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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 不老的考拉 2265 字 2023-10-07

gu903();“我就是不配合你,你有什么办法啊”官场推诿之事,黄鸣俊烂熟于胸。他以上官的身份想为难翟哲,那还不是轻而易举,除非翟哲想起兵造反。

江北的消息一日比一日紧迫,翟哲火急火燎,偏偏碰上个刁难他的巡抚。

大帐中,翟哲脸色阴沉,如六月天乌云密布的天空,也许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中军的几个统领,萧之言、李志安、鲍广和车风几人大气也不敢出。

“萧副将”

“末将在”

“你率一百健卒往南京,向兵部侍郎阮大铖禀告此事,没有我的命令暂且不要回来。”

“遵命”

萧之言前脚离去,翟哲急令召见季弘。

天气炎热,宁绍大军从钱塘江岸边返回宁波府海边避暑。沿海港口中正在打造战船,不是那种可以装上二三十门火炮的大海船,而是只有七八丈长的战船,顾三麻子亲自在监工。

大军回到宁波府不到十日,一个惊人消息传来,东阳的白头军残部复叛,攻下东阳、义乌两座县城,浙东震动。许都经营多年,白头军在浙东影响很大,虽然大部被平息,但还是有少数人藏在山林中。自从翟哲给许都收尸,保护许都一家老小,又招揽了朱大彪后,白头军与翟哲就有了断绝不了的联系。

宁绍军镇反应迅速,翟哲率军重返钱塘江边,遥对杭州。

翟哲陈兵钱塘江边,不进不退,恰巧挡住了浙江总兵方国安进军的道路。朝中阮大铖上位,东林党几人正在与首辅马士英斗的如火如荼时,黄鸣俊身为东林党竟然要来捅军镇这个马蜂窝,就怨不得他不客气了。

金华知府上奏浙江巡抚,黄鸣俊不敢隐瞒,向兵部请奏调浙江兵马剿抚白头军。

七月初,朝廷的批文下来,“左光先诱杀许都,不行善政,以致煽动;前次白头军叛乱由宁绍总兵翟哲剿杀,着黄鸣俊督宁绍镇相机剿抚。”这一段批复很有玄机,直接把左光先斩杀许都的行为给否定了,左光先正是东林党元老左光斗的弟弟,与阮大铖有宿怨。

黄鸣俊无可奈何进了翟哲的兵营,督促大军往东阳进发。

翟哲也没给黄鸣俊脸色看,还是毕恭毕敬的把他请入大帐,大军向东阳进军,一天行走十几里地。

沿途都是熟悉的山水,三天还没出富阳县。黄鸣俊都快疯了,召见翟哲,质问:“浙东两县,山贼肆掠,你为何还不迅速发兵”

“军中无饷,士卒怠战”翟哲的神情冷漠,“兵部核实我宁绍镇有三万两千兵士,饷银已欠三个月。”

“你,你”黄鸣俊气急,指着翟哲骂道:“你就等着与我一起倒霉吧”

翟哲行礼退出。

时隔半年,天下大局已变,大明各军镇虽然不敢公开抗命,但没有银子想调动大军是不可能了。翟哲现在就是要钱、要粮、要兵,谁也不相信,其他军镇莫不如此。

朝中争翻了天,阮大铖上任后,总算抓住了机会,与东林党斗的死去活来。明眼人一眼便能看透,这江南半壁江山已处于崩溃的边缘,就是神仙也救不了。

浙东的信使飞马向南京每日不断,有禀告军情,有联络私党。

秦淮河岸。

歌舞依旧。

萧之言漫无目的的走在河道边,空气中隐隐约约飘来些香味,不知是来自女人身上的脂粉,还是河坊花园中那些盛开的夏花。

他实在不喜欢呆在这个地方,像他这样视义气为性命的人,四周全被相互算计、陷害为乐的人环绕,实在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事了。好似一个有洁癖的人掉进污秽不堪的淤泥池塘中。

几日前,兵科给事中陈子龙上奏:“东阳再乱,全因县官诛求激变”

围剿白头军残部不急,正在为白头军叛乱的原因争论不休。能有个给好友平反的机会,陈子龙当然不想错过,许都一家人如今还活在暗处。

萧之言明白这其中的勾当,他又不是傻子,翟哲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东林党不是铁板一块,这是在合着伙算计浙江巡抚黄鸣俊呢,陈子龙只不过被推出来当枪使。

河水静静流淌,有些浑浊。

顾眉一直留在绍兴,萧之言也没有了寻花问柳的心情。

突然前面路上一阵喧闹,一群士子追着两个人围打。

“打死他,打死他,事贼的人还敢回到南京。”

“我没有”一个身材敦实的年轻人挺直胸脯,强犟这脑袋,“我没有事贼。”他头发散乱集结在一起,满脸污垢,裤子上一个大洞能看见半边屁股,上衣像是大半年也没洗过,手中拿着一根竹棍。

他话语未落,一堆石头木棍砸过来,一块石头正好砸中他的脑袋,鲜血从额头浸出。

“密之兄,别再争辩了,快跑吧”身边另一个书生跳到他身前挡住。这个人萧之言看的清楚,正是他一年前在南京认识的黄宗羲,后来还往卫所还过银子。

围追的儒生七嘴八舌:“朝廷正在追究从贼的人,有人看见你在北京城给顺贼磕过头。”

萧之言走近几步,看见那人正是当日在河坊中摆弄千里镜的方以智。前年往京师赶考,中了进士后就一直就留在北京城了,估计是碰见李自成攻破京城,一直到现在才逃出来。

方以智站在那里,脸色涨红,眼中泪珠泛出,坚忍着没有掉下来。他一路乞讨,沿途兵荒马乱,两个多月靠一双脚从北京走到南京,到了这里就是这般结局。

“黄宗羲,你不要护住他,我们复社没有这般不要脸的社友。”有人在叫嚣。

方以智倔强的站在那里,眼神再不想从前那般锐利。

“方以智,你自己说,有没有给顺贼下跪过。”

“有”方以智嘶吼,眼神扫过不远处的秦淮河,突然产生了冲过去跳入河中的念头。不跪就是死,他不怕死,当时只想留着自己的身躯还有点作用。每一个投靠顺贼的朝臣都这么说,但没有几个能从北京城一路乞讨返回南京的。

“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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