般,这世上的腌臜事儿多着呢,原先那潘家的进门,奴家就恍惚听见,街面儿说什么她为了嫁到西门府上,拿药摆布死了自己亲汉子,也不知道真不真”

玉楼听了这话,正撞在自己心病上,心下意欲将当日暗访迎儿的事情对月娘说了,又怕此事一旦闹出来,人命关天,月娘定然主持公道,将那潘金莲押入女监之中看管起来,与那死鬼武大抵偿对命。

方才见金莲在自己怀中睡得安稳,虽然知道她许多腌臜不堪之事,还是狠不下心肠将她治死,也只得勉强摇头道:“道听途说的事儿也未可真信,许是出嫁之日街坊邻居见五丫头生得花容月貌,故意编排些个风月故事闲磕牙,又或是有那一等小人,瞧着咱们家势大,背地里恨得牙根儿痒痒,非要将这样脏水往老爷身上泼了去未可知,不然当日她先夫收敛出殡,叫来地保仵作,许多明眼人瞧着,能不说的”

月娘点了点头道:“三姐说的倒也有理,那潘家的便是心意歹毒些,人命大事只怕也没那个本事摆布,不然她恁般精细,这一回也就不会着了别人的道儿了”

姐妹两个说了一回,皆想不出一个头绪来,不知到底何人所为,那吴月娘只得叹道:“这一回许多下人亲见此事,瞒是瞒不住的,不对爷说也是不成了,爷知道房里有了厌胜之术,定然也是说奴家治家不严,到时三姐若是在旁,千万替奴家分辩分辩。”

玉楼点头道:“这是自然的,何须大姐姐吩咐。”那吴月娘见玉楼忙了半日,还不曾吃饭,连忙命玉箫传饭,就留下孟玉楼在上房屋中吃饭不提。

却说那太医来在西门府上,瞧了潘金莲的症候,开了些安神补气的方子,又嘱咐春梅几句话,因告辞去了。

春梅进得房来,那潘金莲早已醒了,因问她道:“太医怎么说,可要紧么”春梅因将太医的话鹦鹉学舌一番,摇了摇头道:“我在家时常看些内经,颇知医理,听太医言下之意倒是不碍的,就是唬着了,伤了元神,还要静养为主,只是奶奶这一回倒是唬死我了呢。”

金莲闻言笑道:“怎么,连你这精细的蹄子也没瞧出来想要姑奶奶的命,呸,凭他奸似鬼,也吃老娘洗脚水。”

春梅听了这话,不由得杏眼圆睁道:“敢情奶奶是哄我们旁人不必说了,连我也不能告诉,咱们两个也算是白好了”因说着,将身子一扭,朝外坐了,不睬金莲。

那潘金莲见状慌了,连忙笑道:“好姐姐,你且听奴家说完不迟,我到了那上房屋中,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的是真,倒也未必然就死了过去,只是见了那一对儿粉头耀武扬威的,心下不平,倒想出这个法子来,只管叫那狠心短命的打发了那小倡妇出去,方能解我胸中闷气。”

春梅听了不解其意道:“便是你装病,爷就能撵了那小粉头出去不成我不明白。”

金莲冷笑道:“你不知道,当日你们爷刚梳拢那表子时,好容易有一日来家,我连忙将他拦在房里,不叫他往那吴家的房里去,那狠心短命因说了,要我一缕青丝做伴儿,我因问他做什么,他因支支吾吾的说要做网巾用,我当时虽然与了他,往后倒有些疑惑。

因与了他小厮玳安儿打听,方知是那表子与他打赌,说他惧内不敢要我青丝,你们爷糊涂,中了她激将之计,就要了来给她瞧,那表子因收了藏起来,不还他。我想着这粉头要老娘青丝怎的,只怕是要纳在鞋底里咒我,今儿她事败了,自投罗网在我家里,我焉能错失良机,定要借此机会叫汉子与那小倡妇这一辈子丢开手”

春梅听了这话啐了一声道:“一个粉头倡妇,也来要奶奶的强,可是合该这表子作死,外头给人通缉得过街老鼠一般,到了咱们家还得猖狂”

因又想起一事来道:“那方才奶奶见了三娘,怎么说她是牡丹仙子,到底这话又从何说起,莫不是又是奶奶杜撰的不成”

金莲道:“倒不是我杜撰的,只因方才确实有些迷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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