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议潮迟疑半晌,在十苦和十言的威吓之下,只得被迫跟上。
靖王妃独坐蒲团,抬袖遮脸,缓缓喝了口花茶。
侍女祝瑶轻声道:“没想到,靖西侯这般心思敏锐。”
“得徐徐图之。”靖王妃沉声,“去打听打听,外间关于靖西侯的消息,任何消息本妃都要知道。”
“大雍皇后那边……”
“该传达的话我已经传达,你回信时,就照萧弈说的写,天枢令牌和沈议潮都不知所踪。”
“是。”
……
芙蓉花开,酒旗招展。
沈议潮骑着马跟在萧弈身后,双手拢在袖管里,沉声道:“虽然对你的所作所为感到不满,但我目前毕竟是你的幕僚。
“萧弈,以靖王世子的身份前往盛京城,对你大有裨益。靖王乃是当今南越皇帝一母同胞的弟弟,如果,如果皇子们都死光了,你甚至能继承南越皇位。”
萧弈信马由缰。
沈议潮能想到的,他当然也能想到。
成为靖王世子,他甚至能光明正大地向南家提亲。
可是……
一想到靖王妃是那个女人的亲妹妹,他就生出浓浓的嫌弃。
“再说吧。”
他散漫地丢下这句话,往成衣铺而去。
成衣铺里。
南宝衣认真地为南承书挑选衣裳。
她眼光好,挑出来的衣裳很附和南承书的书卷气。
即使放在繁华的国都,也依旧称得上时兴精致。
挑了五六套,南承书腼腆道:“娇娇,这么多衣裳,我穿不完的。我母亲常说,男儿家无需太注重穿戴打扮,干净整洁就很好了。你是姑娘家,要穿得鲜亮些,衣裳多些也无妨,我领你去买袄裙吧?”
南宝衣欢喜应好。
如今虽是秋天,可今冬的新款袄裙已经挂在了铺子里。
“娇娇,这身花袄子好看,喜庆!买它吧?”
南承书高高兴兴地指着角落。
南宝衣无语。
这种大红底子搭配绿色小碎花儿的棉袄子,究竟哪里好看了?
她突然想起前世,南承书请大哥送进宫里的那件大花袄子。
原来四哥的眼光,一向如此……
她正要拒绝,南承书已经取下花袄子。
他兴奋:“娇娇,试试?”
南宝衣内心是拒绝的。
可是南承书的眼神那么明亮,表情又是那么高兴,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罢了,只当彩衣娱亲好了……
这么想着,她委屈地套上花袄子。
花袄子很是臃肿。
踏进门槛的萧弈,望着南宝衣,觉得她好像一只胖乎乎的花母鸡。
他笑出了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