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贾珍便以贾蔷已经大了为由,给他从后街选个了院子,迁了出来。
若说宁国府这是旧事东窗事发,那么尤家却是姐妹生隙。
尤家本就不大,不过是个四合院,尤老爷夫妻俩住了正屋,尤大姐住了西厢,尤二姐、尤三姐住了东厢,还有几间屋子,分别住了一对老仆夫妇,还有两个小丫鬟。
无疑对于尤家来说,宁国府的这门亲事是极为满意的。
如今尤大姐十九岁,尤二姐也十五岁,便是尤三姐都十四岁,都到了议亲的年纪。好亲事只有一个,你问其余两个眼馋吗?这是肯定的。
这几日,尤家正准备尤大姐的嫁妆,门外有婆子叫卖胭脂水粉,尤老娘便让小丫鬟将婆子领了进来,想着给二女儿、三女儿挑上一盒,心情好了,也就不想多了。
尤家这二女、三女均是尤老娘带来的,跟着尤大姐相比,这两人姿色出众,那婆子看了两人一眼,不由说道,“这般标志模样,就算是嫁进国公府做当家奶奶,也是使得的。”
二姐羞红了脸,三姐却是好奇,问道,“你这婆子,却是进过国公府吗?就敢胡说。”
那婆子却是不依,“别的我不敢夸口,那宁国公府贾家我却是去过几次的。”这下别说三姐,就连二姐也竖起了耳朵。那婆子接着说道,“那屋子着实气派,我只是见着了个姨奶奶,竟是穿得跟天仙似得,好多东西,婆子都是没见过的。”
那三姐说道,“天仙还用婆子的东西啊!”
“这你可不懂,”婆子道,“他们叫我们这种人进去,不过是说说外面的新鲜事儿,给他瞧瞧外面的新鲜花样,解解闷的,他们用的东西,听丫鬟们说,多是上贡的。”
三姐听了心中却动了动,便随意选了盒胭脂,让丫鬟付了钱,便送了那婆子走了。待没了人,才拉着二姐进了房,关了门,说道,“姐姐,你说那宁国府真的这般富贵?”
那二姐犹豫道,“许是吧!不过那婆子多是嘴里没边的,你见过神仙吗?”
“那总有五六分是真的,”三姐转着眼睛说道,“姐,你想不想去过这富贵日子?”
尤二姐却是吓了一跳,慌忙捂了三姐的嘴,小声道,“你疯了吗?这种话如何能说?”
扒开二姐的手,三姐不甘心地说道,“如何说不得,做也是做得的。姐,你也到时候了,依着家里这样子,爹爹身体又不好,八成便随意找个看门兵便将你嫁了,你甘心吗?”
二姐当即愣住了,三姐接着说,“我们姐妹哪些不如人,便是亲爹,也不比大姐的差,为何我们过不得那好日子?”
“可……可婚事已经定下了。”二姐终是动了心。
三姐道,“当家的主母是亲娘,这种事却是容易的很,只要你愿意,到时候就是你嫁人。”
二姐动了心思,尤老娘则是摩拳擦掌地想了一夜,最终,竟是找了个婆子,说什么姐妹两个一起出嫁,方能改风换水,尤家也能后续有人,尤老爷这辈子就缺个儿子,怎能不信。
于是,尤老娘匆匆又忙忙地替二姐定了门亲事,对方却是尤老爷的同僚,同为城门史的张家,他家二儿子有些呆,读书多年也没考个功名出来,如今已经十七岁,但家资不富,又不想娶个平民百姓家的女儿,就耽误了下来。
那张家夫人也见过二姐,虽然无父,但也是官家之后,认得字,性子好,最重要的是长得好,便答应了下来。到了八月十六那日,尤家两个女儿一同出嫁,端的是热闹。
只是小夫妻双方又互不认识,行了周公之礼,待到第二日拜见公婆之时,方才发现错了人,但生米煮成了熟饭,也只能作罢。
如此,尤二姐便摇身一变,成了宁国府的夫人,没几日,又接了三姐入府。二姐年岁小又漂亮,加上三姐在一旁出主意,还有贾敬的余威在,竟是将贾珍把的严严实实的,别说贾蔷,便是其他小厮也赶得远远的,一时间,宁国府大患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