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尤之名大声叫道:“风满楼我记住了是风满楼”
尤幽情在心中也默念着:风满楼我记住了是风满楼
老大双手一用力,尤之名脖子立断,身子一沉,软了下去。沉香见状,还未有任何行动,那老大便又抓住了她,轻声道:“别急,别怕,轮到你了,来,很快的,你不要动,一下就没事儿了。“
沉香的身子也软了下去,无声无息,就好像一朵花被人悄悄地摘走,却没有面对阳光,最后见到的只是一双沾满鲜血的大手。
座椅下,尤幽情的眼泪已经完全滴湿自己下颚的地面,在那摊眼泪所积成的水洼之中,倒影出尤幽情哭泣的脸,还有远处自己父亲和二娘的尸身。
此时,她脑子里面唯一能记住的只有那几个词风满楼、厉鬼、复仇。
武都城中,兵马快速地调集着,大批的军士向都尉府疾奔而去,同样的,卦衣带着属下的八名轩部也从一个房顶跃向另外一个房顶,一面躲避着那些地面的军士,一面快速地向都尉府前进。
疾行中的卦衣,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此时他仿佛还能看到那墓碑下面的那一行小字:天不佑忠臣,何来有德之君以报天恩。
尤幽情不知道自己在那张椅子下面躲了多久,只记得自己看到很多军士的双腿在大堂内走来走去,太守大人俯身查看着自己父亲和二娘的尸身,摇着头。又看见有军士将父亲和二娘的尸身架走,那个时候她伸出手去,想要抓住自己父亲和二娘,哪怕是他们身上衣服的一角,可她抓不到
伸出手去,那是她最后的力气。
卦衣和八名轩部站在都尉府旁边的高塔之上,俯视着都尉府内大批的军士走来走去,又看到几名军士架着尤之名和沉香的尸身离开,放在太守大人的马车之上,随后马车绝尘而去,不知驶向何方。
是天堂,还是地狱
在卦衣旁的鬼魅叹了口气:“竟然整府被屠,没有留下一个活口,看那些个尸体,都没有几具是完整的,下手真狠”
阴司坐在那,低低地问:“是什么人干的这么快,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都尉府内可是有一百多口人,这些人连任何活物都没有放过。”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都尉府内。
“杀手。”
从夜叉面具下传来卦衣的声音:“除了杀手之外,没有人会在短时间内做这么干净。”
“是吧杀手”
卦衣说完后,在场所有人脑子里都出现了三个字风满楼。
风满楼,不知何时从商地大漠之中崛起的杀手组织,人数之庞大,如今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又隐藏在什么地方只是传闻在商地的深处,大漠之中有着他们的藏身之处,这些人从不拜在任何势力的麾下,独来独往,只要给钱,杀谁都行。曾经风满楼放言,只要给够银钱,连当今皇上的人头他们都可以斩下
没有任何目的,只是为了钱,杀手是这个天下最可怕的一种职业。
卦衣思考的是,为何风满楼会出现在平武城为何又会屠尽都尉府谁会出得起这么大的价钱,将这都尉府中上下一百多口全数屠尽,不留下半个活口。
更让卦衣感觉到恐惧的是,要屠尽都尉府,风满楼至少派出了百人左右,这么大批的杀手出现在平武城,肯定不是一日两日,轩部的探子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发觉,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卦衣转身对鬼魅说:“将平武城所有人的人手都派出去,查探清楚那些人何时来,受何人雇佣另外,你亲自领人追往商地方向,我估计他们现在已经离开了平武城,正在返回的途中,想办法抓一两个活口带回来。”
鬼魅点头,正要离开,卦衣又说:“抓不到也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你要活着回来。”
鬼魅敲了敲面具,笑道:“首领,我怎么会死呢我可是鬼魅呀”
都尉府的大批军士渐渐离去,就剩下了少部分的人驻守,估计是等到白天再来冲刷满是血污的地面。
卦衣抓着塔身,对其他人说:“你们分开,两人一组,守在这都尉府周围,房顶一人,地面一人,发现异动,立刻以暗号告知,切记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能与官军动手,天亮前全数撤离,在城郊乱坟岗会和。”
众人应声道:“是”
卦衣转身跳下高塔,几个起跃,跳到一个守卫的军士身后,将其打晕,换上他的衣服,跳进都尉府后花园内,在周围寻找着。
为何没有见太守寻得着都尉府中的那些兵器,还有地库中的火器
卦衣低着头,从两名巡逻的军士面前走去,其中一名军士还埋怨道:“太晦气了,一百多人都死了,什么人干的这么残忍”
另外一名军士双手合十,低声念道:“勿怪勿怪我们只是奉命看守不要找上我们冤有头债有主”
卦衣顺着那条碎石小路,走过后花园的拱门,抬头便看到大堂的后门,卦衣沉思了一会儿,此时又有一对军士从远处走来,卦衣忙闪身进入大堂之内。
大堂的地上,虽然尸体早已被收走,但地上还有大滩血迹。卦衣摸着柱头上砍下的痕迹,心想这些杀手都是用些普通的兵器,甚至还有人用着镰刀,从上面留下的痕迹来看,就如暴徒所为,应该没有很强大的战斗力,按理说都尉府中的侍卫都可以对付,为何会发生这种情况
卦衣转身,看着大堂正中挂着的那块牌匾,牌匾上写着四个大字“天下为公”。
天下为公
这四个字此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笑话。
同时,卦衣看到一个人从座椅下钻了出来,那人也在爬出来抬头的刹那看到了他。
很多年后的某个深夜,在武都城楼上,尤幽情看着城下那些自发组成民兵,拼死护城的百姓尸体时,竟然忍不住捂住嘴哭出声来。
躲在箭垛下的卦衣听见她低沉的哭声,看着从她脸上滑落的眼泪,眼泪一颗颗地滴落在地上,卦衣淡淡地说:“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从座椅下爬出来的时候,你眼中已经没有泪水,眼眶中所流之物,全是鲜血”
十日后,龙途京城地下皇陵。
一张石台,石台之上放着一具根本不完整的尸体,鬼魅的尸体。
卦衣跪在石台前,尤幽情跪在他的身后,就在他们面前,穿着一身白衣,满身是血污的张生张仔细地缝合着鬼魅的尸身,试图让尸身恢复到从前的模样,至少看起来还算完整。
鬼魅的尸身是卦衣一人在大漠的边缘,沿途走了几十里一一捡回来的。
那个傻子,告诉他不要一人独身前往,他却没有听我的命令。
卦衣耳边还回响着那两句话
“抓不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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