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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实际上从旁边的屋子一出来就一头扎进了堂屋,关押教授和学生们的屋子是他家的仓库,可堂屋不一样,这是村里唯一砖石结构的屋子,他在地上也铺了石板,那些虫子可进不来。
况且,他的老婆儿子以及最疼爱的孙子都在家里,他能去哪儿呢?
村民们多多少少要和村长打交道,基本都知道村长家的情况,除了刚开始太混乱瞎跑的几个村民外,大部分的村民都很有眼色的跟着村长跑进屋了。
村长老婆慌慌张张跑了出来:“出什么事儿了?”
“唉,别提了。”村长儿子叹了口气,“仓库地下全是虫子,哗啦一下全飞出来了。”
村长儿媳惊呼一声,凑到丈夫身边:“什么?你没事吧?”说着就想撩起他的上衣查看。
那么多人在屋里,村长儿子脸上挂不住,一巴掌拍掉了老婆的手:“都说了没事,锤子呢?”
“在房间呢。”村长儿媳低声说。
村长儿子粗声粗气地说:“你回屋里陪着他点,没事别出来。”
村长儿媳知道这是男人们要谈话了,虽然心里惦记着丈夫,但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锤子正趴在帘子后面偷听,被自家母亲一把揪住耳朵:“我不是让你在房间里待着吗?”
“妈,出什么事了?”锤子犹且不知事情的严重,踮着脚尖往外看,被村长儿媳一把揪住后领子拽回了屋里:“叫你待着你不听话,你是不是想我揍你?”
锤子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堂屋里,村长老婆烧了热水来,可没有人有心情喝,有个性子急的村民问:“村长,这事儿咋办呢?”
村长左右一看,发现跛老头不在其中,他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事情弄成这样,到底该怎么办?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说:“雨停了!”
旁人也凑到门边一看,喜形于色:“那些虫子都飞到天上去了。”
村长也面露喜色,大步走到窗边一看,果真,那些虫子从四面八方飞上天空,在上空集聚成黑压压的虫云,他不禁想,难道月神要收回这些怪虫了?
“它们开始配种了。”门外传来跛老头的声音,他披着一件过大的黑色雨衣,帽檐下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村长,似乎早已看透他心中所想,“配种结束后,它们就需要更多的鲜血。”
村长悚然一惊。
跛老头嘴角勾现一个诡秘的弧度:“现在,献祭的最佳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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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百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的撞击声停了,她贴在水缸内壁上听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动静了,这才小心翼翼推开盖子爬出去。
虫子们都不见了。
她赶紧拍了拍活动板:“鸽子,你们没事吧?”
“没事,你没事吧?”牧歌的声音由远而近,还伴随着慌乱的脚步声。
海百合定了定神:“我没事,那些虫子好像不见了。”
一听虫子不见了,牧歌立刻爬了出来:“尼玛憋死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海百合三言两语交代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然后像是火烧屁股一样跳了起来:“我要去换姨妈巾了,你们拿点吃的继续躲着吧。”
牧歌觉得很有道理,她嘱咐倪萱萱继续待在下面,和海百合回到了住的房间。
海百合生怕虫子会半路杀回来,也不敢直接换,拿了一包就钻进了地窖里,牧歌早就饥肠辘辘,抱了一大包吃的下去。
到了干燥温暖的地窖里,海百合才松了口气:“累死我了。”
牧歌丢给了她一袋红枣核桃:“快补补。”
“我不饿,我心累。”必须时时刻刻打起精神提防那些无孔不入的虫子,海百合觉得自己心神俱疲,但就算恨不得倒头就睡,她也还是打算先把卫生巾垫上。
地窖里屯着许多粮食,她搬了几袋给自己垒了个隔离带,躲到后面去拆卫生巾,为了以防万一,她不仅拿了自己的卫生棉条,还拿了一包牧歌的安全裤,这和尿不湿也没什么两样了,两重加护之下,她就不信还会有血腥味漏出来。
牧歌正在和倪萱萱形容外面的场景:“那些虫子没消失,就在头顶上飞来飞去呢,不过老奇怪了,我们跑出去它们也没下来。”
“它们在交-配。”海百合穿好裤子走出来,面无表情地说,“我怀疑昨天晚上它们就是刚刚交-配完,所以才会那么疯狂吸血,储存够了能量才能产卵啊,然后再过一夜,虫卵孵化,又是一批幼虫吸血长大,再交-配,再繁殖。”
牧歌傻了:“这么说……岂不是无穷无尽?”
海百合苦笑一声,喃道:“是啊,没完没了,无穷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