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大海一眼望不到边。海面很平静,风也非常轻柔。
已经进入了十一月。想来上海滩一定开始变冷了,可是在印度洋上,却依然觉得很温暖。在往前,就是好望角,绕过去之后,沿着非洲海岸线用不了一个月就可以抵达法国的尼斯港口,如今的法国又会是怎样的景色
于连站在船舷上,点上一支香烟,默默的看着远方。
盅虚空间的行李箱中,静静的摆放着一个骨灰盒。那是老道长的骨灰。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在上海踏上了中国的土地。
而当时的于连,一心只想着把传国玉玺带给老爹,然后和老爹一起回法国。
可是现在,老爹尸骨无存,连师父也为他丢掉了性命。那天在大境关帝中,金花婆婆痛斥西昆仑掌教灵虚子。于连听得无比激动,甚至没有发现老道长是在什么时候走的。
后来吉祥持佛门宗主法令,召集了佛门高手前来助阵。
灵虚子看情况不妙,而他的心腹大患娄道长也离开了人世,于是就势下台,大义凛然的说了一番大道理之后,然后和金花婆婆达成了条件:于连必须离开上海滩,若无特殊事件,此生绝不能再踏入中国半步。
于连心已死,也不想和灵虚子计较。
他不愿意让师父孤苦伶仃的一个人长眠在华夏,于是请求金东崖主持。将娄道长地尸骨火化之后,带着骨灰自上海启程,于九月中旬抵达香港。
上海港已经无法出发了
港口外有日军的战舰封锁了港口,去欧洲的轮船,都必须在香港出发。
九月下旬,于连登上了这艘名叫黑珍珠号的轮船,驶离香港。离开中国。
思绪突然间非常混乱。
于连从盅虚空间中取出了一瓶洋酒,拔掉了塞子。仰头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大口。从老道长火化的那一天开始,于连就变得烟酒不停,也不再注意自己的外表,整个人看上去好像一下子垮掉了,颓废了很多。
酒劲儿涌上了头,于连有点晕乎乎地。
身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跟着一只小手在他地肩膀上拍了一下。
“小师侄。又在喝酒”
“邱湘月,别闹了”
于连不用回头,已经知道是谁在闹腾。他感到非常头疼,想当初在香港的时候,金花婆婆居然让他带着邱湘月一起去欧洲。理由非常简单:湘月也参与了改天逆命,留在华夏总是会有危险。天晓得会有什么人找她麻烦而湘月的脾气,还是出去历练一下的好,华夏如今太乱了。
这理由让于连无法拒绝。于是在回法国的随行人员中,又增添了一人。
好在海伦娜的家族有一定的影响力,而阿斯卡隆大公爵也打来了电报。香港海关地官员没有留难,用最快的速度帮助邱湘月办理了出国的手续。
于连扭过头,一脸的不高兴。
“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叫我小师侄。师父收我做徒弟了。道名良汉。我们现在是同辈儿,论年纪我比你大,你要叫我做师兄,明白吗”
邱湘月穿着一身黑色的女性套装,勾勒出柔美的曲线。
她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黑发披散肩头,脸庞带着坏坏的笑容。
较之第一次和她见面地时候,邱湘月的变化真的很大。
变得成熟了,变得更有女人味儿了。上船之后,她和塔卡娜已经变成了一群苍蝇眼中的肉。整天的围着她们嗡嗡乱转。邱湘月显得还有些不太适应。倒是塔卡娜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生活,每天在酒池肉林中好不快活。
于连看着心烦。而且也想要一个人安静一下。
所以他大多数时间不是在客舱里练功,就是在船甲板上看风景。
邱湘月笑嘻嘻地说:“那我可不管。你说娄师叔收你做徒弟了,谁能证明嘻嘻,论辈分,你就是我小师侄,除非让娄师叔出来给你作证。”
于连的脸色腾地一下子阴沉下去,扭头看着海上的景色,一言不发。
邱湘月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说错了话。
“对不起”
“不是有舞会吗干嘛跑出来了”
“里面好闷那些洋鬼子身上的味道好冲,我有点受不了,出来透透气。”
邱湘月说完,和于连并肩趴在船栏杆上,看着海面的风景。
“于连”
“恩”
“你是不是和杜鹃姐姐闹别扭了”
邱湘月清楚的感受到,于连的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
“没有为什么这么说”
“你们两个从上海开始,就谁也不理睬谁。小师侄,我可要警告你杜鹃姐姐是好人,你如果欺负她,我可不答应你。”邱湘月挥着小拳头,做出一副狰狞之像,朝着于连发出了警告。
于连嘴角一挑,“邱湘月,我想你可能舞会了。我和塔卡娜之间没有什么,只是普通的朋友罢了。至于欺负这两个字,请您收回,我受不起。”
“你骗人”
于连把酒收入了盅虚空间内,伸了一个懒腰,“是不是你可以去问她。我累了,要去休息没什么事别来找我。哦,有事也别打搅我。”
说完,他转身离去。
邱湘月怔怔的站在甲板上。看着于连地背影消失在拐弯儿处,一跺脚,也走了。
于连地心情非常差,走进了属于他地客舱中。
黑珍珠号是一艘在美国注册的客船,共有五层客舱,装修外表非常豪华。
有人说,黑珍珠号地装修基本上是仿造当年的泰坦尼克号。
天晓得这是一种赞美。还是一种诅咒不过这艘轮船已经下水三年了,至今还没听说过出什么意外。想必轮船公司一定也吸取了那艘船的教训。在建造地时候非常小心。同时还避开了那条该死的航线,专走香港至尼斯。
于连地客舱是一个豪华的套间,费用非常昂贵。
外面是起居室,壁炉边缘镶着金边,上面还有火神的浮雕图案,很精美。
于连走进了洗舆间,看着镜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