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绵不想跟他说话了,生怕被他抓到一个线头就逗弄她。
谢时蕴眉梢微歪,琥珀瞳仁里有流光划过:“这么累啊,说话都没力气了,那哥哥给你洗。”
“不是不是,我可以!”
谢时蕴见她还是不肯,手掌悬在空中,而后垂在她脑袋上,起身时亲了下她的头顶。
直到浴室门阖上,慕绵才有了一口气可以喘。
睡裙拿下,身上全是红梅果。
慕绵抬手摸了下眼睛,哭过。
她连忙打开了热水,心里只有一句话:谢时蕴,太可怕了。
她洗了一会,实在是太累了,没等谢时蕴给她拿睡衣,她就裹着浴巾出去,却发现两条腿又酸又胀,难受得她又想哭了。
扶着墙开门,想出去找另一间房间睡。
然而,房间里的光亮起了一盏,慕绵看到谢时蕴从衣柜里拿出了床单在换。
方才洗过的热水瞬间冲上大脑,她的整张脸顷刻被烫熟了。
铺床的男人没有穿上衣,露出宽阔的后背,慕绵还看到她在上面留的红痕。
这确定是,她抓的吗……
她站在墙角边不敢动,谢时蕴看到她,走过来弯腰横抱,“怎么不叫我进去。”
慕绵愣愣地,视线划过被他换下来的床单,心口起伏,就在他把自己放到床上时,她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去拿地上的床单,然而下一秒,被男人的手臂捞了回去。
耳边落下他残存冶艳的音调:“绵绵都这么大了,怎么还……”
“不是,没有!”
她吓得打住了他的话。
慕绵难为情地把被子拉到头顶,才不是尿床。
谢时蕴长手搂着她,柔声问:“还难不难受?”
慕绵不敢吭声,他就来吻她。
她瑟瑟地往后缩。
他轻叹了声,“是有点不太克制,不过刚才说好的奖励……”
慕绵反而成了那个戴罪之人,小声反驳:“我又没答应你……”
谢时蕴捏了捏她涨红的脸,“才得到哥哥,就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了?”
慕绵:!!!
“不、不是,我好困啊,睡吧,你才换了床单……”
他勾唇一笑,话落在她心口:“别担心,哥哥家里,有很多床单。”
第82章许愿树
慕绵曾经读过一首诗,在她恍惚摇晃间,搁浅在白茫茫的意识边缘。
“有时清晨醒来,连我的灵魂也是湿的,海远远地发声,回响,这里是港口,在此,我爱你。”
她忽然想念给谢时蕴听,但她没有力气,他似乎也只想专注地做一件事情,让她陪他做的事情。
窗外的光线滑过白色纱帘,柔和地撒在白色的床单上,她感受着空气里渐渐升起的温度,从清晨,到中午。
她睡了醒,醒了睡,间或被男人从床上抱起来,哄着喝了牛奶,他说里面加了藜麦,女孩子不能不吃早餐。
只是喝完她又倒头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时,是下午的三点。
她看了眼时间,觉得谢时蕴太过分了。
床头柜上的马耳他蓝玫瑰开得盛艳,昨夜还含羞露怯,今日却是垂着枝头,垒垒的花蕾朝瓶外伸展,如美人摇曳。
慕绵走进浴室,看见镜子前的自己,睡衣遮掩之外的肌肤上残存着的印记,再一次避开了视线,将浴室门锁好,这才拧开水在浴缸里泡热水澡。
腿上的印记更深,让她不得不再次想起谢时蕴的行径,四个字总结:斯文败类。
千年老狐狸,摆出一副化作了人形的姿态,眼神勾人,牵着她的手引诱,说:“绵绵,不好奇吗?”
是,她就是好奇了一下,然后,手心泛红,手腕酸胀。
她抬手捂脸,降不下温了。
走出房门的时候,听到隔壁书房里传来键盘声,慕绵心头微跳,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遛下楼——
“睡饱了吗?”
谢时蕴似乎在她身上装了监控,她一动他就知道,这会起身从书房里出来,窗外的光泄入,映在他身上宛若神祇。
慕绵撇过头去,斯文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