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骡马车从客栈里被拉了出来,骡马在前,后面不是车厢,而是一个板车,板车上盖着一块帆布。
平日里,客栈都是拿这个出去买菜的。
瞎子北左手拿着一条小皮鞭一只手牵着缰绳,稳稳地坐在“驾驶位”上。
小骡破车,偏偏给瞎子北“开”出了一种凯迪拉克的感觉。
瞎子驾车,阿铭没有丝毫地意外也没觉得有任何的不妥,换了一身新衣服的他只是很平静地坐在瞎子北的身侧。
马车不大,除非到后面躺着,否则在前面坐着的话,俩大男人肯定得挨在一起。
小骡车慢慢悠悠地往前走,小骡马脖颈上铃铛不时发出慢悠悠的脆响;
雨,还在下,却不大,固然比不上江南内地的润如酥,但也恰到好处地将边塞之地空气里的尘沙给遮掩了下去,在这里,堪称难得的温柔。
骡马步履蹒跚地走着,板车的速度自然不快。
瞎子北一边有气无力地给前面的骡马来一鞭子,骡马也为了照应一下那个瞎子的面子,很敷衍地叫一声,但蹄子,却不见得半分加速。
一人一骡,在这雨帘之中,达成了一种默契。
“不光是换了新衣服,还洗了头?”
瞎子北调侃道。
“可惜没有吹风机和摩丝。”
“摩丝,好久远的一个名词了。”瞎子北打了个呵欠,继续道,“四娘也真是舍得,你这一套衣服,不便宜吧?”
“你也有。”
“新衣服?”
“适合你的乐器,就在车后面帆布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