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洪承畴进入总兵府,若在大明,他为一镇总督,地位极高,不用屈尊来总兵府议事。但勒克德浑是满人,他心中默认理当如此。
勒克德浑拿出阿济格才送来的军令。
洪承畴看完,拱手道:“西安要救,但必须要等到摄政王的军令”
勒克德浑道:“我也是这么想,但只怕明军在陕西成事,到时候再去驰援,错过最好的时机”
洪承畴坚持道:“依朝令,没有摄政王的准许,河南兵马不得往异地”他不是不知道陕西危急,但有些错误决不能犯,那比打一场败仗,丢掉一省之地更加可怕。
阿济格曾经请封亲王,但被多尔衮拒绝斥责,这是清廷朝野皆知的事情,也是让两人不想出兵的原因。
勒克德浑问:“我要快马加鞭往淮扬请示摄政王吗”
洪承畴摇头,道:“英王有令到河南,必然也有急报到淮扬,吾等只需听摄政王军令即可,不必多问。况且尚有三万多明军盘踞在新野未退。河南兵马本就不多,若分兵陕西,导致南阳有失,只怕得不偿失。”
勒克德浑深思熟虑,觉得洪承畴所说有理。
洪承畴走出总兵府,摸摸额头,仰头看天,长叹一口气。
若以大清虑,他当立刻率河南兵马救援西安,对整个大清的局势来看,宁丢河南不能丢陕西。但他是河南总督,从南京到湖广,再到河南,他一败再败,虽然有各种原因,但朝中已有汉臣弹劾他如带来霉运的乌鸦。多尔衮力排众议,力挺他也承担了不少压力。
军中规矩是赏罚分明,他救了西安,功劳归阿济格,若不幸丢了河南,这次只怕多尔衮也救不了他。
河南兵马迟迟没有动静,阿济格军先锋攻破竹水、蓝田两座义军驻守的县城,逼近西安。
领军的是阿济格麾下甲喇额真巴木尔,他听说过左若军的勇猛,担心麾下兵马太少被明军突袭,在西安城外四十里外立营。
清兵才立下营地,立刻有人在营外求见。来人是个汉人,细皮嫩肉,身上的衣衫破旧,但面料还不错。汉人见到清兵多半会躲开,担心被清兵拉去做劳役,这个人却不惧清兵,一直在营外苦苦哀求。
巴木尔命亲兵将其带入中军大帐。
来人一见到巴木尔立刻跪地嚎啕大哭,“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为西安的百姓做主。明贼左若攻入西安后,烧杀抢掠,家父郑才玉稍有不满,便被斩杀在总督府门前。”
巴木尔怒喝:“休要哭的烦躁”他语音阴森,问:“你要见我,就是为了此事吗”他暗自腹诽,如你这般模样,左若不杀你,我这里也容不了你。
来人止住哭声,道:“小人郑云来,受西安城内诸位族老所托,前来拜见大人。明贼在城内倒行逆施,士民厌之,如今明贼首左若率军北上延安府,城内守备空虚,我等愿为大清兵马打开城门,里应外合,驱走明贼”
巴木尔大喜,问:“城内守军实力如何”
“五日前,明贼主力一万五千人出西安城,一直没有归来,听说正在延安府激战。城内有守军两万,都是陕西流贼出身,为首者是顺贼梁成宝。虽然有明军在城内维持军纪,但那些流贼贼性不改,不时有命案发生。”
郑云来对西安城内局势了如指掌,一看便是下了功夫专门打听来得来的。
“尔等如何能打开城门”
“小人有个朋友,他爷爷前行日子被左若拉到总督府暴晒了两个时辰,当场晕倒,回府不久后便归天了。我那个朋友平日喜欢舞刀弄枪,在守城兵丁中交了不少兄弟,且城内各家都有护院的壮丁,不敢与明贼正面为敌,但在夜里偷偷摸摸打开一座城门还是可以的”
巴木尔将信将疑,只是一家之言,未必可信。他要再多打听几日,看看这人说的到底是否真实。
“你且留在我兵营中,等候消息”
面对庞大巍峨的西安城,巴木尔晕了,左若怎会放弃此城,率军在延安府那般兔子不拉屎的久留。
第637章血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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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休整一年再次出兵,一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江南明军被牵制在江北扬州府。左若军北进陕西,湖北余下的兵马在新野不可进,也不能退。
整个江南只余下宁绍总兵孟康、武冈总兵陈友龙和长沙总兵张守禄,这三人都是朝廷的二流武将。不仅如此,南直隶所有的府兵和浙江五成的府兵被调至江北,湖广的府兵缺少训练,维持地方秩序尚可,拉上战场聊胜于无。
那么,大明的朝廷正处于前所未有的虚弱期。
郑芝龙近半年一直住在福州,偶尔去广东也是走海路。他这样在浪涛中讨生活的人,坐船吃到饱、睡的香。
福州的天气比南京更热。
郑芝龙躲在阴凉的亭堂中摇着蒲扇纳凉,外面冒冒失失闯进来一个汉子。不经过侍卫通报直接入内的都是郑氏最亲近的家人,来人是郑芝龙的弟弟郑鸿逵。
“王兄,我才听到一个消息,王兄听说过张瑾吗”
郑芝龙停下蒲扇,问:“张瑾,那个被通缉的太监”
大明刑部的海捕公文发往各地官府,福建和广东名义上尚是大明的省份,也接到刑部的命令。朝廷的公文口吻非常严厉,敏感性的人能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正是,那个人过仙霞关来福州了”
“来福州了”郑芝龙瞬间觉察到什么。
郑鸿逵的部将担任仙霞关守将,凡是从浙江进入福建的商旅百姓都要通过这座关卡,所以提前得到消息。
“他要见王爷”
郑芝龙猜到隐藏在张瑾身后的秘密,显出兴奋之色,起身走动,右手无意识的摇动蒲扇。
“你说,我要不要见他”
郑鸿逵拱手道:“当然要见,朝廷对付一个太监花了那么多的心思,仅仅为一个小太监,值得吗王兄见了张瑾,进可攻,退可守。先拿到张瑾手里的东西,实在不行把张瑾交给朝廷,也可借此对晋王示好”
“好”郑芝龙手中蒲扇猛然一挥。
两日后,傍晚时分,郑鸿逵领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年轻人走入延平王府。
王府内红烛高照,富丽堂皇。
张瑾蜷缩着身躯,他今日的身份是大明皇帝的秘使,但这一个月来的遭遇让他实在挺不起腰来。
郑鸿逵在前面领路,恐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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