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工程师。曹愿森东厢,收五百石,本城高小毕业,四十岁了,在东厢有权。黄甲宾北厢长举,收七百石租,国民党员。何子贞想利用他,他不出来。现在投机,向农民表示好意,要枪交枪,要钱出钱。他说:“国民党没有用,出了钱不能保命,出到苏维埃还可保命。”谢善德三标鸭子墓,五百石,读老书的,是个“山老鼠”30。王佛盛水源背,五百石。儿子王维藩,北京朝阳大学毕业,国民党员,在外未归。蓝绍宗澄江,五百石,蓝死了,寡妇当家。曹国栋吉潭,六百石,从前称万户,造房子用掉一些,高小毕业,“屎缸伯公”之戚,与潘梦春合作。易展良双桥区桂石下,五百石以上,开头反动,田快被分掉,又罚去千多元,穷了,不反动了。赖鹏池双桥区丹溪,称万户,五百石以上,前清附生,老实得很,辫子还留着,但不反动。邝明经南八区鸡子叫,六百石,他的第四个老弟当白军营长,反动,全家走尽。陈万保廷岭,六百石,做猪贩,做烟土贩,开杂货店。他自己不反动,他的老弟是新寻派,和他共家,很反动。以上头等大地主八个,二等大地主十二个,共二十个,江西人所谓“万户”就是指的他们。为什么要把他们逐一列出来为的要研究这个阶级的政治作用,不列出来便没有充实的例证。
为的这个理由,我们还要把中地主列出来,只是小地主为数太多不便列举。地主阶级中为什么要分出中地主,因为中地主的政治作用不但和小地主大有分别,和大地主亦显然有分别。
b中地主
说明,老毛调查非常详细,将各个区地主对革命态度,收租状况基本列举出来,东方感到太繁杂,只是将南八区保留,供大家细看。在寻乌县全县七区,共有中地主一百一十三个。
南八区:刘篁先龙图,三百石,反革命,枪决了。刘添运龙图,三百石,反革命,杀了他一个儿子,屈服了。刘焕通龙图,三百石,被红军罚款千余串,现不反动。刘世滴龙图,二百石,前清秀才,反动派,全家逃走。刘振广河角圩,二百石,第三个儿子反动,跑了,其他不反动。刘梅荣河角圩,二百石,不反动。曾月辉河角圩,二百石,不反动,寡妇管事。曾路福星河角圩,二百石,有余钱,勾结叶匪,全家反动,跑了。陈二赖禾鸡子叫,二百石,他自己和他的儿子、侄子被红军枪决,很反动。赵芷香车头,二百石,老先生,过去有点子“劣”,不反动。赵赞杨二车头,二百石,全家反动,跑到坊炮楼里去了。他是赌博鬼,祖父发的财。赵二车头,二百石,老实,兼做生意,在车头开华兴店,今年第三次四县会攻时店被烧了,他的父亲被杀,不反动。赵应华车头,二百石,过去是万户,分了一半给他四个儿子,余一半归他两公婆,“坐灶子”把家分拆,自己留一份,叫“坐灶子”,不反动。他的余积是临时分给他子女比较多的儿子。温赞标青龙,二百多石,高小毕业,不反动。钟文发珠村,四百石,兼做盐米生意,祖父遗财,不反动。钟斑三珠村,三百石,祖父遗业,他过去曾赌博,有时会做和事佬,不反动。钟继善珠村,二百石,梅县中学读书,参加革命,在红军十一军五纵队工作。钟大面六珠村圩,三百石,老税户,赌博,反动,全家走尽。钟咏柳珠村圩,二百石,东洋留学生,做过武穴警察局长,在本县做过一等课员、承审员、实业局长,在谢杰部下亦干过事,南八区反动首领之一,逃到平远去了。彭子经古坑岗,三百石,前清秀才,本县五虎将之一,清末做过湖南凤凰厅巡检,民国时代又在本县做过财政局事务员,收过赌款,最近在团防队做军需股,每次清乡都参加。一个儿子彭秉彝,梅县中学毕业,新寻派,国民党员,做过知耻小学校长。全家反动极了。黎祖德古坑岗,过去是万户,做生意,做蚀了本,剩下三百石,全家反动,走了。彭宏云下廖,二百石,不大反动,开个杂货店在下廖村。彭宏权,彭宏云老弟,二百石,反动,跑往平远。彭锦汉下廖,二百石,兼做生意,开药材和杂货铺,死爱钱,不反动。韩佛仙满坑,二百石,兼做生意,又耕田,老实人,但亦逃到平远去了。钟奕材林田坝,三百石,高小毕业,祖父手里是万户,两家人分,过去不赞成革命,逃走,现自愿罚款,要求回家。钟丁四林田坝,二百石,祖父遗业,子弟也有耕田的,不反动,“怕共产”。钟树芬林田坝,二百石,他自己死了,老婆当家,罚款二百元,不反动。谢瑞琳牛斗光,三百石,医生,不承认罚款,逃走。谢肇凡牛斗光,二百石,新寻派,赣南中学毕业,做过保卫团总,最近做过靖卫团总,南八区革命胜利后,在反动县政府当秘书,是南八区反动首领之一。陈春荣廷岭,二百石,本人老实,儿子高小毕业,当白军连长,反动,全家走平远。陈六记牛斗光,三百石,在留车和牛斗光各开一个油盐米豆行,勾结叶匪,很反动,全家走了。陈忠俊廷岭,二百石,本人老实,他的儿子过去做过保卫团总,不反动。谢佩钦牛斗光之枫树岗,四百石,是个高利盘剥者,很多赌贩向他借钱,他的儿子在新寻学校读书,反动,逃走了。陈安如廷岭,三百石,兼做猪牛贩,开火铺,罚了他的款,现在不见得反动。曾人升莲坪,三百多石,自己会耕田,赌博发财,不交罚款,逃走。钟星奎珠村龙虎坑,二百石,平远中学毕业,国民党做干事,南昌训政人员养成所毕业,新寻派的中坚分子,反动之极。
c大中地主对于生产的态度
收租二百石以上的中等地主,收租五百石以上的大地主,他们对于生产的态度是完全坐视不理。他们既不亲自劳动,又不组织生产,完全以收租坐视为目的。固然每个大中地主家里都多少耕了一点田,但他们的目的不在生产方法的改良和生产力的增进,不是靠此发财,而是为了人畜粪草堆积起来了弃之可惜,再则使雇工不致闲起,便择了自己土地中的最肥沃者耕上十多二十石谷,耕四五十石谷的可以说没有。这种地主家中普通都是请一个工人,只有“万户”以上的大地主而又人丁单薄的方才请两个工人。为使工人不致“闲嬲”“嬲”,当地读廖,“东走西走”或“玩下子”的意思,除开做杂事外,便要他耕点田。
d大中地主的政治思想
大中地主的生活,依寻乌状况分为三种情形:
第一种是新的,即接受资本主义影响多的。他们的生活比较奢华。他们看钱看得松,他们什么洋货也要买,衣服穿的是破胸装,头也要挥一个洋装。派遣子弟进学校也颇热心,或者自己就是中学等类学校毕业的。这种人在地主阶级中比较少,而且是在接近河流、接近市场的地点才有的,多半他本身就兼商人,澄江的王菊圆就是好例。
第二种是半新不旧的。他们赞成一点“新”,但随即就批评“新”的坏处。他们也办学校,也做教育局长,但他们办的学校是的。做教育局长是为了拿到一种权,可得到一些钱,而不是为了什么“开通民智,振兴教育”。但历来的教育局长多半是他们做,第一种人太新了是做不到手的。他们的生活介在节俭与奢华之间。他们人数在大中地主中占着大多数。守旧是地主的本性,这第二种人为什么也要半新不旧地随和时势一下子呢完全为了争领导权。因为不如此则领导权就会完全被民权主义派即所谓“新学派”的人争取了去,所以他们有摇身一变的必要。却因他们的经济关系还是在一种封建剥削的状况中,所以他们仍充分表现地主性,那种革新只是表面的。城区的丘伟伍,兼三区的潘奕仁,澄江区的谢嘉猷,就是这个阶层的适例。
第三种是完全封建思想封建生活的,他们的住地是在与河流及市场隔的山僻地方。他们始终希望恢复科举。他们完全是帝制派,他们欲以帝制主义来打倒民权主义,恢复他们的政治领导,挽回那江河日下的封建经济的崩溃形势。他们的生活很节制。他们至多挥个光头,有些仍是去额发一二寸。
这种人第三种,东方注在大中地主中依寻乌说是占着少数,双桥区大田的梅洪馨就是适例。大中地主阶级中新的占百分之十,半新的占百分之七十,全旧的占百分之二十。但所谓新的,是说他们走向资本主义化,不是说他们革命。大中地主阶级的全部都是反革命。
gu903();还有一种情况要说明的,就是大中地主阶级的新旧,不仅是以地域的原因河流与山地,近市与远市而形成,还有以年龄的原因而形成的。一家之中,老年人多半守旧,少年人多半维新,中年人就多半半新不旧。这种年龄的原因即是时代的原因。老年人受旧制度熏染最深,同时他已行将就木,也无能力讲新,所以只得守旧。少年人受旧制度熏染浅,同时不维新没有出路,所以他们比较不顽固些。中年人则介在二者之间。举一个例,大地主“屎缸伯公”是很顽固的。他的儿子便主张办学堂,但办出来的学堂却是半新不旧。他的孙子则往广州,往上海,往北京,往英国,有六七个出外读书,研究所谓“新学”的。不过无论怎样研究新学,依然是彻底的反革命。“屎缸伯公”的孙子潘作琴在英国医科毕业回来,现在汕头行医,称汕头西医第二个好手,每天收入四五十元,每月能收千多元。他初回国时,寻乌教会医院出千二百元一年请他,不肯就,因为他在汕头的收入更要大。