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想到江舒韵,顾星滢不禁又想起了江屿寒,那个男人已经一个多月没出现了,想必已经忘记她了,这让顾星滢感到庆幸,她希望江屿寒再也不要过来找她了,她也会渐渐将从前之事淡忘。
然而,事情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到了太阳快下山的时候,顾星滢将江舒韵的晚饭给做好了,她等了一会,江舒韵那边却没有派人过来,顾星滢眼看饭菜快凉了,又热了热,放入食盒里,见其他人都在忙活,便亲自给她送过去。
江舒韵的宅子离她的饭馆不远,拐个弯,便是一条巷子,巷子走到底就是江舒韵的院子,顾星滢走到门口,敲了敲门,一个小厮出来应门,看到顾星滢,立马露出一个笑脸,“是顾姑娘啊,快快请进。”
顾星滢并没有答应,将食盒递过去,笑道:“不用了,你将食盒交给三姑娘便是,我饭馆里还要做生意,就先不进去了,替我跟三姑娘说声抱歉。”
小厮却道:“顾姑娘去吧,今儿是三姑娘的生辰,可她心情不怎么好,侯爷也没过来,顾姑娘来了,或许可以开导她。”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今日没让人过来拿饭,可过生辰,不是应该开心么?她为何不开心?
她不想进别院,第一是因为忙,第二是因为怕在这里撞见江屿寒,既然他不在,她去看看江舒韵也无妨。
进入院子里,顾星滢感慨院子的精巧秀丽,虽然不大,却是处处讲究又精致,到了后花园才看到江舒韵,江舒韵靠在凭栏上,手里握着团扇,撑着下颌,满脸愁容。
顾星滢道:“听说今日是三姑娘生辰,为何三姑娘看起来一点都不快了。”
江舒韵见到顾星滢,眼睛一亮,满脸喜悦,“星滢妹妹,你来了。”
她拉着顾星滢在身侧坐下,总算找到了个说话的人,江舒韵憋了许久的心事,想要一吐为快,她眼底透着点忧伤:“我娘便是生我的那日死的,若生辰成了母亲的忌日,哪里还有什么高兴的。”
顾星滢对江舒韵生出了几分怜悯,她安慰她道:“这也不是你的错,不要责怪自己,你娘为了你牺牲了自己,你更应该好好的活着才对得起她。”
江舒韵睁大眼睛看着她,眼底蒙着一层水雾,从未有人这么跟她说过,自打她生下来,便体弱多病,侯府上上下下都不敢在她面前提她娘,她鼻子一酸道:“星滢,谢谢你,谢谢你安慰我,你说的对,娘拼了性命才将我生下来,我不能自暴自弃,我要好好的活着。”
顾星滢见她终于想开了,心情也轻松起来,她将食盒提到她眼前,“既然是生辰,那咱们便好好吃一顿,这里只有三个菜,我再帮你去炒几个来,如何?”
江舒韵含笑点头。
这院子里带了一个小厨房,厨房的一扇窗子朝巷口开,顾星滢来到厨房后,隐隐听到一阵熟悉笑声,似乎是陶娘子,但仔细一听这声音又消失不见了,顾星滢以为自己听错了,便没再留意,等菜炒好,她端到江舒韵的房里去,笑声轻柔,“韵儿,可以吃饭了。”
刚说完,却在江舒韵旁边看到另一个人,是江屿寒,时隔半月不见,男人比之前似乎还有瘦削了些,薄唇上方有浅浅的青色胡茬,狭长的浓眉下一双眸子却一如既往的光芒熠熠。
对上男人深邃的眸光,顾星滢唇边的笑容消失了,心里虽然不自在,脸色却平静,她朝二人走过去,放下菜之后,便朝江屿寒福了福身子,“既然侯爷来了,那侯爷陪着三姑娘便是,民女先告辞了。”
江屿寒见她看到自己就想跑,心里一气,这段日子他一直待在五军营中操练兵马,今儿是韵儿的生辰,他好不容易抽空回来一趟,一来是要陪韵儿过生,二来是想着她或许会来,快马加鞭赶回来,换下铠甲,胡子都未刮就骑马过来了。
他想见她,但她似乎不想见他。
江屿寒抬手轻揉眉心,他挽留道:“顾姑娘既然来了,今日又是韵儿的生辰,不如坐下来陪着韵儿用一顿饭,耽搁不了多长时间。”
江舒韵也希望顾星滢留下来,眼巴巴的望着顾星滢:“星儿,留下来吧。”
她怎么感觉顾星滢不太喜欢自家兄长,每次看到哥哥都避之唯恐不及,哥哥也真是的,平日里在外人面前冷冰冰的也算了,对星滢妹妹也不苟言笑,难怪星滢不想靠近她。
顾星滢瞧着江舒韵这眼神有些心软,罢了,也不过一顿饭而已,她微微笑道:“好,我答应韵儿。”
江舒韵见她答应下来,顿时满心欢喜,招呼丫鬟摆好碗筷后,便与她二人一块儿坐到饭桌旁边,棠书给三人都倒满酒,江舒韵举起酒杯,想敬二位,顾星滢却笑着说道:“韵儿,对不住,我不善饮酒。”
江舒韵笑着道:“我也不善饮酒,但这是果酒不醉人的,便是我这样喝一杯酒就醉之人,也不会喝醉,星儿就放心喝吧。”
她和江舒韵的酒量不相上下,如此一来,倒是不好推脱,顾星滢与他二人同饮了一杯。
她颇为谨慎,但还是没抗住,这果酒喝一杯两杯不会醉,但若是多喝几杯,那股子酒意冲上来,也有些熏人,顾星滢有四五分的醉意,但她的意识却还清醒。
眼看江舒韵已经醉倒了,反倒江屿寒犹自清醒,顾星滢心口一紧,垂着眸子,声音又细又软:“侯爷,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她饮过酒后,双颊艳如海棠,细白手指轻轻扶额,待她抬眸时,眸中水波滟滟似满载着星光,偏那眼尾也是泅开一抹薄红,妖娆似精魅。
江屿寒喉结滚动,看她的眼神晦涩不明,
他道:“棠书,送三姑娘去歇息。”
棠书扶着江舒韵下去,江屿寒回头又对顾星滢说道:“天黑了,你一个女子走夜路不方便,本侯送你回去。”
顾星滢本能的抗拒,她挥挥手:“不必如此客气,侯爷,让民女自己回去便是。”
江屿寒哪容她抗拒,他已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纤细的藕臂将她扶起来,他声音低醇,“不行,你这个样子本侯不放心,要么你留在此处过一夜,要么本侯送你回去,不然你有个三长两短,本侯如何跟你娘交代?”
她出来的匆忙,没跟蓝氏细说,若不回去,蓝氏必然会担心,她决不能留在这里过夜,顾星滢只得道:“那就有劳侯爷了。”
见她答应,江屿寒便扶着她出去,顾星滢不习惯他搀扶,便提醒他:“民女自己可以走,侯爷不必扶我。”
江屿寒嘴唇轻轻一勾,松开她的藕臂。
顾星滢脚步虚浮,还没走两步,脚下一阵踉跄,细软纤柔的身子眼看就要摔倒,江屿寒伸手一捞,握住她的细腰将她带入怀中。
“小心。”男人低低的提醒她。
顾星滢的身子抵住他结实的胸膛,被酒熏得通红的脸越发滚烫了,她想要挣脱他,男人仿佛猜到她的意图,“别动,外头一片黑,你不熟这儿的路,本侯扶着你出去。”
浑厚的男子气息缠绕着她,令她浑身无力,顾星滢耳根发热,她没想到这酒竟然会有后劲,这样出去恐怕都分不出东南西北,便也没再抗拒他。
江屿寒见她没有反抗,便堂而皇之的握住她的细腰,扶着她慢慢往前走。
江舒韵的小院并不大,但这条路却仿佛走了很久,顾星滢怀疑他是故意走的这么慢,可亦不好说什么,只能任由男人宽大的手掌紧握着细腰,他掌心那股子灼烫炽着肌肤,令她的心紧张的缩起。
终于挨到了门口,马车早已备好,江屿寒不由分说的扶着她上了马车,跟着也弯身坐进来。
男人身躯高大,平日里供江舒韵出行的这辆马车并不十分宽大,他一进来,令原本狭小的空间也变得逼仄了几分。
顾星滢往角落里靠了靠,尽量离他远些,江屿寒侧眸瞥见她缩在角落里,双手抱胸,一双晶莹的乌瞳睁的大大的,紧张又戒备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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