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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相送。

金城上前对中宗含泪一拜再拜道:“奴奴对于陛下的养育之恩,永远不忘。请陛下速回吧”

但是中宗还一直坚持目送,眼看着金城一行越走越远,一直等到望不到了,才命令打道折返长安。

中宗在途中心潮起伏,难以平静,盘算着还能为奴奴做些什么,一直到想好了,在车辇中大叫:“中书省,为朕起草敕令:为了纪念金城公主出嫁,敕令改始平县为金城县。改乡名为凤池乡,地名改为怅别里。”

“再下一敕令:免去始平县百姓赋税一年,特赦全县的所有死囚犯人,以作送别金城公主的纪念,同时也为了给公主积德修福。”

送走金城公主的第二日,蓝田郡王府来了一位客人。

“三叔,你终于来了”李陶笑吟吟地望着李隆基。

“陶儿。我”李隆基并没有李陶同样的喜色,倒是面上有了一份尴尬。

李隆基此刻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

原先。李陶落魄于潞州,自己作为李陶的堂叔与李陶相处,那是一份亲情使然。

后来,李陶通过一系列的大手笔,让李隆基在潞州站稳了脚跟,李隆基见识到了他的能耐,对李陶除了亲情之外,还有了一丝钦佩和一丝依赖。

在潞州临别之时,李陶的一番激情劝说以及与自己的约定。让李隆基对未来更有了憧憬与幻想。

可随着李陶赶赴长安之后,李隆基慢慢冷静下来,仔细思量,又觉得李陶的话似乎不太靠谱,可李陶为自己勾画的未来始终让自己欲罢不能。无比痛苦的李隆基无人述说自己的心事,只好向自己的父亲请教。李旦的回答很睿智,也很现实:我没有见过李陶。更谈不上了解,故而不能为你做出什么判断。不过我可以奉劝你一句话,只有经得住时间考验的才是真的,三郎你只须以平常心待之便可,得则不会大喜,失则不会大悲。

李隆基用了好几日的时间去体会父亲的教诲。就在他刚刚调整好情之际,长安的一纸诏书便到了,自己被召回长安了。似乎一切都在按照李陶之前的计划在进行,这让他刚刚平静的心情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回到长安之后,李隆基从父亲口中得知李陶这不到三个月的所作所为,不由大为震惊。埋藏在自己心底的那一丝疑虑再一次被放大,以李陶目前的形势来看。他做皇帝唾手可得,而自己却没有任何一丝希望。

当李隆基再一次将自己的心事讲与父亲之时,李旦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三郎,现在不是你想这件事情的时候,无论如何陶儿已经把你从潞州弄了回来,你应该专程登门去感谢一下陶儿”

李隆基不知父亲何意,只好以复杂的心情来到李陶府上,怎能不觉得尴尬

李陶太能理解李隆基此时的心情了,他知道现在解释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暂且不提此事。

想到这里,李陶笑着打趣道:“三叔,既然回来了,那肯定要你府上去打牙祭,你不会不欢迎吧”

李隆基没想到李陶竟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稍微一愣,再看看面前那张熟悉而又真诚的笑脸,他似乎又找到了以前那种亲切的感觉,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爽声笑道:“当然欢迎,不过可提前说好了,菜我管,酒水你自带”

李陶故意显出一脸愁容:“三叔,有你这么请客的吗你肯定是惦记着我的上古珍酒”

送走李隆基之后,李陶拜访了“五王宅”,连续五日,不偏不倚,一日一宅。

所谓“五王宅”,是相王五个儿子的住宅,这是大足元年武则天赐给在兴庆坊的宅第。老大李成器在胜业东南角赐宅,老二李成义、老四李隆范在安兴坊东南赐宅,老三李隆基在兴庆坊的西南赐宅,李隆业在胜业的西北角赐宅,府邸相望,环绕于宫的四周。

相王的五个儿子均是李陶的长辈,年长李陶许多,特别是巴陵郡王李成器都已年近四十,可李陶却能与他们相谈甚欢,五王对李陶这个堂侄,除了感激之情之外,又多了一份好感。

连续五日的胡吃海喝,也不知是乐极生悲还是体力不支,拜访完五王之后,李陶竟然一病不起了。

得知李陶生病的消息,中宗又是心疼又是着急。

李陶现在可是李显的主心骨和精神支柱,若他有个三长两短那岂不是要了他的老命,他岂能不心疼

后日寒食节便要进行南郊祭天大典,李陶是继自己之后的亚献,可他在这个节骨眼上病了,这可如何是好,李显怎能不着急

第二百五十三章装病

李陶当然不是乐极生悲,更不是体力不支,他只是想通过装病来推脱亚献的名分。可他没想到,李显竟然与皇后专程移驾到府上探病,与中宗与皇后同来的还有三名太医。

当太医为自己号脉的时候,李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闭上眼。

李显见太医眉头紧皱,心中一紧,急切地问道:“怎么样陶儿不打紧吧”

太医一脸奇怪地神情,忐忑不安道:“启禀陛下,蓝田王脉象散乱,微臣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脉象。”

李显听罢更加慌乱,指着另外两名太医道:“你们去号脉”

那两名太医的诊断结果与之前一般无二。

“你们这些庸医,若陶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们殉葬”向来以老好人著称的李显发怒了。

李陶心中暗乐,他知道太医肯定无法诊出自己的脉象,他的内功心法已经炉火纯青,想要糊弄这些太医易如反掌。李陶见李显如此关切自己,不忍做的过火,睁开眼睛装作虚弱的模样道:“阿翁,你不用责怪他们了,我只是稍有不适,歇息数日便无大碍了”

“你们滚下去吧”李显恨恨地对太医道。

太医唯唯诺诺退出之后,李显叹了口气道:“陶儿,后日便是祭天大典了,这可是大事,你作为亚献之人怎能缺席呢”

李陶看了一眼李显身边默不作声的韦皇后,对李显道:“阿翁,陶儿有负于您的重托,恐怕无法参加祭天大典了,不如让皇后娘娘做这亚献之人吧”

“这”李显有些犹豫。

“阿翁,皇后娘娘也是阿翁至亲至近之人,做这亚献之人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李陶诚挚劝道。

“那只有这样了,只是祭天大典程序繁琐,礼部早已经拟定了议程,如今突然更换从选。只剩一日准备时间,不知是否来得及”李显有些担心道。

李陶对韦皇后一语双关道:“若是因为陶儿的过错,误了大事,那陶儿将会抱憾终身可如今,阿翁身体不好,我也有恙在身,若是皇后娘娘能亲自出马。亲力亲为督促礼部及时补救,我想应该还来得及。不知皇后娘娘意下如何”

李陶这话说的很明白:机会我已经让给你了,至于具体怎么操作那就是你的事情了,若是因为你自己不上心,那就不干我的事了。

韦皇后同样一语双关道:“难得陶儿一片孝心,我若再不尽力而为,岂不是太辜负于他了陛下,这事就包在臣妾身上了”

寒食节这日,辰时刚过,礼部执事大臣宣布“皇帝陛下起驾”。祭祀仪式正式开始。大红地毯一直铺到祭台之上。地毯两旁,每隔几米便有兵士把守。

中宗与韦皇后在群臣的簇拥下,在御香亭焚香三柱,登上祭天台。一座黄布祭台摆放在祭祀场地正中间,祭台两边摆放着编钟和编磬。五谷,猪、牛、羊三牲,三杯祭酒和三支长香依次摆放在祭台上。中宗站在祭台前。内侍错位居后,文武群臣分列两侧,观看整个祭祀大典。

“请皇帝陛下拜香。”随着执事大臣的引导,中宗脱下黄色披袍交与内侍,侍从将香奉上,中宗拈香拜祭后插入香炉。三次进香后。执事官引导“皇帝”进行祭酒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