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算完全是一个草包。”青莲男人摸了摸虎口,和手指的刺青。再次一笑,长剑扬起。
这一次剑芒化作六道剑影,顺势散开的剑气犹如窗外的春雨一般,拍打起来,流觞楼内外顿时风声鹤唳。
修士争斗,这青莲男人和石鹿山,之间秉承着修士之间最基本,也是最狠辣的行事准则。
“你若杀我你便要死,我在江湖天下行走多年,早已不惧生死,可你在天策府的庇护之下修行,早年出身清贫,如今平步青云,你怕不怕死”青莲男子一句户,却是透着一股古代剑仙一般的潇洒。
“怕死,当然怕死所以我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石鹿山面色微笑,而与此同时,那六道剑影,已经飘然而至。
石鹿山神情凝重看着袭向自己身体的三枚剑片,飞身扫过软剑,迎着那青莲男人的剑影而去,只见一片火花四溅,瞬间内竟是不知道与那六道踪迹诡异的剑片发生了多少次碰撞
剑影破空而至,软剑激荡的发出滴水一般的响声,青莲男人手中的短剑直刺石鹿山面门,灰色的剑影又再次合为一体,形成一剑,杀意已经飘到了石鹿山的鼻尖
强者的世界里时间和空间本来就是不一样的,这看似繁复凶险漫长的过程,在真实的世界里只是极短的一瞬间,那些持弩的唐军看的楼上二人剑影四动,眼花缭乱,眼睛应接不暇,心想着怎么的也有上百招式,可实际上,二人交手数次,也不过只有三四招的碰撞而已。
“放箭”
慌忙招架之际,石鹿山大吼一声,却是对着楼下的大唐甲士
铿锵,铿锵
前排唐军立起手中长盾,后排弩手用尽可能短的时间将弩箭放于箭槽之中,上了弓弦,对准了青莲男子,迅速抠下扳机,数十枝箭矢携着强劲的破风声射向那人
然而就在此时,石鹿山算错了或者说是完全错误的估计了这青莲男子的手段
之间那男人突然原地一跃,扔出了自己手中的寻常普通的短剑
嗡
一声剑鸣
片刻间,一把剑,化作七把
叮叮当当一片清脆碎响声音在二人身前窜起,十几枝弩箭被坚硬七把剑强行挡下,冲天的真气弥漫开来,形成一道若隐若现剑气之墙震飞,高速撞向那乱射的弩箭。
箭怎么飞来的,便又怎么飞了回去
笃笃笃
几声闷响,唐军甲士的门板一般的铁盾被扎的满目狼藉
在这一瞬间,这个神秘的,并且下定决心要护聂青崖一个周全的青莲男子,完美地展现出被那恐怖如斯,绝对不寻常的剑法
那些看似极其凶险的弩箭多数擦过他的身边,穿透他衣衫下摆,而后狠狠扎进被屋内木板的缝隙,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攻”一名唐军精锐首领厉声喝道。
随着这声命令,发射完一轮弩箭的唐军精锐们分成两组,一组迅速拉簧上箭,另有十余名士兵拔出腰间钢刀沉默着向朝府正门处冲来。
蹬蹬蹬蹬一名唐军之中的天策府高手双脚连蹬湿漉的地面,仿佛紧随着最后那轮弩箭冲了过来,距离青莲男人尚有一段距离,只听得他暴吼一声,双手持刀高高跃起,以不可抵挡之势,向青莲男人的头顶劈下。
那天策府的高手,露在黑色铁甲面罩之中,一双眼睛,杀意浓烈,青莲男人看着身前的雨地,似乎没有看见马上便要临头的这凶狠一刀。
只见他手腕一翻,剑锋化作一道白光,精确无比斩掉最后两枝弩箭,然后剑影忽敛,瞬间的功夫便消失不见。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但它不会真的停止。青莲男人闪电般一拉左臂,剑锋在那名天策高手的脖颈上带出一道令人牙根发酸的声音,那是金属与强壮颈骨磨擦的声音。就在这名天策府高手瞪着死不瞑目双眼倒下的过程中,青莲男人左手紧握剑柄向前一推,剑芒携着雨水猛然跃起,刺入第二个敌人的咽喉。
双手相错交握着剑柄和剑鞘,脚步如草间蚱蜢一般,在极小的范围内跳跃趋避,青莲男人一记错手恒搜啊,砍翻左侧袭来的敌人,紧接着身形一转骤然发力,刀锋砍破雨帘,砍断自夜色中递来的刀身,砍掉第四名敌人半片肩膀。
只一个照面,三名唐军,一个天策府精锐便死在他的刀下,血水从残破身躯上四处喷洒,竟仿佛比雨水还要更加密集。
“你输了”
青莲男人简单的一句话,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自信。而他的话更像是命令一般,大唐的甲士停了下来。再也不敢贸然前进一步。
因为那青莲男人手中的剑,已经落在了石鹿山的脖颈间一寸处,剑芒所向,剑气所指,满是刺骨寒意。
石鹿山停了手,软剑落地。他不理解自己为何输的这么彻底,在这青莲男人之中连还手之力也没有。就因为他拳头上的青莲
“我说好的,不会杀你就不杀你。”青莲男人的语言冷酷到了极点。
“因为我要让你告诉范尧,终有一日,他的项上头颅会被我摘下。”
嘶
大唐的甲士之中发出了一声极为跌士气的嘶声,有人因为这一句话而倒抽了一口凉气。
天底下自负的人很多,但是神志清醒的说出要斩落大将军范尧人头的人几乎没有。
因为没有人傻到去主动去找范尧大将军的麻烦,更没有人去尝试着去挑战他因为那是世俗间最蛮横的力量,他是兵仙,行伍之中,单论修为,诸国之中已无对手。
而这小子扬言要挑战范尧,在旁人看来这是最大的自负。
“你的确很厉害,我承认。”石鹿山看着那青莲男人,努力的去记着那张普通的脸。
“但你还远远没有厉害到能杀死义父的修为。”石鹿山继续道。
青莲男人微微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所以终有一天我能够杀了他。亲手,杀了他”
青莲男人言罢,面露微笑,转身,跃起。看着那长街上的唐军甲胄士兵,一跃而起,跃入黑暗,立刻消失在了上百人的眼中。
石鹿山没有让手下士兵去追,因为看着那青莲男人的身法他也知道,想追也是难以追的上的。
他擦了擦火辣辣疼的脸颊,脑袋里想着有关于那手掌青莲刺青的种种传言,却也是感觉到那火辣辣的脸,不是被一剑划破留下的,反倒是更像被那青莲男人狠狠的甩了一个巴掌。
他用剑告诉了自己,你们天策府的功法和剑法,都是一坨屎
“少都统,你没事吧”有那大唐甲士上前,关切道。
石鹿山答非所问,道:“派一队轻骑速回长安,转告父帅,聂青崖没有找到,但是,我敢肯定,聂青崖已被白莲教带走了”
当那白莲教三个字从石鹿山的嘴里脱口而出的时候,重甲之中的大唐甲士,眉角一跳,身体不自觉的微微的一阵颤栗了一下。
盛京长安,早春二月,渭水河仍有些许的寒意。
内城河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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