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乐意?那行,那每头六贯钱的差价我补给你,以后你家就不要想种什么土豆了,还是种以前亩产不到一石的水稻去吧!”魏铁牛怒道,魏铁牛现在是里正,考虑的是整个村子的利益,对一些只顾自己的村民他是恨的咬牙切齿。
“铁牛你先不要生气,这一下少了六贯钱,谁不心疼,怎么说这也是咱辛辛苦苦种地换来的钱不是?”一个老者说道,他是杨树村以前的里正,在村里威望很高,他这样说,附和声又高了起来。
魏铁牛没想到阻力会这么大,一时间忽然有些颓然,甚至想扔下他们不管算了,让他们想干嘛就干嘛去。
“说这话就是没良心了。”一个声音响起,魏铁牛道:“娘,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一些没有良心的人在这里捣乱,气不过就来了!”魏母望了眼老者,哼了一声,“老婆子倒是想问问,我家儿子没做这个里正之前,你们都是吃的什么,现在又是吃的什么,你说这钱是你辛辛苦苦种地换来的,以前怎么没见你种地换来这么多钱,啊?”
老者被魏母这样一说,脸是青一阵红一阵,“铁牛是个老实孩子,当初自己进了益州城靠苦力赚了钱就想着也让村子里乡邻们也能吃个饱饭,手里有点余钱,于是回村子里把你们都带去了,殿下说找个村子种土豆,本来是只打算让铁牛试种一下的,铁牛又恳求殿下给你们都种上,这土豆收获了,你们有卖出去的门道吗?还不是殿下特意举办了展销会?”
“娘,你别说了!”魏铁牛不想提这些事情。
“娘就要说,这里正咱不干了,谁愿意干谁干,铁牛你以后也不要在杨树村和益州城来回跑向殿下打听什么赚钱的庄稼了。”魏母说话间就要拉魏铁牛回去。
这下村民们急了,这村子里就靠魏铁牛能认识成都王,其他人找到王府,人家理都不理,这魏铁牛不管,就等于断了财路,养再多的耕牛有什么用,“铁牛,你别急呀,这不正商量着吗?我们也只是唠叨唠叨,我们听你的还不成,这就把牛赶到官署去。”老者拦住铁牛,吃进嘴里的肉谁愿意吐出来,也只是抱怨一下,他们也不敢真的和官署作对。
“真的!”魏铁牛作势要走,闻言停了下来,“这就对了,听殿下的话是不会有错的,现在亏的这点钱,以后会几倍赚回来的。”
魏母也松了口气,这出戏在家的时候魏铁牛就和她商量好了,魏铁牛明白让村民把自己的耕牛再亏本卖出去他们肯定不乐意,生怕到时候杨树村和官署闹得不愉快,惹恼了李愔,所以他就打算先行规劝一下,演一场苦肉戏。
这时候那些一家买十几头耕牛的村民只能摇头叹息了,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吃亏了。
耕牛这件事解决了,魏铁牛兴奋道:“下面咱们商量一下划分生产小队的事情……”
第二天,杨树村村民赶着耕牛浩浩荡荡进了益州城,上官仪依照承诺按照四贯的价格买下,并对杨树村的村民大加赞赏了一番,这总让村民们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
而与此同时,王银龙也开始制裁那些乘机抬高耕牛价格的商人,把耕牛的价格统一规定在四贯,李愔也让佟年从大唐其他地方收购耕牛等家畜缓解益州耕牛数量的短缺。
一个月后,上官仪和王银龙首次召集了成都府的所有官吏在益州城召开了一次集体大会,大会的内容就是关于在各村,各县成立合作社的事情,会后还带着官员们去杨树村参观了生产队仓库,公共牛棚,现场讲解生产队的构成和工作的分配。
会议结束以后,在官署的总体控制下,各个乡县都立刻行动起来,一种新的农业模式开始在成都府被推广开来,农业实现了有序管理,而不再是原始的小农经济。
除了新型的农作物,李愔还鼓励桑,茶,麻的种植,蜀锦可是蜀地的特产不能丢了,而明年的春茶李愔将采用炒茶技艺,这茶坊就快建成了,也该投入生产了。
整治了农业,李愔又把目光投向了益州的井盐矿上,唐宋时期,四川云南地区的井盐产量不小,这样宝藏就在李愔的封地,他岂能不利用,何况他还挂着官方的名头。
贞观初年,唐朝的盐业分公盐和私盐两种,并非官方专卖,对一些盐商只是征收赋税而已,盐业相对宽松,正是李愔大展手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