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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贾蓉喝得浑浑噩噩回来,却瞧着院门紧闭,心中便起了疑,不由怒从心头起,竟是将门踹了开,直冲冲地向着秦可卿的卧房去。

望月瞧着他眼球赤红的样子,自是不肯,贾蓉便在骂道,“怎的,屋里有人,却是不让我进?”

秦可卿此时正躺在床上小憩,听得声响,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沸了起来,当爹的没有爹样儿,当丈夫的却要将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这日子如何过得?当即起了身,披了衣服掀开帘子,冲着贾蓉嗤笑道,“既然大爷怀疑,不如进来查查。”

谁想着贾蓉还真进了屋,将整个屋子翻得乱七八糟不说,嘴上更是道,“即便现在没有,谁知道何时有呢。你若是干净,府里这么多人,为何只传你的闲话。”

秦可卿这几日本就憋闷,当即便气得吐了血,人便倒了下去。

来报的招儿哭得稀里哗啦,只说原本如佳想要报信的,可宁国府的人却是拦着不让出门,还是他姐姐偷偷给他通了气,他才跑出来的。那招儿道,“如今也不知姑娘在里面什么样子。”

秦钟一听这话便就炸了,他本以为那贾珍不举了,又有尤二姐管着,怕是动不了什么心思了,却没想到此人竟是贼心不死,那贾蓉更是可恶。

当即点了摘星并七八个健壮的小子,气冲冲地去了宁国府。

虽说是夫妻打架,可这事儿着实难听。因此,尤二姐虽然恨极了秦可卿,也只能让人堵了如佳、望月。秦钟来时,秦可卿已然醒了,她还在劝着,“这事儿说出去名声也就没了,蓉儿不过是酒后忘形,哪家的夫妻没拌过嘴,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待着蓉儿醒了,我让他给你赔礼道歉。”

秦可卿一张脸煞白,眼泪却不住往下掉,“母亲拦着她们不让报信,难不成却是要关我一辈子吗?”

尤氏却道,“我却也是好心,此事闹将出去,你还要不要活,说句贴心的,我又没个儿子,这宁国府日后不都是蓉哥儿的,你名声臭了,日后对你又有何益?”

这却是以财势诱人了。

秦可卿还未答话,却听得外面有人嘲笑一声,骂道,“夫人却是高瞻远瞩,不过为了个挂着国公牌子的三等将军府连脸也不要了。”

这话却是极难听,那尤氏一回头,不是秦钟又是哪个,她毕竟也是个年轻妇人,脸上不由便红了,有些不悦道,“秦大爷来了,怎的也没人通报一声?”

旁边有个丫鬟这才战战兢兢回道,“秦大爷带着人,把一路上的人都打了,如今哪里有个站起来的。”

原来秦钟本就是不想与宁国府有关系,想了想此事却是来的正好,恰恰能让他把姐姐接回来,便带着闹大的意思进了宁国府,但凡见人就踹。

后面的男仆本就听着是自家姑娘在宁国府被人欺负了,又瞧着平日里最是和气的大爷气成这样,也自然义愤填膺,手底下并未留情。

这一路下来,男的便踹到,女的便让滚,倒是清了一条道出来,竟然秦钟顺顺利利地进了后宅,恰恰好听到尤氏刚才哪一番话。秦钟此时哼道,“我们秦家书香门第,干干净净的女子怎么在你们这种龌蹉地方呆,如佳望月,给小姐收拾东西,咱们回去。”

说罢,他恼火道,“你们等着和离吧!”

贾蓉此时已然醒了酒,在另一屋里躺着,听着外面闹成这样子,又怎能躺得住?便在那边骂道,“哪里有打上门来挑唆着姐姐姐夫和离的小舅子!你姐姐不守妇道,我还打不得了。”

秦钟本来没看到他,还道他躲出去了呢。这回听到他说话,怎能不来气,当即冲到了那屋,冲着脸便狠狠地给了他一拳。那贾蓉自从三年前被绑架后,就是付体虚的身子,秦钟本就天生神力,哪里挣脱的了,不过几下,身上疼的说不出话来了。

倒是尤氏和其他几个丫鬟想要上前拦着,可秦钟带来的下人怎会让他们靠近,早早将人圈到了一边,秦钟下手又快又很,不过些许时间,贾蓉便满脸血了。只是人却没晕,秦钟爬了起来,冲着狠狠呸了一口,骂道,“就你这样的窝囊蛋,也配娶媳妇!”

此时,那如佳、望月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秦钟便让人拿了,自己扶了秦可卿准备出门。倒是有两个丫鬟,唤作瑞珠与宝珠的,是秦可卿在这边提拔上来的,平日里很是忠心,竟是也要跟着走。

秦钟瞧了瞧望月,见她点了头,便答应下来。

一路上扶着姐姐上了马车,自顾自的向着秦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