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捉住她的手。
闺阁姑娘的小手手,绵软白嫩,握在掌心,他都害怕他掌心的老茧硌伤她的肌肤。
他俯首,吻了吻她的指尖。
濡湿的触感,还带着酥酥麻麻的温热。
南宝衣有点害羞,又有点得意,“昔日二哥哥咬我手指头,都快把骨头咬碎了,还逼着我为你火中取栗……如今却来亲我,不害臊!”
此处灯火幽暗。
萧弈耳尖微红,一时竟无法接话。
南宝衣接着得意道:“昔日我亲近二哥哥,给你吃桃花糕,你却叫我滚……如今又总黏着我,非把我叫到这里陪你,害的我连夜宴都吃不安生,好愁呀!”
萧弈耳尖更红。
不知怎的,他感觉脸颊像是被谁打了两巴掌,火辣辣的尴尬。
那么久远的事,有什么可拿出来说的。
难道他不要面子的嘛?
他捏着南宝衣的小手手,努力端起兄长的架子,嗓音低哑地威胁:“南娇娇,你再说一句,我亲你了。”
“偏说。”南宝衣像是拽住了萧弈的尾巴,欢喜而骄傲,“二哥哥在剑门关时,嫌我蠢笨,骂我满脑子都是豆腐花。可我满脑子,明明都是你呀!”
我满脑子,明明都是你呀……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像有奇怪的魔力,令萧弈的脑子轰然爆炸。
他把南宝衣抵在红漆扶栏上,俯身吻了下去——
“娇娇!”
清脆甜糯的声音忽然响起。
萧弈盯着南宝衣,眼眸晦暗深沉,压抑着浓烈的戾气。
为什么每次他想亲南娇娇时,都会有人出来捣乱?
南宝珠带着宁晚舟过来,笑眯眯道:“娇娇,二哥,你们躲在这里干什么呀?祖母说请了戏班子进府唱戏,就在花园水榭那边,咱们一起去看吧?”
走近了,她惊讶:“二哥,你干嘛把娇娇抵在扶栏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推她下水呢。”
推她下水……
萧弈笑容里透出一丝变态。
他倒是想把南宝珠推下水。
南宝珠热情地牵起南宝衣的手,“走吧娇娇,咱们去花园那边看戏吃月饼,听说今夜的月饼非常美味,还有很多大闸蟹呢。”
南宝衣咬牙。
她被迫随小堂姐往花园那边走,忍不住回眸望向萧弈。
心底生出些小遗憾。
她其实……
还挺想被他亲亲的呀。
中秋节后,南承书等人北上盛京城,为一家人打拼基业。
而南宝衣在府里待了两日,期盼已久的朝廷封赏终于到了。
那日,正是白露为霜的时节。
她捂着黄铜汤婆子,抱着上元节二哥哥给她的彩锦狮子头,舒舒服服窝在被褥里,筹谋着玉楼春该推出新戏了。
荷叶欢喜地冲进寝屋,“大喜事!小姐,朝廷来人了,要封赏您和二公子!宣旨的太监已经进了府,在正厅等着呢!”
南宝衣的眼睛立刻亮了。
急忙梳洗打扮妥当,她匆匆来到正厅,瞧见一家子人都在,只有权臣大人不在,许是还在军营。
“哟,南五姑娘终于来了。”
传旨太监笑着放下茶盏,郑重地展开圣旨,“那便接旨吧。”
南宝衣跪在老夫人身边,心情很是忐忑。
虽然立了不少功,但毕竟返回盛京城禀报的人,是顾崇山。
那个男人心思深沉,又被二哥哥设计了一把,他会如实禀报吗?
南宝衣有点担忧,他会不会在圣上面前抹黑她的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