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逐渐狂热。
从今往后,萧弈就是靖王世子,是她沈姒的孩子,只是她沈姒的孩子……
绿花菜有些甜。
萧弈把碗里的蔬果都拨弄出来,淡淡道:“聘礼之事,无需姨母操心。有时间琢磨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想办法笼络靖王的心。”
靖王妃的表情不怎么好看。
她与靖王,已经两年没有同房。
从前年少轻狂,靖王出使大雍,她看中他位高权重、一表人才,可费尽心机嫁过来才知道,原来男人,并不能成为她一生的依靠。
孩子,才是她一生的依靠。
她的手,轻轻放在萧弈的手臂上。
她温柔而慈爱:“弈儿,作为母亲,我想为你操持一切。聘礼,婚礼,新房布置,我都想为你操持。”
“别让我厌烦你。”
萧弈的话,冷冰冰的。
像是利刃,刺痛了靖王妃的心。
她满眼失落,沉默良久,才起身离去。
她站在屋檐下,看着春夜繁华。
自打萧弈回到靖王府,就把她安插在他院子里的侍女小厮,全部打发走,换上了他自己的人。
她想知道他在做什么,都得拐着弯儿地打发小厮前来询问。
可她真的很爱弈儿。
作为母亲,她想掌握他每时每刻的动向。
她抬手捏了捏眉心,“祝瑶,本妃把全部的爱都给了弈儿,可他为什么总是不肯对本妃敞开心扉?”
侍女安慰:“到底是半途捡回来的,哪儿那么容易亲近您?想必过个一年半载,世子殿下就能慢慢明白您的苦心。”
靖王妃稍稍熨帖。
她拍了拍祝瑶的手臂,“你是个知趣儿的。南宝衣过门之前,我会安排你贴身伺候弈儿。”
祝瑶受宠若惊,急忙谢恩。
权贵家族的公子,正式娶妻之前,家中都会安排美貌贤淑的年长侍女为他侍寝,教他床笫之间的事,以防将来他和新嫁娘都不懂,在新婚之夜闹出笑话。
而这种侍女,一般都能在婚后被抬为通房。
因为陪伴了公子的初次,所以往往在公子心中颇有地位。
祝瑶,就是靖王妃替萧弈选择的通房丫头。
姜岁寒端着饭碗,边吃边从耳房出来。
他望了眼在夜色中走远的靖王妃,笑眯眯跨进门槛,“萧家哥哥真是双喜临门,有靖王妃这么个‘母亲’,婚事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可谓妻妾双全、红袖添香啊。”
萧弈冷冷瞥他一眼。
姜岁寒夹了块鸡腿肉,又好奇道:“那个祝瑶虽然美貌,可瞧着很是知书达理,不像是孟浪的姑娘。床笫之间的事,她教的来吗?”
他还要继续哔哔,萧弈冷淡地打断他:“你觉得那种事,我需要别人教?我又不是沈议潮。”
端着饭碗走进来的沈议潮:“……”
白皙的面颊迅速染上绯红。
脑海中浮现出那道妩媚的身影,他羞恼交加,又端着碗退了出去。
笼火幽微。
萧弈放下碗筷,起身净手。
指尖触碰过腕间红绳和压胜钱,透着缱绻温柔。
他拿毛巾擦干净双手,望向窗外的夜色。
虽然没跟姑娘家做过那种事,但想来也不会很难。
他,会给南娇娇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