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彼此看不顺眼,并不愿意同路回帐篷。
南宝衣提着自己的灯笼,傲娇地往左边岔路走。
南胭面露鄙夷,骂了句“小家子气”,却也从心地往右边岔路走。
乌云渐退,月色晴空。
林中积雪在月光下折射出白莹莹的光华,偶有小动物跳过树梢,长青树便簌簌抖落雪团。
灯笼光照在雪地里,将少女的身影拉得纤长美妙。
南宝衣在道路尽头消失不见后,一道修长峻拔的身影悄然从梧桐树后缓步踏出。
寒风骤起,沈议潮的玉色袍裾猎猎翻飞。
他交握着双手,指间佩戴的日月星辰戒指格外醒目。
“赤地千里,饿殍茫茫;潜龙在渊,青云直上;良禽择木,白衣卿相。桃花煞血,两世国望。”
他念诵着当年占卜出来的卦词。
两年了,他始终不解“桃花煞血,两世国望”是何意。
前几日,他终于悟出其中深意。
“望”通“亡”字音,卦词讲的大约是一个女人祸国殃民,谋害两世人间的预言。
这几日,榴花夫人曾接近他,透露了她占卜到的一些内容。
南宝衣两世而生,她就是卦中的桃花煞。
雪霰扬起。
沈议潮的眸色极尽清冷狠绝。
另一边,南胭离开后没多久,穿着六品官袍的年轻男人,悄然出现在她踏过的小径上。
南景随手折下一枝梅花,笑容狠毒:“好妹妹,你送了我一程,我也该送你一程。比起南家,我更恨你……”
各怀鬼胎之中,次日的西山狩猎正式拉开帷幕。
南宝衣穿玉白色箭袖劲装,高束马尾,背负箭筒,英姿飒爽的模样占尽全场风光。
她身侧,南胭同样窄袖劲装,正与她谈笑风生。
姜岁寒骑在高头大马上,目送那姐妹两人骑马踏进狩猎场,很好奇:“萧家哥哥,这俩人儿恨不能掐死对方,几时变得这么好?”
萧弈挑眉。
心中略有些猜到那两姐妹的打算,他吩咐十苦和十言暗中跟上,也好帮忙做扫尾工作。
整座西山山脉都是皇家狩猎场。
南宝衣和南胭在山中疾驰,故意先在人前多露面,等到快要晌午时,才根据沿途臣僚们的议论,往姜贵妃所在的方向慢慢靠近。
越靠近,前方树木越发葱茏茂盛。
四周隐隐传来狼嚎声。
南宝衣紧紧握着缰绳,心里打着鼓:“南胭,你的主意靠谱吗?”
“如何不靠谱?你没听那些臣僚议论,姜贵妃就在东北方向吗?”南胭不耐烦,“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如何对付深宫女人,你别叽叽歪歪地讨人嫌,反正咱们往东北方向走就对了。”
南宝衣看着东北方更加阴暗森冷的密林,对她的话深表怀疑。
又行了一段距离。
马儿疾驰起来,跑着跑着,前方落叶深处忽然起了绊马索。
南胭惊住!
她骨子里的市侩气发作,只来得及“卧槽”一声。
姐妹俩双双被绊马索绊倒,狼狈地滚进了枯枝败叶里。
随着侧颈处传来痛感,姐妹俩瞬间意识全无。
南宝衣晕死之前,最后一个念头是南胭果然不靠谱。
南胭晕死之前,最后一个念头是南宝衣果然是个扫把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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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