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宇道:“这个,我记得,在冷家的议会上,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虽然我们是教主的手下,但是,在对待冷家事务上,我们的发言权跟冷家的每个人一样,冷家是很不希望我们的态度服从教主的命令的。我记得,教主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因为阻止手下发言,打了手下一耳光,按规则被抽了十鞭子。所以”
他看着冬晨,听见没禁止我们各色剑的说话权力,抽一耳光是挨十鞭子,你作个揖就完了
韩琦再次望天望地望门槛,好忍住脸上的笑意。
韩宇停顿一会儿,看到冬晨粉红的面颊转成惨白,才淡淡地转个弯:“所以,教主对我们来的事,是知道的,但是,他不约束我们的个人行为。教主还说过,如果我们兄弟,想要重回冷家,做为仁德家的一支,他不会阻止的。我还没感谢,掌门给予的自由和发言权。”
冬晨沉默一会儿:“做为仁德家的一支”所以,你们替族人出头说话来了冷子静虽然出声,但是,毕竟你知道的,红剑。又是直属手下,份量不够。所以,你们来的意思是,你们还没有族长也没选长老,你们两位就是头子了所以,你们换个身份,冷兰这一巴掌就打了另一族的脸了
你打了韦教主的手下,虽然也不应该,毕竟韦教主名义上,还是等同舵主的位置,这个事,还是可化解的。如果你打了另一族的唯二的白剑,这事,就闹大了。
不过,我那天纵英明的岳父还没同意给你们自由,所以,所以
韩宇轻声:“如果我们是韦教主派来的,你打了魔教的脸魔教最近被打脸的次数太多了,会给魔教教主带来很大压力的。”
冬晨这时终于明白韩宇才是魔教最不好应付的角色,愣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
韩宇道:“掌门对内对外都应该坚持原则,不对族人进行武力恐吓是掌门一直倡导的,有例外吗”
冬晨问:“你是说”
韩宇道:“掌门对别人怎么处置,就对自己家人怎么处置吧。”
冬晨沉默一会儿,不,他不能判冷兰道歉加鞭刑。
韩宇轻声:“如果每件事都要按冷迪的判决办,为什么还要保留你的特赦权当然不是为了让你特赦路边拿菜刀抢两个铜钱的匪徒。掌门,你觉得特赦是为了体现法律公平吗我觉得,如果为了公平,根本就不必有特赦权,这个权力就是为了让掌门处理政治上的平衡的。掌门考虑一下。”
冬晨终于火了:“这是要胁吗”
原来种种怂恿韦帅望的手下不要听韦帅望的,现在才知道,韦帅望的手下要是不听韦帅望的,那才是冷家的灾难啊
韦帅望就是魔教里最克制最爱好和平的人啊你让一群妖魔不要听他们教主的,他们个个都能自己搭台戏,那就是捅马蜂窝一样的后果啊。
有那么一刹,冬晨忽然有一种不那大爱无疆的情绪,魔教这些人,真的跟冷家人不一样啊,他们就是故意破坏的,应该全后面那两个字被冬晨下意识地咽了。不不,冷家原来就这样,这不是魔教特产。他的教养排斥这样极端与泛化仇恨。他只是微弱地动摇了一下,真诚接纳魔教人真的对吗或者,太快地给魔教人与冷家人同等权力地位,这真的正确吗
韩宇见冬晨怒了,本来有点软化的漂亮面孔重又棱角分明起来,他想了想,觉得可能对这种驴子用硬碰硬的方式根本就错了。
韩宇沉默一会儿,终于欠欠身:“掌门,我只是,认为吉祥兄弟不当判死刑,觉得,或许可以同掌门讨论一下,特赦权是否正是用来改变制度上的不足的。我觉得,其实这件事,吉祥兄弟的死刑引起这么多人反对,原因就是大家觉得,他们确实没造成直接伤害,而且他们参与的最初动机,不是要背叛国家,而是上了贼船之后,发现与南国合作,虽然按照法律依旧定性为叛国罪,但是,情节有轻重,判定有争议,这种情况,不正是需要掌门特赦来解决法律与人情间的矛盾吗刚才的冲突,让我有点激动了。教主把掌门当亲兄弟,我绝不敢冒犯教主的兄弟的。”欠欠身:“如果我说了什么过激的话,请掌门原谅。掌门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吧。”
冬晨愣一下,他没想到韩宇的弯拐得这么快,怎么就忽然间不要道歉了呢
韩宇再次:“掌门,您再考虑一下,叛国罪的认定,本身是否有问题。对于帮助敌人这个定义的认定,是否有问题吉祥兄弟确实帮到敌人了吗如果他们帮到敌人但是实际目地并非帮助敌人而仅为自保,或者,其它的象保护平民之类的,是否要按叛国罪认定如果有争议,那么,有人可以无罪,这与死刑的差别如此巨大,是否应该考虑从轻”
冬晨没有回答。
有人可以无罪,有人判了死刑。
良久,冬晨道:“我会考虑。”
韩宇欠欠身:“那么,我静等掌门消息。”
韩氏兄弟下了山,没多久,冷鸿上来了:“掌门,韩宇因何被打”
冬晨正拿着国际事件的通报,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韩宇提到的赦免权是否正是该用的时候,心烦意乱,无法专心思考,此时再被冷鸿诘问,终于忍无可忍:“他没告诉你你来问我”
冷鸿道:“他说了,薄言往槊,逢彼之怒。他招掌门大人生气了所以掌掴他他代表我们一族人请愿,给他一记耳光做回答他说了什么过份的话吗”
冬晨半晌:“没有,我向他道歉了。”
此时此刻,韦帅望正同贺二的儿子贺振聊天呢。
贺治明不舍得儿子,他是想自己过来,贺振再怎么样也还知道心痛自己爹:“爹,你可别,你知道咱们家有点心眼的就剩你了。我要是被扣下了,好歹您在呢,全家有个主心骨,能想法子救我去,要是您被扣那儿了,我我我跟您说,我除了上门送死去,啥主意也没有。”
于是贺振就来了。
客客气气:“教主,有日子不见了,您说的是真的假的您不是又缺钱花了吧”哎,咱打这两仗,不算赔款,光是赎金就付了多少了大家都精穷了。
韦帅望挺高兴:“哎,怎么是你来了令尊呢”
贺振笑道:“回教主,我们琢磨着,外一哪句话说得不对了,您一不高兴把人扣下了,好歹我爹有个人脉,能弄到赎金。”
韦帅望笑:“你这小人之心。我什么失信过”
贺振想了一会儿:“这个,大家对信誉各有各的定义。”你啥时候不骗人了
帅望起身:“我带你去看看。”
两人走到后院,出了门,没多远,小山坡上不大不小,供着瓜果清水,干干净净的青砖垒的一座坟。看起来也不是新建的,有些日子了,坟前碑上写着“贺叔齐”,边上是年月日。
贺振呆了一会儿,看看韦帅望,过去,伸手摸摸石碑,真的假的可是除了这石碑,也没别的了还能打开看看脸不成早烂光了
脑子里顿时想起十几年前那张俊秀面孔和十几年后的丑陋三残,到最后,是这块冰冷的石头。贺振顿时就落泪了:“二哥,二哥,我来接你回家了。”
一言出口,泪如雨下:“咱回去吧,仗打完了。不管结果怎么样,咱们回家吧。”
、第83章和平和解
帅望低头静默。
回家吧。
毕竟你家里还有人等着你。
韦帅望回望冷家山方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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