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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吗”

秋白羽瞟了一眼素文清,轻笑一声:“好汉不吃眼前亏,诈死不行啊”

气得那女子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廓州城头之上,李陶一袭白衣,提着一囊老酒。看着城下兵来将往,与雷雨相饮甚欢。

蓦然间一道金光电射而来,李陶看也不看,手一抬,将那金光接在手里,瞟了一眼,只见那金光乃是一道令牌,上面镌刻了九条金龙,云纹古篆苍劲古拙,刻着四个大字如朕亲临。

只听一个清劲的声音传来:“多亏蓝田王这金牌,一夜之间连调甘凉七座大营,八千多军马,不到两个时辰,就全歼了城内的吐蕃精兵。眼下,白衣堂的素清等一群高手已关在了廓州死牢,过不了多久,便会由刑部来人,押解回京。”正是那“神箭雕翎”秋白羽负着双手,依旧是一身蓝白道袍,迤逦而来。

李陶将手中的酒囊扔给秋白羽,秋白羽喝了一口老酒,向着李陶扬声问道:“案子破了,蓝田王打算肆回长安了吗”李陶看了看天边,沉声说道:“廓州的这天都越来越冷了,长安估计已经寒气逼人了,我若不尽快回去,肯定会有大的变故。”

秋白羽点头道:“长安的腥风血雨估计也不远了”

李陶问道:“你呢”

秋白羽沉吟了一会儿,轻声说道:“待廓州平静下来,我便辞了官职,浪迹江湖,做一个闲云野鹤”

李陶顿了一顿道:“从廓州一案来看,大唐与吐蕃迟早必有一战,你能就这样不闻不问一走了之。”

听李陶如此说来,秋白羽脸上显出苦涩之意。

李陶话音一转问道:“游骑将军周波可是你的至交好友”

“你怎会知道”秋白羽惊愕道。

“自然是他本人告诉我的,不然我怎会知道你这一手炉火纯青的箭术”

“他现在在何处”秋白羽大喜道。

“他在潞州,若你有意不妨去潞州待一段时间,至于去留,到时候你再决定,我悉听尊便,如何”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李陶面前。

“童老二你怎么来了,莫非”李陶心中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童兆瑞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李陶:“这是李头的信,我和几个弟兄换马不换人不分昼夜,好不容易才赶到了廓州。”

李申如此着急给自己送信,李陶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他急急打开,看完之后,愣了好一会。

“蓝田王,怎么了”秋白羽小心翼翼地问道。

“被你不幸中了,长安要变天了我要走了,周波在潞州城外的大草滩马场,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们会在潞州再见的。”

话音未落,李陶走到城头之上,一跃而下,飘飘然落在城下,牵过马匹,也不回身,打马便走,雷雨、童兆瑞和几个兄弟打马在后面紧紧追赶。

秋白羽弹剑作歌,朗声唱道:“故国江山外,江湖数十载。明月依旧,折戟沉沙几千秋。烽烟叹滚滚,七雄倾轧春秋乱,机关几重重。青骢阑珊客,老酒不醉人,翩然何所似,孤鸿天地间。”

声音渐行渐远,直至被寒风吹得四散无迹,远扬天外。

第三百六十四章突变

“阿娘,你找我有事吗”安乐公主奇怪地看着韦皇后。

韦皇后叹了口气道:“裹儿,这一次你父皇可能是真的生气了。不过,他是不会对我们记仇的,只有让你父皇有个台阶下,我们才能合好如初。”

“阿娘说的是,那我们该如何去做”安乐公主点头附和道。

“我此时出面,你父皇一定不会理我,还是你出面吧”

中宗此刻像掉了魂似的,在神龙殿御案前走来走去。御案上,山头般堆着要御批的文件。

自从与韦氏闹翻后,几天两人不打照面,就连那个小丫头裹儿,也跟着她妈和我憋气,连个人影儿也见不着。

回想流放那阵子,韦氏对我多好,白天辛苦操劳,晚上让我拱在她怀里,拍着我,哄着我,让我安心睡觉,不做恶梦。我们互相对天盟誓,相守终生,绝不背叛。可是那燕钦融说她跟宗楚客、跟马秦客、跟杨均其实,我只亲眼见过她跟武三思,其它都是传闻,没有实据。那么苦的日子都跟我过来了,而今,一国的皇后,会那么不自爱我不信那天,我也实在太不给她脸面了。这么几天都不来其实,只要你来了,几句话一说,气不就消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可你要跟我赌气,好,赌就赌。宫里这么多佳丽,想找哪个陪就找哪个陪,非得跟你下话

只是那个死丫头裹儿,生下来就跟我一起受罪,十多年,连一双像样的鞋都没穿过。冬天,光着脚到山上捡柴,小脚丫冻得通红稀烂。一双小手长满冻疮,指头肿得像红萝卜,真叫人心疼。现在好了,什么都满足你了:开府置官。修定昆池,封驸马可你也得体谅父皇的难处。讲了你几句,也赌气。原先那个围着我膝头转着叫爸爸的裹儿到哪儿去了呢

他围着御案转,一圈又一圈。渐渐地,他平静了下来,又端坐在御椅上,拿起笔批那些永远也批不完的文件

忽然。他闻到一股香味,那是他非常熟悉的香味。是荆州特有的蒸饼才出笼时漫出的香味。韦氏最会做那种饼了,那味道美极了,山珍海味也没它好吃。闻着闻着,没有了。他怀疑这是一种幻觉,就又低头批他的文件。

“拜见父皇。”

他抬头一看,安乐公主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她身后跟着侍女暧玉,双手捧着一个大食盒跪在殿前。

“裹儿”中宗声音有些儿变调,他太喜欢这个女儿了。他丢下笔。推开御椅,快步走上前去,把女儿扶起来。

“父皇”安乐公主喊着,眼泪不住往下掉。

中宗对杨思勖、高力士道:“你们先下去吧”

杨思勖与高力士相视一眼,点点头退了出去。

安乐公主流泪道:“母后叫儿臣奏告父皇,她那日冲撞了父皇,望父皇宽恩。她本有病。但仍挣扎起来,做了父皇最喜欢吃的蒸饼,叫儿臣送来,请父皇品尝”

“好,起来,起来。我老早就闻到香味了。”中宗把女儿扶上御座。叫她坐下。

暧玉递上食盒,中宗揭开盖子一看,亮晶晶白生生一屉,还在冒热气,他先取了一个递给安乐公主说:“来,你先尝尝。”

“谢谢父皇”安乐公主接过蒸饼,咬了一口道:“父皇。您请吧”

“好,我吃,我吃。”

中宗也太贪嘴,一连吃了七、八个。

当第八个蒸饼还在嘴里没吞下肚时,他指着肚子说痛,但也只说了两声,便瘫倒在御案下了。他的眼睛大大地睁着,一个手指着肚子,一个手指着他的爱女安乐公主。

“父皇,父皇”安乐公主惊呼道:“快来人呀,快来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