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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李陶点点头道:“长安城里可有熟律法、为人还算正直的讼师吗记住是讼师,而不是讼棍”

张玮不解:“蓝田王,这是何意”

“你望了我们是如何清除了长安的盗贼的吗”

张玮眼前一亮:“蓝田王,您的意思是”

“你不觉得这两件事有异曲同工之妙吗”

“蓝田王,这便是那郭嗣宗的家了”张玮指着义宁坊的一处宅子道。

张玮所说的郭嗣宗,便是长安的著名讼师。郭嗣宗的父亲自小就培养他们兄弟学习法律,还设想案例,要两兄弟互为原被告撰写诉状或答辩,由父亲评判。郭嗣宗后来考取过秀才功名,他父亲一死,他哥哥就和打官司,说是弟弟调戏嫂子,实际上哥哥是企图独霸家产。结果案件被判定郭嗣宗罪名成立,郭嗣宗的秀才头衔被革除,判处徒刑。刑满后就完全依靠替人打官司为生,成为“专职”讼师。郭嗣宗毕竟有才,法律、判例成竹在胸,弄得很多长安一带的官员都怕他,他的名气也越来越响。

郭嗣宗有个女儿嫁给了长安城一户读书人家,儿子四岁了。

有一天,她的儿子吵闹不止,婆婆嫌吵,就责怪媳妇没有管好孩子,而媳妇反唇相讥,婆媳吵了起来。她的丈夫恰好回家,正听见她出言不逊,就给了她两拳。郭嗣宗的女儿拿了剃刀在脖子上划以自杀威胁,想不到剃刀锋利,真的划破脖子,血流如注。

丈夫和婆婆慌了手脚,把她扶到炕上,试图用鸡皮蒙补伤口,可是因为伤重,郭嗣宗的女儿很快咽了气。

丈夫知道郭嗣宗的厉害,就委托郭嗣宗的邻居王举人去告诉他,说是他女儿病重,以为缓兵之计,自己先到京兆尹府衙请求尸体检验。

在检验现场郭嗣宗见女儿已死,一言不发。

第二百三十六章结案

检验结果,脖子上的伤口是“入重出轻”,肩膀上有两处拳打的痕迹,确实是自刎身亡。

尸格填写完毕,应该由尸亲来画押,郭嗣宗却乘乱走掉了。

不等府衙的判决,他已向刑部递了状子,说伤口是“入重出重”,死者两手皆曲,血流满炕等等,提出六大疑问,但也不明说是他杀,只是说检验不清,完全是仵作定的结论。

郭嗣宗的高明之处在于他并没有告别人杀伤,即使被证实是诬告,也没有反坐的罪名。这样就可以反复要求复查,这在法律上也没有禁止,结果就可以把这个案子拖得没完没了。他先后到刑部上告了六次,案子拖了好几年没有绝断,甚至本案原来的仵作被省里提审时病死在了监狱里,那个王举人也因这个官司缠身,两次不能参加会试。每次审理案子,郭嗣宗都把自己七十多岁的老母亲带上,让母亲来顶撞主审官员,审官稍微声音严厉点,他母亲就做出撞墙寻死的样子。弄到后来长安的官员没有一个人敢碰这个案子。

“郭某见过张府尹”郭嗣宗向张玮施礼后,看见张玮身后的李陶,眼中精光一闪道:“郭某见过蓝田王”

本来说好此事由张玮出面,李陶只是旁观,谁知这郭嗣宗目光的确毒辣,一下便道破了李陶的身份。

李陶索性不再掩藏,问道:“郭讼师莫非见过在下”

郭嗣宗摇头道:“郭某虽未曾见过蓝田王,不过蓝田王的大名在长安城那可是家喻户晓了此时与张府尹光临寒舍,除了蓝田王不会再有第二人了”

李陶笑道:“郭讼师不愧神人,一猜便中,那么你也一定知道我与张府尹拜访郭讼师之意了”

郭嗣宗苦笑道:“这个法子也就蓝田王能想到,虽然是独辟蹊径,可却一下打中了他们的要害”

“那郭讼师一定是答应了”

“这”郭嗣宗有些犹豫。

李陶却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你摞句话,若不行,我马上转身走人”

郭嗣宗道:“想必蓝田王也知道。我这里还有一个案子未了”

“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事,今日我就给你了一了这案子”李陶道:“你是痛女心切,要讨个公道,这是常情,不过你有一点做的不对。”

“蓝田王请直言”

“案子归案子,你为何要将令堂大人牵扯进来呢为了给爱女讨回公道,每次让母亲出头露面威胁主审官员。如此拖累老人,岂是人子所为”

郭嗣宗哑口无言。半晌道:“郭某知错了”

接着,李陶与他探讨自杀的基本特征,根据他先后递交的申诉状子中,对于案情所提疑问的多处自相矛盾之处严厉责问,最后道:“其实,你心中很清楚,你女儿确是自杀而忘,不过你不满女婿最初的欺瞒而已,只是为了挣回个面子讨个公道而已。我说的可对”

郭嗣宗不语。

“既是如此,那我今日就还你个公道”说到这里,李陶道:“我也不逼你马上结案:“我给你三个结果你选”

郭嗣宗有些松动了:“郭某洗耳恭听”

“第一,我设法判他个终身监禁,给你出口恶气”

“不可,他罪不到此,若真是如此。我也难以心安”郭嗣宗忙道。

郭嗣宗的反应早在李陶的预料当中,他接着道:“第二,我让他赔钱给你,你说说多少合适”

郭嗣宗摇头道:“我不会要钱的,若让别人知道我打这官司是为了要钱,不仅为人所不耻。我女儿在天之灵也难以安息。”

李陶点头道:“那只有第三个法子了,杖责你女婿三十大板,给你出气,并且他以后再不能参加科举考试。此案以你女儿自杀身亡结案,你意下如何”

郭嗣宗叹了口气道:“就依蓝田王”

“那好,这件事情了了,我们说说第二件事情”李陶递过一样东西道:“这是京兆尹府衙的录用书。从今以后,你便是府衙刑房的书案了”

郭嗣宗默默接过录用书。

“我不希望长安城再有讼棍为非作歹,具体事宜你与张府尹商议,你放心,只要你提出的要求,张府尹会全部满足你的,你只管放手去干吧”

说罢,李陶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张玮与郭嗣宗起身送行,李陶摆手道:“不用送了,但愿我能早日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望着李陶、裴岳、李白的身影消失后,张玮不解地问道:“郭讼师,蓝田王也没有逼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应允他了”

郭嗣宗一脸苦笑:“他虽然没逼我,但比逼我还要厉害”

“些话算讲”

“你们的来意我很清楚,我若说个不字,他就会去找别人了,长安城像我这样的讼师比比皆是,只不过我是略有薄名而已。不过,我若真这样做了,从此之后不仅我这案子结不了,恐怕我本人也永无出头之日了。无奈之下,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想先把女儿的案子结了,再答应此事可他给我的三个选择,那前两个只是陪衬,他知道我肯定不会选,除了这第三个,我还有得可挑吗”

张玮细细一想,果真如此,看来李陶早已把准了郭嗣宗的脉了。

郭嗣宗叹了口气道:“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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